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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夫心切 第24页

作者:梅贝儿

而府里上上下下也早就摆月兑过去对夫人的不好印象,重新认识她。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冬秀也曾再进宫去请求皇上,准许她到天牢探望相公,不过总是有人刻意阻拦,只能失望而回。

可是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也因为有这个念头才没有击倒她。

每到夜深人静,冬秀一个人待在寝房内,还是会忍不住掉下泪来。“以前的我不会这么爱哭的……可是现在……”

她真的好想他,想到都无法呼吸了。

“我的轻功要是还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天牢里看他了……就算只是看一眼也好……”冬秀呜咽一声,愤慨地啐骂。“他被关在牢里一定吃得很不好……谁知道太子会不会乘机在饭菜里下毒……要不然就是对他用刑……”

愈是往下想,她心里就愈是难受。

只要一天见不到人,冬秀就连觉都睡不好,也吃不下饭,原来那个男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已经占得如此之重。

万一失去他,自己也绝不会苟活的。

到了白天,周氏也会前来探望,若不是为了她和靖儿,也不至于演变到这个地步,除了祈求菩萨保佑之外,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冬秀反过来安慰她。“这是相公的决定,只要他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办到,所以咱们不能让他的苦心白费了。”

“是,夫人。”周氏拭着泪说。

她们现在要做的事便是等待。

终于撑过了一个月,对冬秀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幸好这段期间,首辅大人曾经派人送信来,虽然上头只写着“一切平安、梢安勿躁”,不过对冬秀来说,像是吃了定心丸,至少可以证明相公没事。

这天下午,冬秀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不让婢女在身边伺候,说是要想些事情,其实脑子根本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去想,只是抬头看着渐渐变黄的树叶,不时飘落在地上,连风也带来了凉意。

她突然有些不太记得自己在这座府邸待了多久,感觉已经过了好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就模透,彷佛一直生活在这里似的。

不期然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让冬秀回头察看。

靖儿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低头不语。

“怎么了?”她笑问。

小小的身影还是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又不会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冬秀朝他招手。“过来。”

犹豫一下,靖儿才走到她面前。“大娘……”

冬秀见他满脸委屈,有些失笑地问:“是不是做错事被你娘骂了?”

“不是……”他摇了摇头,这才鼓起勇气开口。“大娘……我不是爹的亲生儿子,爹也不是我亲爹是不是?”

她瞅着靖儿一脸快哭出来的神情,尽避对府里的人说那不过是误会,是遭奸人陷害,可是太子当日那番话,还是让一些闲言闲语传了出来。

“谁跟你说的?”冬秀要把那些嘴碎的人揪出来惩处。

“府里的人都在背后偷偷地说……”他瘪了瘪嘴。“我就跑去问娘,娘听了就哭了……大娘,他们是胡说的对不对?”

“你先回答大娘的话……”冬秀反问他。“如果大娘说他不是你的亲爹,那么你是不是就不认他,也不再叫他爹了?”

靖儿快把脑袋垂到胸口了。

“说不出来吗?”她不高兴地问。

饼了片刻,靖儿才小声地说:“他当然是我爹,我也一样要叫他爹。”

“为什么?如果他不是你亲爹,为何还要这么叫?”

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因为爹很疼我,又对我很好……每次做错事被娘骂了,爹还会为我求情……”

冬秀模了模他的头。“是啊,谁敢说他不是你爹?他养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连身家性命都可以不顾,这份恩情可不是别人光是嘴巴说说,甚至用“血脉”两个字就能撇得一干二净的。”就像从小把她养大的师父,在自己的心目中,师父就是她的亲爹了。

“嗯。”他还有些似懂非懂。

“有些事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现在只要认定一件事,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就是你爹。”担心他年纪太小会听不懂,冬秀便这么解释。

靖儿用力点头。“是,大娘。”

相公,我这么说对吧?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接下来的两个月,冬秀不管朝廷发生什么大事,而且还掀起了狂风巨浪,那些都与自己无关,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便是她所爱的人能平安归来。

第9章(1)

冬秀每天都在数着日子,想到首辅大人所说的“三个月”期限就是这两天了,她真的很担心途中会生变。

“夫人……夫人……天大的好消息……爷回来了……”

外头传来婢女的叫声,让冬秀整个人惊跳起来,直扑向门口,一打开门,便冲了出去。“你说什么?”

“爷回来了……首辅大人派人将爷送回来了……”婢女又哭又笑地嚷道。

冬秀不由分说地越过婢女,往前头奔去,好几次都差点跌倒了,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快点见到人。

待冬秀来到前院,一眼就瞧见大门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全都是为了迎接主子平安归来。

“夫人来了!”有人喊道。

所有的人都退到两旁,让出一条路。

就在冬秀跨出大门门坎,一辆马车正停在外头,两、三名奴才合力将主子搀扶下来,才见到第一眼,不禁心疼得流下泪来。

披着一头散发的盛永澜有些虚弱地让双脚踏在地面,不只脸颊憔悴凹陷,下巴还布满胡渣,身上只穿着一袭单薄的袍子,可以明显地看出瘦了好多,不过三个月的牢狱之灾并没有减损他眼底的锐气,即便被折磨掉了半条命,目光依旧坚定冷静,不曾动摇。

“相公……”冬秀哽声唤道。

盛永澜扬起嘴角的弧度。“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她泪流满面地接过婢女手中的披风,围在盛永澜的身上,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抱住他。

她的相公总算回来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盛永澜在她耳畔说着。

冬秀将他抱得更紧,哭得更大声了。

在场的人无不掩面啜泣,男男女女的哭声此起彼落。

“火盆来了!火盆来了!”

避事早巳命奴才去张罗了火盆,好让主子过火去霉气。

在冬秀的搀扶之下,盛永澜过了火,接着便跨进了大门,奴仆们有的哭、有的笑,无不感谢老天爷让主子平安归来。

“爹!”靖儿哭着扑了过去。

“爹回来了……”盛永澜抱住小小的身躯。

“爷……”周氏跪在他眼前,掩面啜泣,满心的亏欠只能用泪水来表达。

他伸手作势要扶。“快点起来?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你不需放在心上……”因为这是承诺,就得做到。

闻言,周氏不禁泣不成声,得靠身边的丫鬟搀扶才站得起来。

接下来,管事又命人烧了热水,好让主子沐浴包衣。

而冬秀也不想假手他人,于是亲自到浴间帮相公洗发、刷背,看着他身上还残留着被用过刑的伤痕,泪水又不争气地往下掉了。

“是不是太子干的?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你……”她恨声地娇斥。

盛永澜柔声地安抚她。“别哭……都已经过去了……”这些皮肉之苦,他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能保住想要保护的人就值得了。

“对,这三个月总算是熬过去了,是应该高兴才对……”她用手背抹去泪水,不能哭哭啼啼的,太不吉利了。

沐浴饼后,盛永澜穿上全新的衣袍,还有鞋子,才让冬秀扶回寝房,婢女们已经在桌案上摆满饭叶,识趣地退下,好让夫妻俩可以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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