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安生气却又脆弱的瞅着他。“你真不懂我的心思吗?你就不会哄我?”
盛铁军仍是一脸茫然,好似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
第5章(2)
“你知道我每天都等着你主动跟我说话、抱抱我吗?”她实在憋不住了,就算害羞丢脸,她也要说出心里的话。
他一直以为她仍在生气,不想搭理他,因为每天回来她都已经就寝,他也不敢唤醒她,跟她说话,没想到她却说她一直在等他?
“悦儿……”
“你真是气死我了!”赵学安幽怨的瞪着他。“有没有这么迟钝啊?”
盛铁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只是爱怜的注视着她,突然,他笑了,因为她实在太可爱了。
“你还笑?”她羞恼的抡起粉拳捶了他两下。
她的攻击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他轻轻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拥进怀里。“我以为你不想理我……”
赵学安负气地道:“我是不想理你啊。”
“是吗?”既然她不想理他,又为何等他?
她推开他的胸膛。“可你不能不理我,你得自己来哄我。”
“喔。”他恍然大悟。
他那迟钝的样子教她好气又好笑,有时她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但有时又会被他的迟钝气得快中风。
“对不起,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人。”盛铁军歉疚地道。
“呆头鹅。”赵学安轻啐一记。
她生气娇嗔的模样,惹得他的心一悸,心窝也热了起来。他是个男人,再怎么不解风情,也知道何谓渴望。
成亲以来,他们仍未有肌肤之亲,说他不想,那是骗人的,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她不要、不乐意,所以他始终尊重她的意愿。
可现在,他知道她等着他,她的渴望与他相同。
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二话不说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她装腔作势的挣扎了一下,却不坚决,不一会儿,她便柔顺的依着他,任凭他吻她、触碰她……
盛铁军不断想起昨夜她生涩娇怯的反应,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她未经人事,但是她并没有落红。
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有些在意。
可回头再想,失忆前的她是个谜样的女人,他不知道她的出身,也不知道她认识哪些人、做过哪些事。
不管她曾经历过什么,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全新的,且她认定他是她的男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身为男人,理当有宽阔的胸襟,他既然娶了她,就不应该计较过往,这么一想,他释怀了许多。
“老爷。”不知何时,俏皮可爱的赵学安来到他身后。
她叫他老爷,很可爱的叫法,他很喜欢,非常喜欢。
赵学安自他身后一把将他抱住,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像只小猫。
昨晚,她感受到不曾有过的温存,也深深觉得身为一个女人真是件幸福的事。
不过,她也敏感的察觉到今早的他有点郁闷。
她不傻,她知道他是为床上没有证明辛悦是处子的落红印记而有点不开心,虽然她知道不是每个女人在初夜时都会落红,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一个古代人了解并相信。
“你闷闷的……”她放开双手,来到他面前。
“没有。”
“你不说话。”
“我在想事情。”他说。
“喔。”她顿了顿,语带试探地又问:“你是不是在想我……我没有、没有那个的事?”
盛铁军决定避谈此事。“什么没有?没有哪个?”
赵学安知道他只是不想谈,可她真的不希望他心里有疙瘩,她知道那会变成心结,而且最后结会打死。
“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应该也是唯一。”
他浓眉一纠。“应该?”
“喔,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学安警觉到用词有误,连忙解释,“我是说,除非有意外,不然一定是唯一。”
这下子盛铁军的眉丘隆得更高了,眉间甚至挤出三条线。
能有什么意外,他战死沙场吗?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困扰的搔搔头。“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总之,我的意思是,女人没落红不表示她不是完璧之身,那只是薄薄的一层膜,很有可能因为一个激烈的动作就破了,所以……”
“好了。”盛铁军听得头皮直发麻,急忙打断她。
他的表情严肃而懊恼,让她看了好心惊,她怕他真的在乎,怕他生气,怕他觉得她不贞、不干净,不过他会在乎她也不感意外,毕竟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古代男人。
“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他眉头深锁。
“喔,好。”虽然她觉得什么事都应该讲开,不要放在心里,但如果他不想谈,她也不好再逼他。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气氛变得很尴尬。
赵学安实在受不了,想着要赶快找个话题,蓦地,她想起了那件事。“啊!”
她叫了一声,兴匆匆地道:“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盛铁军淡淡的问道。
“我想重操旧业。”她兴奋又天真地笑着。
他眉心一拧。“什么?”
“我想开店卖灯笼。”她说。
不成,之前在祁镇,她是为了医治他才替人做灯笼,实属情非得已,如今他没让她愁吃愁穿,她还需要去做灯笼吗?想到她那时总是伤痕累累的十指,他不禁皱起眉头。
“不行。”
赵学安的笑容倏地一僵,“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舍得你辛苦,但这句话实在肉麻得厉害,盛铁军当真说不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她贴近他,像唱盘跳针似的问了又问。
他有点急了、恼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霸道!”赵学安皱起秀眉,鼓着腮帮子。“为什么不行?”
“你现在的身分可是将军夫人,怎能出去抛头露面?”
“我是在发扬传统艺术。”
灯笼就是灯笼,不就是能防风就好,说什么传统艺术?
“连皇后娘娘都说我的灯笼做得极好,造型美,又有特色,很多王公大臣们那日看了我做的花灯,都希望我也能替他们设计制作。”她眼里闪着亮光,兴致勃勃地道:“如果我开店,生意一定很好,你忘了我在祁镇的时候……”
“我没忘。”盛铁军打断了她,“我并没失忆。”
“好,那我要开店。”赵学安依然坚持。
“不行。”他比她还要坚决,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为什么?”
“哪那么多的为什么?就是不准。这事别再提了。”
还跟他提祁镇的事呢?他还记得她当时替金家米铺做灯笼,却在交货时被金大福轻薄的事,如今她已是他的女人、他的妻,他能让她成天在陌生男人的面前晃悠吗?
接着他又想到她并未落红,还有她刚才说除非有意外,不然他一定是她的唯一,他又不自觉的恼火。
“可是我想在京城试试身手。”
穿越到古代,她好不容易可以做她最爱的设计制作花灯,他居然说不准?
“我喜欢做花灯。”
“我又不是不准你做。”盛铁军神色一沉。“在府里做。”
“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花灯的美,知道花灯是门艺术。”赵学安仍试着要说服他。
“我说不行。”她越是坚持,他就越是气恼。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怎么个不行?”她这下子也来气了。
盛铁军没好气地道:“还问我?自己想想。”
“想不到。”
她刚才说了什么?她说他应该是她的唯一,她说得那么不确定,居然还指望他会答应让她开店见客?天晓得那些客人之中,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金大福。
“慢慢想。”他强势又懊恼的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