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能找到原饲主,都是你的功劳。”夏千昶欣慰附和。
他原本不抱什么希望,却因她殷勤四处发送传单,竟能替走失犬找回原饲主。
他曾以为不可能达成或认为白费力气的事,都因她一股傻劲和热诚,积极付诸行动得到圆满结果。
他不由得对她单纯认真的特质,欣赏与敬佩。
“你这次做得很好。”他微微一笑称赞。
“虽然很高兴茶茶跟它的马麻团圆,可是……好舍不得……”她转过头看他,不由得泪流满面。
他见状,怔愕了下。“过几天饲主会带它回诊,还能再见到面。”意外她突然泪涟涟,情绪反应比寻回爱犬的饲主更激动。
“那不一样……”她心情矛盾,一方面很高兴茶茶不是被弃养的流浪狗,能回到原来的家;另一方面又因分开而不舍,之后无法再天天看到它陪它玩耍了。
“难不成要把狗要回来?”见她泪流不止,夏千昶有些没辙,只能拍拍她肩头安哄,边以玩笑口吻探问。
她摇摇头,抽噎道:“当然不是。茶茶能跟主人回家很好,真的很好。我只是……太感动,又觉不舍……”
她一时情感泛滥,顺势将头偎靠他胸前,继续感动且不舍地啜泣。
他大掌拍拍她的背,任她靠着他胸膛感动掉泪。
他视她如自己妹妹般给予温暖慰藉。妹妹曾屡屡因动物死亡而伤心难过,也会偎着他胸膛哭泣,让他安哄安慰。
懊庆幸的是她此刻心境并非忧伤,更多是喜极而泣。
他凝视她偎靠在胸前的脑袋,她的脸蛋贴着他胸前衣襟,他心口不由得泛起一抹异常感受,令他怔忡了下,但随即抹去那抹不明异样。
她在他眼里一直只是邻家妹妹,他对她除了雇主和员工关系,只有从过去到现在单纯的兄妹情谊。
何家佳情绪转换得快,哭了一阵后才惊觉与他太亲密,尴尬地连忙退开一些距离,心口失序跳动。
“结果,我还是只能做好好小姐。”她找话题欲化解方才失礼的行为。
她曾下过决心不要当老好人,不再主动帮别人,但付出辛劳助人、助狗还是令她感到快乐。
“你只适合当好好小姐。”夏千昶再度模模她的头,温柔赞许。“而且,我喜欢好好小姐,不喜欢坏女人。”他笑笑地说道。
闻言,她抬眼看他,楞怔了下,心口不由得又怦跳。
他转而从柜台抽两张面纸递给她,她眼眶还挂着泪花,于是接过面纸擦擦眼泪,再擤擤鼻涕。
“夏大哥……喜欢原本的我?”她问得有些含蓄,心跳紧张起来。
“你一直是原本的你。虽一度硬想装坏女人,还是很快就破功。我喜欢你单纯善良的本性,你跟千愉有一部分很像,且都容易对动物情感泛滥。”他低望着她,神情自若地分析着,确实将她视若另一个妹妹。
闻言,她很高兴能被他称赞与认同,可另一方面心口竟也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
他,真的只当她是妹妹在关照。
尽避她心情又泛起一抹异样,仍再次告诉自己,她对他也只有单纯的兄妹情谊。
第6章(1)
何家佳没想到在分手三个月后,前男友竟打电话给她向她道歉求原谅,希望能复合。
“像那种被你捉奸在床的劈腿烂男人,你没当场把他劈了已经很慈悲,竟还有脸要求复合,要你再给他机会?!”沈芳宁说得气怒。
“是我就拒接电话了,干么浪费时间听他再多废话?”陈玉萍跟着一鼻孔出气。
当何家佳跟她们工作一段时间彼此熟稔后,在闲聊间便向她们坦白是因失业又失恋才伤心离开台北,回家乡重新生活。
她们听到她是被劈腿,且还被她撞见最不堪的画面,异口同声为她抱不平,一起抨击那个烂男人。
现下听何家佳提到昨晚接到前男友来电求和、求原谅,不禁同仇敌忾你一言我一语的批判谩骂。
“他跟我说,那女人只是在夜店认识逢场作戏而已,他真正爱的还是我,他很需要我。”
“屁!你相信?”沈芳宁轻嗤。“他需要你什么?替他煮饭、打扫房间?”她们后来才知何家佳厨艺佳都是为了照顾历任男友的胃的缘故,而以她的个性肯定是将男友殷勤伺候,任劳任怨。
“男人会偷吃,有一就有二。”陈玉萍面露嫌恶,她亦曾在爱情里跌过一大跤。“再说,为什么都分手三个月了,他现在才来跟你解释求原谅?”
“要不是他想再享齐人之福,就是跟那女人玩完了。怀念起你的好,这才回头跟你说些好话,看单纯心软的你,是不是会不计前嫌,再给机会?”沈芳宁接着分析道。
“他认为先前若跟我联络,我一定还很生气难过,不会好好听他解释道歉。”
相较于同事们义愤填膺,何家佳情绪反倒很平静。
“该不会他说什么你都信?你打算原谅对方给他机会?对前男友其实还存有感情?”两人不禁替她紧张,就怕她轻易又陷入错误泥淖。
何家佳摇摇头。她并非轻易相信前男友的说词,对他的感情更在他背叛她就破灭了,就算对方早点向她认错道歉,她也不会原谅对方,不会想拾回那份已失味的感情。
原本她确实非常气怒伤心,幸好新工作和新生活让她很快摆月兑情伤。
如今她心情已很平静,听前男友语气恳切一再道歉,低声下气求原谅,她无法怒声相对,不觉就放软态度,但她绝没有跟对方复合的意图。
听到她的决心,沈芳宁和陈玉萍这才替她松口气。
没料何家佳前男友接二连三,每天晚上下班后都打电话给她,他依然苦口婆心拜托她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甚至表示若不能马上恢复为男女朋友,就先从朋友重新做起。
何家佳不禁感到困扰,而且前男友竟在今晚她下班的半小时前打电话给她,说他人已在来花莲的火车上,且跟两个朋友同行,周末将在花莲渡过,央求她当向导。
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不得已只能勉强答应对方要求,心想到时再当面跟他说清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如今她虽对他不再那么怨怒,却认为跟他连一般朋友都别当,不想再跟他有纠葛。
“你要去见前男友?”夏千昶从动物病房出来,听到将下班的何家佳跟陈玉萍的对话,惊愕了下。
她事前完全没向他提起,这段时间她跟他几乎无话不说,但她被前男友电话纠缠三天,甚至对方今晚直接要来找她,她却都没向他透露,令他内心介怀。
“呃?嗯。”何家佳有些尴尬困窘。
原本她有打算向夏千昶提这件事,但面对他时却又有些说不出口于是作罢。
“你想跟对方藕断丝连?”他闷声质问。站在兄长的立场他不能不反对,无法任她再被那劈腿男人伤害。
“没有。只是他都带朋友一起来玩了,我尽点地主之谊,之后会跟他说清楚我们不可能复合。”她强调。
她跟夏千昶和陈玉萍道声再见便先离开,欲前往火车站跟前男友碰头。
夏千昶见她走得匆忙,浓眉轻蹙却不便强硬阻止她。
“我怕他们一见面,家佳轻易就心软改变心意。她前男友很有心机耶,没先征得家佳同意就带着朋友杀过来,算准家佳就算想拒绝跟他见面也会碍于他带着朋友,无法推掉当向导尽地主之谊的事。”陈玉萍边收拾东西,边替她担心。
她也察觉夏千昶面露担忧,顺口道:“夏医师不放心的话,是不是跟去夜市看看?”前一刻听家佳答应对方,会先带他们几个人去市区的夜市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