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了胎记那一手,他们深深感到这个媳妇不是省油的灯,跟他们想象中容易拿捏的文弱千金大大地不同,他们哪里还敢说有事。
杜鹃一见崔莺莺离开了,犹不死心,脑筋飞快的转着,倏地揪着衣襟呼道:“啊!我的心口……心口好疼……好疼……”
陶氏连忙扶住她,焦急喊道:“鹃儿!鹃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心绞痛的毛病又犯了?”
杜修也忙过去,手忙脚乱的帮忙搀扶,一径的说:“快请大夫!快派人去请大夫!”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但所有人都看到杜确高大的身子如箭般奔出厅堂,去追远去的那抹丽影,连看都没看杜鹃一眼,想当然不会是他要亲自去请大夫,而是去追他的新婚娘子了。
崔莺莺大获全胜,带着红娘走了,却没想到杜确会追上来,她以为杜鹃定会拖着他不放,杜确这样追来就表示他对他爹娘和杜鹃都置之不理了。
红娘很有眼力,一见杜确后脚追来,也不管还没伺候主子更衣便火速退下,还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又吩咐守门的小丫鬟好好守门,绝对不得让任何人打扰,甚至叮嘱了三次。
那未留头的小丫鬟见她慎重其事,也忙慎重点头,“红娘姊姊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门。”
红娘满意的走了,她要去打听杜氏夫妇和杜鹃接下来要如何,将军都态度坚决的表明绝不纳杜鹃为姨娘了,他们该要回洛阳去了吧?
房里,因为红娘一溜烟的走了,崔莺莺只好坐在梳妆镜前,自己动手卸钗环,不想杜确带着满身寒意随后而来,一把将她从椅中拉了起来,迫使她的上半身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深幽着恼的黑眸气势汹汹怒瞪着她。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要是我喜欢,纳十个小妾也行,你不在乎?”他独独对这几句话着恼,怒其不争。
“老实说吗?”她丝毫不回避他的眼神,也有些火大地说:“若是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我不会在意,也没资格在意,但如今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真没法容忍你有别的女人,我很在意,可若你要,我能阻挡吗?至多就是与你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你还要我如何?要我在众人面前说其实我很小气,容不下别的女人,连一个都容不下,我受不了你与别人亲密,我不想你去别人房里,不想有女人为你喝那见鬼的避子汤,要我这样说吗?”
杜鹃的出现,叫她蓦然间有了很多想法,并没有因为杜鹃其实不是他的姨娘而开心,反而像有盆冷水兜头淋下,让她清醒过来。
她骤然明白这里是古代,他又是一品武将,哪里可能只有她一名正妻,三妻四妾免不了,一个杜鹃他不要,不代表别的女人他也不要,他与杜鹃是因为自小一起长大,他当她是妹妹,没有男女之情,假以时日,出现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他还会说不要纳妾吗?
与其说她不在乎,不如说她不想在乎,她怕自己会受伤,所以先武装自己,这算是不战而败吧,她已经输给了他,因为她对他产生了情……
“所以,其实你是在乎的,在乎我有没有别的女人?”杜确一向冷然的眼底,居然燃烧着狂热。
她偏偏不肯爽快承认,嘴硬地哼道:“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
他紧盯着她,看到她的脸躁热起来,他骤然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你这磨人精,是属泥鳅的吗,怎地这般会折磨人?”
他当真是松了口气。
否则他堂堂仙人,把心全系于她身上,对她情难自禁,她却不紧不要的,他要如何自处?
“我怎么折磨你了?”她的双手悄悄地搂住了他的腰身,唇畔扬起掩不住的笑容。
她越发搞不懂自己了,不知道自己这矫情的惺惺作态是跟谁学的,好像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在爱情面前,一向洒月兑的她也洒月兑不起来,偏要磨一磨他才甘心。
“就是像现在这样折磨……”他在她耳边低喃。
杜确的唇压了下来,那柔情似水的气息令她一阵晕眩,她昏昏沉沉的任由他吻着,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眼前的杜确,他的吻越来越深,肆无忌惮的探入她口中……
她真的学坏了,这种时候竟还能隔着重重衣物感受他结实的肌肉和阳刚的体格,觉得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蕴藏着力量,这也是前生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前生她也曾与伙伴被困在狭小空间里,也曾两人面对面贴靠着,但她从没有过任何不当遐想。
可现在,对杜确,她脑中产生的遐想不只一点点,他能轻易引发她体内的波动,他的吻能令她神智迷离,叫她想起了命定恋人这四个字。
穿梭时空,难道是为了与他相会?
这么说,她应该不会像来时般无预警,咻地就从他的时空离开吧?
一吻方休,杜确放开了她的唇,他深邃的目光停驻在她嫣红的脸上,认真的说道:“此生,不,是生生世世,生生世世除了你,我不会有别的女人。”
他不后悔自己对她情不自禁的举动,等到她阳寿尽,他要带她回天庭,不只做队友,他还要生生世世守护她,让她成为他永生的伴侣。
原来不只人会改变,仙人也会改变,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伴侣,而今与她携手却觉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生生世世只有我一个女人?”她的心悸动了一下。
他并没有发毒誓保证,但她却信了他。
两世为人,第一次有男人对她这么说,也第一次有男人让她感到踏实,她像飘泊的小船终于有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杜确的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拦腰抱起。
她脑中迷迷糊糊的想,要是杜鹃知道她的出现竟然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进展,肯定要气死了。
杜确把她压进了床里,她一点也没想要拒绝,他温润的唇再度落下来,大手一挥,烛火灭了,只余一盏,纱帐也落了下来。
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含住了,他吮了她的耳珠子,又轻咬她耳垂,她的心跳乱了拍,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任由他吻她的颈,感觉他舌头在她颈间舌忝弄,有些麻痒,她想要躲,缩了缩颈子,他却不让,定要在她异常敏感的颈上落吻,还往她耳朵里吹气。
如此过了片刻,她被他逗弄得吟喘不息,只觉得浑身都要着火了。
他终于放过她滑腻的颈项和敏感的耳朵,额抵着她的额,眸里似笑非笑,“我背上当真有火焰胎记?我自己都不知晓,娘子倒是看得仔细。”
他这是说她盯着他的身子看喽?她又急又羞,垮了脸,“你这是在取笑我吗?若不是我看得真切,先前如何为你解围?”
杜确低首含住了她的唇瓣,“不气,以后也只让你一人看。”
两人的衣物是什么时候甩开的,她不知道,他在她身上每一处探索,她听到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接着她的双腿被分开来了。
他浑身似火,直接进攻,她全身又热又软,几乎就要无法呼吸,“疼啊!轻点,慢点……”
“慢不了。”她让他停不下来,她下意识抓紧了他的反应也令他欢喜不已,让他忍不住,放开了力道驰骋。
“那你停一停……快停一停……”又是娇吟又是喘息的,她无法抑制自己的声音逸出。
“停不了!”看着自己的薄汗滴落在她雪白的身子上,越发撩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