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余敏除掌家里事之外,还得负责训练厨师,忙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她的理念:赚钱是用来让自己过好日子,不是用来替存款簿增加数字的。
因此她决定挑三个天分不错的厨子,亲自训练过后,让他们巡回全国,到吕襄译开的饭馆里指导众厨师手艺。
“点睛坊”也开幕了,它窜起的速度比众人想象中更快。
当然,皇后娘娘暗暗助的一臂之力有很大的关系,虽然宝珍坊还没有出现亏损现象,但吕襄译预估,三个月,三个月内他会逼得宝珍坊关门。
大齐皇子相争、皇帝吐血、朝堂不稳的情事,屡见不鲜,消息一路顺畅地传至金人统领札尔拜耳里,终于挑动他的好战神经。
即使金人部落之间,争地盘、抢主导权等不和现象已显,并非攻打大齐的最好时机,然而错过这次,下次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消息传来,金人已经开始集结部队,如无意外,战事将在预估中的二月份开打。
听到消息的皇帝龙心大悦,兴奋不已,成天盘算着要花多久的时间让“龙体康复”。
不过他没康复,已经有本事让璟睿和吕襄译忙得团团转,要是他康复,还让不让人活啊?
霍秋帼在前天率领精英部队前往屠虎关,物资供应充足,再加上足够的御寒衣物,大军精神奕奕,气势如虹。
饼完年后,璟睿也将领兵前往衮州,他们预估这场仗会在六个月之内结束,这是计划,至于战场上的变化,就得靠领头人去应变。
余敏习惯把事情往坏了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不求神的她开始拜佛了,没做过军装的她,把时间用在研发“更强效、有抵御力、重量更轻”的盔甲。
除了忙璟睿的事之外,为筹备国公夫人移居睿园一事,她不但将西院重新打理粉刷,连系统家具和沙发都弄了出来。
柄公夫人发了准话——过完年就要搬到睿园,理由是儿子出征,却尚未娶媳妇,当娘的不过来帮着打理,难道能假手外人?
至于搬过来之后,还要不要搬回去?到时候再说,反正靖国公见到长子像老鼠见到猫,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整理屋子,购足年礼,备好过年所需物事之外,还有件相当重要的事——年终大算帐。
镑处的庄子管事进了睿园,点收一年收入,这些杂事璟睿早早交代余敏。
皇帝赐给璟睿的田亩不少,过去这种事都得拜托吕襄译帮忙,现在出现一个算术比吕襄译更好的余敏,何必假手他人?
即使如此,吕襄译也在昨儿个搬进睿园。
他还在“生病”呢,自然不方便回平王府,因此他待在睿园里,与各大铺子的掌柜见面对帐。
这两天睿园接待了不少客人,门庭马车来来往往,大伙儿都尽量低调了,还是一番热闹。
庄子的帐对余敏而言是小事,不过是加加减减,把送上来的米粮银票入库,花不了大功夫。吕襄译发现她三两下就把事情给厘清了,竟抓她公差,帮忙对铺子的帐。
基于自己也是小鄙东之一,余敏没有拒绝,反而乐陶陶地盘算着,今年的第二桶金会有多大一桶。
余敏的日子过得很忙碌,也很充实,虽然挂念着在京畿大营练兵的璟睿,却也很期待,待把皇帝的大事给办了,皇帝金口允诺,要给璟睿一个月的休沐,到时有钱有闲,她打定主意规划一个三十天的完美旅游计划。
不过有件事,余敏始终参不透。
柄公夫人霍秋桦有三处陪嫁庄子和五个铺面,听说过去几年这些管事都会进靖国公府与夫人对帐,可是今年夫人竟然命他们到睿园,找自己对帐?
是因为即将要搬家,刻意让管事们适应新环境?还是靖国公府缺钱缺得紧,怕管事们搂的钱袋子被无良老公吞去?
她不知道理由,决定把手边的帐算清楚后,亲自走一趟靖国公府。
但她学聪明了,会让凌大哥护着自己过去,吃一堑,长一智,遭到两次祸害,再学不会防人,她脑袋真可以摘下来洗一洗。
璟睿已经在京畿大营待上七、八天,没估计错的话,大概要到二十三、四日,才能回府准备过年。
饼年……在前世的那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年啊?
除夕那天,他们早上先到外公外婆家送礼,约定好大年初三相聚,然后回爷爷女乃女乃家吃年夜饭,他们从除夕到初二都会待在爷爷女乃女乃家。
爷爷女乃女乃住在乡下,不大的四合院隔成六间房,伯伯、叔叔全带家人回来了,根本住不下,长辈有独立房间,小一辈就分男女睡通铺。
可是她天生挑剔,在那种地方根本睡不着,哥就开车,带着她一直绕、一直绕,绕到她入睡,绕到清晨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在溪边、在山上、在海边……他们总是在不同的地方,迎接每个新的一年。
她要复制那个过年经验吗?让爷驾着马车,在一处陌生的、美丽的地方,迎接他们的新年?
“余姑娘。”叫小芽的丫头匆匆走进厅里,神态紧张地喊着她。
余敏和吕襄译同时抬头。
小芽道:“靖国公府派人过来,让爷回靖国公府一趟,说是夫人病重,要见爷最后一面。”
吕襄译和余敏相视一眼,无法相信。
最后一面?怎么可能,夫人看起来那么健康,如果是老国公夫人还有可能,什么病会来势汹汹,短短几日就要了人命?SARS吗?
“靖国公想把璟睿骗回去。”吕襄译直觉反应。
“不可能,他没那个胆,他看见爷像老鼠遇到猫,骗回去又能做什么?”
“你认为国公夫人真的生病?”
“也不可能,这次爷出京前回了靖国公府一趟,回来后爷很高兴,让我把西院打理好,说是过完年夫人就要搬进来。既是如此,夫人怎么可能突然病重?”
“那怎么办?要通知璟睿回去一趟吗?”
“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让爷知道这件事。”万一是真的,爷错过夫人的最后一面,肯定会很难过。
“知道了,我去一趟京畿大营,把情况对璟睿说清楚。”
“我去一趟靖国公府,看夫人是不是真的病了。”
“别犯傻,上次人家没把你留下来,你还自动送上门。”吕襄译瞪她一眼,好了伤疤忘记痛?后院女子的心计深,她还没弄懂?是不是几百年后的女人越活越回去,连心机这种东西都不懂了?
“你别去,我去!”他写一封信,让人送给璟睿好了。
余敏细细分析,“夫人是女眷,就算世子爷你登门,也不可能见到夫人,我是女子,领着爷的命令,说不定他们会放行。我先过去探探虚实,再作决定。
“爷曾说过,靖国公府穷得很,倘若夫人真的生病,我就许以好处,让夫人随着我回睿园养病,看在银子的分上,靖国公不会反对的。”
她说的话在情在理,吕襄译只能同意。“让凌建方陪你一起过去。”
“好。”
两人议定之后,分别行事。
车行至靖国公府,余敏对门房道明来意。
“烦请大叔通报一下,让我进去看看夫人的病况。”
她说得很客气,没想到门房闻言却连连挥手。
“夫人病重,府里正乱着呢,你们别来添乱。”
“正因为府里乱着,怕伺候不好夫人,我恰好可以帮个手,免得爷冋来责备我们不关心夫人。”
“少啰唆,快走!柄公爷和二爷已经发话,除大爷之外谁也不能放行。”
“要不,大叔行行方便,别通报上头,只让我过去瞧一眼,行不?”她顺手递十两银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