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她是他的命,穆希恩心头一紧,热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是命吗?”司马毅不以为然地道:“既然是命,那就一命抵一命,你要我的宝,拿命来换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陡然一惊,除了聂平远,他依旧文风不动,不惊不怒。
“司马毅你想怎样?!”聂平莘气极败坏地道:“你太可恶了!”
穆希恩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聂平远,沉声地说:“你走吧,别做傻事。”
“你在这儿快乐吗?舒心吗?”他问她。
迎上他的眸子,她一震。
“如果你在这儿犹如笼中鸟般的不快乐,那么我用一条命换你的自由,也值。”他说。
“什……”她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会,真的敢。“聂平远,我不准!”
说着,她转身怒视着提出这无理条件的司马毅,语带警告地道:“你若对他做什么,我就杀死你的护身符。”
司马毅蹙眉一笑,“好好好,你别这么恼,要他的命或许是过分了一点,那这样吧,我就大发慈悲,”他眼底黠光一闪,对聂平远说:“让你用一条手臂把她换回去好了。”
聂平远淡淡一笑,“谢王爷。”
闻言,穆希恩跟聂平莘都陡地一惊。
“大哥!不行!”
“聂平远!”穆希恩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你疯了?!”
他笑视着她,眼神温柔无惧,“一只手换回你,我可没做过这么划算的主意。”
“不!你疯了吗?”迎上他坚定无畏的目光,她知道他是真的下定决心,无可动摇。
“古超,刀拿来。”司马毅一喝,古超便呈上一把早已备妥的大刀。
“司马毅!”聂平宰冲到他面前,激动又愤怒地道:“我不准你断我大哥的胳膊!”
他笑视着她,“你不是说你大哥对她的爱很坚定吗?”
“你……”她语塞。
他轻推开她,走向聂平远,“放心,这刀锋利得很,绝对不会让你太痛的。”
“不行!”穆希恩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聂平远面前,恶狠狠的瞪着司马毅,“你敢?”
“古超!”
司马毅一跟古超使眼色,古超立刻驱前抓住穆希恩并将她拉走。
穆希恩奋力的挣扎哭喊:“司马毅,不准你伤害他!聂平远,不可以!不要!”
“聂平远,你不后悔?”司马毅站在他面前,直视着他。
他目光坚定无惧,“拿去吧,我只希望你说话算话,把她还给我。”
“好,那我就成全你。”司马毅说完,高举大刀。
“不要!”穆希恩尖叫着。
司马毅大刀一落,往聂平远的左臂砍下。
穆希恩闭上双眼的同时,两腿一瘫,整个人软在地上,没了声音。
聂平莘也捣着眼睛,浑身发抖。
“呃!”只听聂平远闷哼一声,然后再无声息。
聂平莘放开手,手心下,眼泪早已溃堤,可当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嫂嫂,”她奔向瘫在地上不动的穆希恩,摇摇她,“没事,没事。”
穆希恩像是回了魂似的抬起眼帘看着她。
“没事,大哥没事。”聂平莘兴奋地道:“他的手还在。”
穆希恩闻言,迟疑的望向聂平远,只见他用右手按着自己的左肩,神情有点痛苦,可他的左手还在,地上一滴血都没有。
司马毅笑叹一记,“这是一把反刃刀,断不了他的胳膊,不过痛是肯定痛的。”
听着,穆希恩呆住,两只眼睛呐呐的看着毫发无伤的聂平远。
聂平远疑惑的看着司马毅,“王爷,你……”
“我只是想确定你爱她的决心跟勇气罢了。”司马毅耸肩一笑,“不这样,本王如何心甘情愿的将她还给你?”
闻言,聂平莘旋身奔向他,一时忘情的抱住他,又哭又笑地道:“司马毅,谢谢你,你是好人,我错怪你了,我不该骂你。”
司马毅先是被她这直率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又莫名开心的笑了。“既然你知道我是好人,是不是该跟我道歉?”他问。
聂平宰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抱歉,我不该骂你浑蛋……可是,你没了护身符,会不会死?”
看她一脸忧心,他忍俊不住的一笑,“你担心吗?”
“我当然……”聂平莘话到嘴边惊觉不妥,连忙吞下,“我也不希望你死呀。”
“罢了,听天由命吧。”他一派洒月兑。
“王爷,”聂平远压根不信护身符之说,一点都不担心司马毅真会因此遭遇不测,“你的恩情,聂某没齿难忘。”
司马毅无奈地道:“是你自己帮了自己,我把她还给你吧。”
聂平远点头,转身走向瘫在地上的穆希恩,后者看着他,哇的一声哭倒在他怀里,紧紧的抓着他。
他将她揽在怀里,温柔地道:“希恩,我们回家吧。”
尾声
聂平远将穆希恩带回天祈城了。
虽然一开始有些闲言闲语,但聂平远却不畏惧旁人眼光每天与穆希恩出双入对,并带着她到万济堂及济生院帮忙,每当外人对穆希恩有所疑虑及批判,聂平远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替她抵挡炮火,并不厌其烦的解释,让更多人了解穆希恩当初的用心及本意。
因为有他的支持,穆希恩得以抬头挺胸的行走在天祈城,并利用她护理方面的专业,协助聂平远管理及经营万济堂。
她建议聂平远将之前因吃了罗定波给的药而瘫痪及昏迷的病患接至济生院照顾,聂平远采纳了她的意见,将患者接至济生院进行全方位的治疗及照护,穆希恩甚至亲自到济生院协助并教导一些学习生如何照护瘫痪及昏迷的病患。
聂平远从旁看着,心中的疑惑大爆发,他深深觉得她跟他一样来自遥远的未来。
这天,聂平远到济生院接穆希恩回府,夫妻俩手牵着手,一步步的往聂府的方向而去,路上,两人一如往常的闲聊着。
“今天病患的状况如何?”他问。
“李老跟张妈好多了。”她一脸兴奋地说:“今天他们都下床走了几步路,张大夫说只要持续用药,情况一定会好转。”
“是吗?”他笑视着她,眼神温柔,“你看起来很开心。”
“看见病人渐渐痊愈,我当然开心。”她续道:“到济生院接受照护后,他们恢复的状况变好了,唉,果然
还是需要专业的照护才行呀。”
说着,她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看着他。“夫君,我有一个建议,不知行不行得通?”
“你说。”
“聂家先有万济堂,后有济生院,我认为也可以开设一家赡养或是疗养院,提供需要的人长期或短期的照护。”她说。
他充满兴味的看着她,“你……真是让我惊奇不已。”
“咦?”她一愣。
“我总觉得你不属于这里。”他语带暗示。
她微顿,“你是指……”
“你有太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之处,例如你用了神奇的方法救回司马毅,现在又提议开设赡养院。”他停下脚步,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希恩,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迎上他疑惑的眼神,穆希恩沉吟片刻。
是的,他一定对她充满疑问吧?她决定对他坦白,不管他相不相信。
“夫君,我现在要说的事,你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觉得我脑袋有问题,可是……”她直视着他,神情坚定,“我决定对你坦白。”
他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两眼专注的注视着她。
“你听好了,我来自遥远的未来,我救司马毅的方法叫做CPR,我们有可以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叫做飞机,我们有电话、传真机、计算机,可以跟十万八千里外的人说话,并看见他们的脸,然后我们……”说着,她发现他的反应很平静,表情超淡定,彷佛他能理解她所说的这些事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