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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的私房药(上) 第9页

作者:千寻

见曹叔不上当,她耍赖道:“曹叔,练武干么非要扎马步不可,练练拳不行吗?练个剑也不错呀。”

练拳练剑好歹可以当成舞蹈来跳,可这扎马步又无聊又磨人,简直是精神双重虐待。

曹建不说话,将板子举得高高的。“小翔,让开。”

“不要,染染、累。”小翔两手张开,把染染护在身后。

染染顺势抱住小翔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像抱住救命浮木似的。

“都还没开始,累啥?苏染染,你给我出来。”曹建气急败坏。

“曹叔,我求的不过是个强身健体,我已经够壮了,何必天天练,练一天休一天,行不?”她的小嘴张张阖阖,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曹叔,好像谁冤了她似的。

“闭嘴!哪儿那么多话。”曹建可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璇玑阁上下,只有少主能治得了她。

“学问之道,不只在学,也在问,问世人、问世情,既学且问,方能增长见识,曹叔不让我问,怎么学?”

“我不是在教你做学问,是在教你练武。”

上钩了!染染连忙又道:“武学也是学问,没经过学习过程,一样学不会,曹叔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如何为人师表,这岂不是把一株好秧苗给活生生教歪了吗?”

她这话简直污辱人呐!曹建气得怒目横眉、咬牙切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有没有半点规矩?”他是武人,向来不重规矩,如今竟拿规矩压人,可见得被气得神智不清了。

“这世间的规矩原是为蠢人所设,人若老实,便要被规矩给限制一辈子,若是聪明人便可踩着规矩、制定规矩,用规矩去欺压旁人,好自己得利,曹叔,您不常说我聪明吗,怎么可以让我去学那蠢人行径?”

“你、你……气死我了!小翔,你快给我让开!”

“我不!”小翔分毫不动。

曹建气得涨红了脸,手中板子挥得呼呼作响,可是接连换了几个方向,小翔都把苏染染护得密不透风,挥打下来的板子全都招呼到小翔身上。

“你不让染染练武,她以后就会死得乱七八糟,你要看她死得乱七八糟吗?”

曹建这话说动了小翔,他转头看看染染,再看看曹叔,万分挣扎后,他拉开染染的手,退开两步。

染染见护身符离去,急忙抓住小翔的衣摆。“我宁愿死得乱七八糟,小翔,你不要抛下我啊!”

曹建看着小翔,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死、得、乱、七、八、糟!”

小翔确实舍不得染染辛苦,但他知道死得乱七八糟是什么样子,养他长大的母狼被猎人所杀,就是死得乱七八糟,那场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咻地,他纵身飞开,正式抛弃柔弱无助的染染独自面对曹叔。

“死小翔、臭小翔、笨小翔!你被曹叔诓、诓……”一个诓字说了几次还说不完整,眼看曹叔的板子即将落下,染染飞快举起双臂,双膝一屈,声音娇甜地问道:“曹叔,您看看,我这姿势正不正确?”

“呵呵呵!”曹建大笑几声,笑声说有多得意张扬就有多得意张扬。

屋外染染、小翔和曹叔对峙的对话全传进院内,噗一声,云曜再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动,宁朝天差点儿没扎对穴位,他不满的横了云曜一眼。

云曜急急坐正,让他顺利把针扎进去,只是笑意未减的道:“染丫头,口齿真够伶俐的。”

“何止口齿伶俐,她那张嘴唬得璇玑阁上下全把她捧在手掌心。”

她不过来这里两年,璇玑阁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谁见她不喊上一句染小姐,璇玑阁哪里来的小姐,这里就一个主子,其他的全是下人,甭说小翔把她当成鸡崽般护着,连尔东、尔西那几个也不像样,老是偷偷带她下山溜达。

“宁叔,别逼她练武了,无心练,不过事倍功半。”

“把身子练壮一点,日后,自然有她的好处。”无论云曜怎么说,他那个引蛊念头,始终不灭。

可是她老是哀哀叫,一到练武时辰,就闹到璇玑阁内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担心曹建被她气得病了,还是怕她被操练至死,总之时辰到,大伙儿那颗心啊,就会不由得高高悬着。

宁朝天收起银针,叹道:“怎么就这么怕吃苦?”

“女孩儿,自然娇生惯养些。”

“要是能吃苦,染染那么聪明,肯定能将我一身本事尽数学去。”

“宁叔想收染染当徒弟?”

当然不!他想尽办法避着她,就怕和夫人一样,喜欢上、疼上了,日后引蛊,下不了手,不过这么一来,真可惜了她的天分,看来只好等下个月师兄回来,让他教教那个坏丫头。

“听说她只听一遍,药头歌就全记住了。”云曜道。

闻言,宁朝天的眼底立即浮上欣赏之色,当他发现她只听药童们背一次药头歌就记全了,当时他心里那个震撼,直到现在还忘不了。

“听说那几个药童记得住的药,还不及染丫头?”云曜又问道。

宁朝天点点头,可不是吗,那些个药童都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可是认得的药,远远不及染丫头,就是炮制功夫,三两下便被染染给远远甩到后头,最神奇的是,他从没教过她,顶多就是妻子给她讲了一点,但多数是她自己翻着医书一项一项对、一样一样背。

这等水磨功夫,竟让她把药橱里那些药材的药名、药性全给记住。

“那孩子对医药很有天分,对吧?”云曜再问。

宁朝天老实道:“她不只有天分,还是个胆大心细的,上回我去后山采药,阁里有人生病,这丫头胆子忒大,竟给人把脉抓药。”

“医好了吗?”

“医好了。”宁朝天叹了口气,有人因此背后笑话他,说他口口声声表示不收苏染染当徒弟,却暗中指导她医术,他就只是嘴巴硬,心里还是磨不过那丫头。

他没做的事,却硬要他背黑锅,教他情何以堪?

“听起来,她果真是个奇才,应该把她收在门下才是,难道染丫头没求过宁叔?”

“那丫头气性大得很,我说不收,她居然回答“不麻烦宁叔,我自己看书成”。”如果看书能成,当年他还需要师父手把手、亲自教导?

云曜满脸兴味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居然给宛儿扎针!我发现的时候,染染已经给宛儿扎半个多月的针。”

宛儿太宠她了,医病是大事,让个啥都不懂的小丫头扎针,要是扎坏了可怎么办才好?

“宁叔修理染染了吧。”

“我是想啊,可宛儿不准我动手,还说如果染丫头把她的病谤治好,我就必须正式收染染为徒。”

第二章穿越理由还真怪(3)

那年宛儿失足落水,他和师兄不在府里,回来时才晓得,宛儿月复中的胎儿没了,还整整烧了十天,从此落下病谤,再也无法受孕,为此他歉疚万分,即便宛儿时时好言相劝,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宛儿的病,岂是容易医治的?就算染染过目不忘、机敏聪慧,那也得有通天本事才成。

“依宁叔看,染染是否有可能医好宁婶?”

“哼!如果她能,不必等她拜我为师,我先拜她为师。”宁朝天鼻孔朝天,一脸不屑。

“话别说得太满,宁叔毕竟不擅长医治妇人的病。”云曜提醒道。

“再不擅长,也比个门外汉好。”何况连师兄都成不了事儿,他不信那丫头行。

都能把脉开药了,门外汉?云曜微微一笑。“听小翔说,染丫头有空就泡在书屋里,说不定真能让她找出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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