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整人玩具吧?今天不是愚人节,我应该不会又被顽皮的海阳给捉弄一次吧?”算了!礼物还是等会再拆,他需要一杯咖啡先镇定心神。
弯身捡起地上的马克杯,他走进套房附设的小厨房把杯子洗干净,将咖啡壶里剩下的半杯咖啡倒出来,一口咕噜噜喝掉。
梁海宁煮咖啡的功力真的厉害,比梁海阳好上百倍,带笑的黑瞳回头看向站得直挺挺的梁海宁。“咖啡真好喝,海宁,谢谢!”这是他最爱的咖啡豆口味,咖啡和鲜女乃的比例,梁海宁永远都不会搞错。
梁海宁羞怯一笑。“不客气。”
这对相差两岁的堂姊妹外貌酷似双胞胎,可却气质迥异。
她们虽然都蓄着俏丽短发,打扮一样偏爱舒适的棉质上衣和单宁裤,可短发造型的梁海宁多了一分沉静俏丽,而梁海阳却率性得像个男人,身边总有很多女人围绕,害他常常得跟一堆女人抢人、争风吃醋。
“学长,那我先走了,礼物你慢慢拆,还有,地上的咖啡污渍记得要擦干。”看着顾亚牧走到床边拿起包裹,梁海宁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跑至门口,但脚步在门口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一脸同情的望着顾亚牧。
“学长……”
“嗯,还有什么事吗?”正拆着包裹的顾亚牧停下动作,扭头对梁海宁挑挑眉。
“没、没事,我只是想跟学长说一声……如果学长想找人谈谈,吐露心情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梁海宁没头没脑丢下这么一句,便关上门走了。
空气中那淡雅怡人的香气也随着她离开而消失,咖啡香也逐渐淡化。
顾亚牧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思索半晌仍旧不解梁海宁那句话的用意。
反正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亲亲女友到底送来什么神秘礼物?
他迫不急待的打开纸盒,里头躺着一个紫色绒布盒和一张短笺。
盯着那熟悉的紫色绒布盒,他心口一凉,再拿起短笺,上头写着短短几句话,顾亚牧眼神瞬间转冷,一颗心直直往下坠落。
亚牧,对不起!
我无法放弃梦想,已经申请交换学生的资格,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会在远方祝福你,祝你早日找到真正爱你、适合你,愿意真心为你守候的女人!
梁海阳
短笺蓦地从他指尖飘落,孤单的掉在地板上,他抓了钥匙就往外跑—
第1章(2)
顾亚牧在两条街外挡住梁海宁的去路,他一脸杀气腾腾,捉住她的手腕,粗鲁的将她拖往转角。
“梁海阳人在哪里?”真是天杀的可笑!女朋友申请交换学生出国深造,身为男友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顾亚牧完全失去冷静,追下楼堵上刚离开不久的梁海宁,凶恶的质问着这个无辜女孩。
梁海宁摇了摇头,无可奉告。
“全世界任何一个人说不知道梁海阳去处我都相信,唯独你梁海宁,你不可能不知道梁海阳去了哪里!”
梁海宁是梁海阳最疼的堂妹,怎么可能不知道梁海阳的去处?打死他都不信!
“我不能说。”梁海宁摇着头。她答应过堂姊,不会透露半句。
顾亚牧和梁海阳交往,这段恋情或许在别人眼中是美好而登对的,唯独梁海宁知道,梁海阳根本无心谈恋爱,男女私情对现在的她来说是累赘,她醉心在医学领域里,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最顶尖的外科医师,在梦想实现之前,所有人事物都不能影响她。
“怕我追上梁海阳,追到天涯海角都不肯放过她?”高大身躯后退两步,一脸深受打击的痛苦。“梁海宁,你真够狠的!”
如果说梁海阳的出走和那张简短到可笑的分手短笺让他心灰意冷,梁海宁执意保密到家的打算,更是狠狠将他的男性尊严踩在地上。
因为怕他追上、缠上,所以连透露都不行?
梁海阳无情无心,梁海宁更是狠心的帮凶!
“学长,对不起!海阳她真的不能爱你,选择离开是唯一的办法……”
“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虚伪的话!”
“对不起……”梁海宁能做的就是迭声道歉,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梁海阳承受顾亚牧的怒气。“海阳是逼不得已……”
“够了,收起你可笑的同情!梁海宁,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给你难看。”恨不了梁海阳,他迁怒的将怒气全往梁海宁身上发。
甩开梁海宁,顾亚牧脚步微颠的快步离去。
那孤单负伤的身影,让梁海宁难过的落下眼泪。
顾亚牧的毕业论文大受教授赞许,更获得某大集团青睐,将顾亚牧列入主管培育计划的重点人选。
但顾亚牧却不甩大集团的延揽计划,对这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不屑一顾,天天流连夜店买醉,怎么劝说都无效,让身边的人大失所望,觉得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机会,简直自毁前程。
有关顾亚牧最近的种种事情,梁海宁都听说了。
一开始她选择逃避,不去关心有关顾亚牧的所有传闻,因为他警告过她,最好离他远远的,要不后果自负。
顾亚牧的威胁她并不感到害怕,她只是担心她的出现会让他心情更加糟糕,所以她选择走开。
但她终究无法管住自己的心,无法不去关心他的消息。
当经过了一个多月,她再度听说顾亚牧依旧沉迷于酒店,似乎没有醒悟时,她再也无法作势不管。
她天天到顾亚牧的公寓等人,想跟他好好谈一谈,却每次都遭顾亚牧无情斥责,愤怒轰走。
梁海宁虽然看起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真拗起来比牛还固执。她风雨无阻天天等着顾亚牧,天天好言劝说。
她希望能劝动顾亚牧,要他以前途为重,别为了一段感情放弃眼前的机会,那不值得。
七月中旬的台风夜,风声凌厉呼啸,招牌在风雨中猛烈晃动发出嘎嘎声,行道树有好几棵被吹得倒地不起,地上雨水淹至脚踝,残叶断枝四处漂流、破碎的盆栽瓦片散落一地,四处都有被吹倒的广告人形立牌和广告旗帜,街头一片狼籍。
梁海宁手上的伞早被强风吹飞,她缩着身子躲在防火巷里,却仍躲不掉被大雨强风狂刮的下场。
她浑身湿透,又冷又怕的瑟瑟颤抖,一身狼狈,但她仍不愿离开,她正等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不知等了多久,当强风骤雨渐渐停息时,那抹让她苦苦等待的颀长身影终于出现,从巷子口踽踽独行而来。
烂醉的顾亚牧脚步凌乱,一手扶着墙才不至于摔倒,略长的头发湿透,贴着脸颊脖子,衣服黏在身上惨不忍睹,走路歪歪倒倒,完全失去往日英俊的形象。
当他终于走到公寓楼下,好不容易将钥匙对准锁孔,正要打开大门上楼时,一道纤弱身影闯进他的视线里。
他冷瞥一眼,神情转为阴沉。
“滚!”毫不留情的声音从齿缝逼出,他对她的厌恶完全写在脸上。
梁海宁浑身湿透,狼狈的程度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但她依旧直挺挺站着。她不能走,尽管他讨厌她,不想见到她。
“学长,求你忘了海阳,海阳若知道你变成这样,她心里会很自责。”她不畏风雨的等候,只为了劝他忘了海阳,放过他自己。
大掌蓦地扣住她的颈子,将她压往墙壁。“闭嘴!”都说了不准再提起梁海阳,她为何偏偏硬要踩他的底线?
梁海宁眼底闪过恐慌,但她仍旧逼自己开口。“海阳选择离开有她的苦衷……希望学长体谅。学长,你把海阳忘了吧,海阳不值得你爱,学长值得更好的女人,一个真心对待学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