“别这么看著我!”她轻叹口气,语气放柔,“我从小就是过敏体质,除非我想找死,不然我不能养动物,所以我能做的只是把那个人赶走,让你少挨几拳。下次别再那么白痴去咬垃圾知道吗?”
她将手上吃了一半的鸡排丢到狗狗面前,然后趁它专注吃东西时,赶紧转身离开。
怏步走远,直到确定狗狗不会跟上来之后,她才放慢脚步,继续吃著手上的米血糕。
就在这个时候,她察觉自己身旁多了个人,她咬著米血糕,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这一眼,使她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整个人僵住。
“嗨!”白岳伦好笑地看著她一脸错愕,咬著米血糕的样子。
陆祖涓脑子暂时还无法正常运转。
“这是你的午餐吗?”他指著她手中的米血糕问。^
她忙不迭地回过神,用力地吞下口中的食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要我送鸡汤来给你,然后我要去外地开会。”
“是吗?鸡汤……爷爷真是……太好了!鸡汤拿来。”她可以感觉额头几乎要冒汗了,“你快点去忙你的事吧,别让我耽误了你的正事,不然我会内疚的。”
“不急。”他双手抱胸,上下打量她,把她的慌张尽收眼底,“你看起来很不一样。”
她的心一突,看著他一脸打趣,不由得沉下脸。
“我知道。”既然被看到了就不需再伪装,即使他有意见,也不关她的事。陆祖涓扬起下巴,“有意见吗?”
“没有。”白岳伦轻摇下头。“我刚才还看到你很有正义感地为一只流浪狗发声,更帅的是,最后那个动作一一”他状似无辜地问道:“你妈妈知道你会比中指吗?”
陆祖涓浑身一僵。
“看你的表情,她一定不知道。”他像是捉到她小辫子,一脸开心,“从前我也很难想象,一个梦幻女圭女圭竟然会爆粗口、比中指。”
“我只是个凡人,不是什么梦幻女圭女圭!”她不悦地驳斥。
因为养母一直想要一个如女圭女圭般可爱的女儿,所以在养母面前,她一直努力维持温柔可爱的形象,也清楚若是让养母看到她私底下的样子,可能会大受打击。
“我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她皱著眉头看他,“若让她看到,她可能会吓得昏过去。”
“是啊!”白岳伦认同地点头,“连我看了都快要昏过去了。”
“那你怎么还不昏倒?”她不客气地问。
第3章(2)
他忍不住对她挑了下眉。这样的口气,对他还真是新奇。
“怎么?我拆下了陆大小姐的假面具,”他心头突然浮现出一些复杂的情绪,“所以你不打算再伪装女圭女圭了吗?”
“去你的!”她啐了一句。“我要说几次,是你一直以为我是个女圭女圭,不是我在伪装。”
“是吗?”他一把拉住了她不停飞舞的手。
他究竟了解她多少?是因为这些年没见,使她有所改变,还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样子?
“本来就是,而且就算骗了你又怎样?”陆袓涓气愤地想要把自己被钳制住的手给拉回来。
“终于承认你骗了我。”
“是又怎么样?”她不驯地抬头看他,“这世上,我骗的又不只你一个。”
“真是有趣。”他有些严肃地看著她。
“管你有趣无趣,”她冷冷一哼,“放开我啦!”
“不要!”他像是跟她杠上似的回道。
“你真的很奇怪,”她气得想要跳脚,“不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吗?干吗在大街上跟我拉拉扯扯?”
“或许我改变主意了。”
他的话让她的心一突。这个男人没事干吗改变主意啊,他现在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皱起眉头,“你疯了!”
对于她的话,他充耳不闻,只是好奇地问:“你哥哥们知道吗?”
“知道什么?”
“就是——”他的目光刻意在她身上溜了一圈。
“我现在这个样子吗?”趁他分心打量的当下,她用力拉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吃著米血糕,如果他觉得看不顺眼,那是他家的事。
白岳伦点头。
“应该知道吧,”陆祖涓想起了虽然无血缘却真心疼爱她的兄长们,“不过他们都很绅士地替我隐瞒。”
“意思是,若我够绅士的话,我就该替你隐瞒?”
“我没这么说。”她将最后一口米血糕吞下肚,“只希望你能不要告诉我妈妈。”
“我会考虑考虑。”
这个答案不是她想听到的,但毕竟他是个人,她无法左右他的意志,瞪了他一眼,她转身走进一旁的便利商店。
“你跟著我做廿么?”她注意到他紧随著她的脚步,对他下起逐客令,“你不是要去外地开会吗?”
“不急,还来得及。”时间根本就很赶,但是他不在乎,此刻的他只想要多看看这个奇特的女人。
没料到,他竟被她骗了。想起前天跟他吃饭时,她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样,只因为他不想要跟她结婚就红了眼眶,害他心虚内疚了好一阵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陆祖涓懒得理他,径自从架上拿了凉面和牛女乃。
“午餐?”
“不是我的,”她据实’回答,“替我的合伙人买的。”
白岳伦拿出皮夹替她付账。
“不用了,我自己付就衧。”她阻止了他的动作,“不要跟我在柜台前推来推去,我会觉得很丢脸,把钱给我收回去。”
白岳伦先是一愣,最后笑著依言把钱收回去。看来她不但不柔弱,还是个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
“老实说,虽然你这身打扮我看了有点不习惯,但是挺漂亮的。”
他由衷的赞美并没有使她的心情好一点,她依然有种被人拆穿假面具的不快。
“我要工作!”她不是很认真地回答,“穿著蓬莲裙、五寸高跟鞋,我早晚会摔断脖子。”
“这并不是一个好答案,”白岳伦不客气地回嘴,“工作或许需要改变穿著,但并不可能使一个人的个性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看——”他上下打量著她,“这才是真实的你。”
“是不是真实的我,”她面对他,扬起下巴,“不关你的事。”
“你前天吃饭,当著我的面掉下眼泪,”他专注地盯著她闪闪发亮的双眸,“那眼泪也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回答得满不在乎,“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假的,你自己猜。”
“我对咬文嚼字没计么兴趣。”闻言眉头微皱,不过心中那个没有朝气的女圭女圭形象瞬间剥落,变成了跟前这个活生生的亮丽女人。
“没兴趣那也是你家的事,如果不爽,你大可转身走人,不送!”
“陆祖涓,那天你让我似为我真的伤了你。”
“你确实是伤了我!”陆祖涓听了觉得好笑,“毕竟你那么直截了当地拒绝我,我并不是没有自尊心的好吗。”
“但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丝毫被拒绝的难过模样。”
“不然呢?”她冷冷地看著他,“我应该一副憔悴、沮丧的样子吗?你当我是白痴啊!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在乎我的人而心力交瘁?若你喜欢我,我为你伤心难过还有一点道理,你都已经摆明了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为你难过?”
“小涓,我不是不在乎你,只是不想娶你而已。”
她狠瞪他一眼,“这有什么不一样?你实在没必要一直强调你不想娶我这件事!”
“好,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说,甚至你现在开始努力一点,我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娶你似乎不再那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