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还真的关上了,偌大的厅里似乎还回荡着墨风暧昧的笑声,墨潇与原落云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间的不自在,也都忍不住想着,如果墨风刚才没闯进来,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
“那个……”原落云清了清喉咙,假装若无其事地道:“本公子去向墨风解释一下……”话说到一半,他看着墨潇难得害羞的表情,顿时转变了念头,两个人维持现在这种若有似无的情愫似乎也不错。他紧瞅着她,语带深意地道:“不,本公子突然又不想解释了。”
这其中含有多少男女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就无需赘言了。
墨潇回视着他,像是心里经过了几番纠缠,再一次露出一个夺人心魄的微笑。
“那……就不用解释了。”
原落云与墨潇似乎成了朋友,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的。
在领导管理上,墨潇很有一套,两人聊天聊得多了,原落云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令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若他能及早拥有令下属心悦诚服的手段,或许他今日的景况不会如此凄惨。
原落云在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高人一等,有了与墨潇交流深刻的体悟后,他更放段与众人交心,试图让自己更融入大伙儿,除了教一些不识字的弟兄及孩童们读书写字,替他们写信画图,同时他也阅览许多治病医伤、强身健体的书籍,再把这些知识教授给其它人,因为这是马帮里最需要也最缺乏的资源。
当然,交流是双向的,他从小就接受帝王教育,只是没有机会实践,对于命令及统御等等威势的营造,他也给了墨潇许多启发。
很多时候她不由得想着,如果她有他那般才气,是否今天就能嫁入一个好人家,过着正常且充实的平凡百姓生活,而不是成天与一群男人混在一起逞凶斗狠,这么大年纪还嫁不出去?
在墨风积极的造谣下,马帮里每个人都用奇怪且暧昧的眼神看着原落云与墨潇,当然人人都希望墨潇能有一个好归宿,就不知道原落云当不当得起那个人了。
“这一招袖里剑,是一种自救的手段,用得好的话,也能算是绝招。”
这日,墨潇正教着原落云一种小巧的武功招式。由于他起步晚,要成为武功盖世的大侠是没希望了,不过袖里剑这种招式只需熟练技巧,不需要什么内力,做起来又隐密,很适合原落云用来自保。
“剑放在袖子里,不会刺到自己吗?”原落云挑着眉,神情充满浓浓的质疑,他的肉可金贵着,要是伤着了怎么成!
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要练成这招,割到几次是难免的,但是说不定可以换你一命,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先让你擒住,光用这招袖里剑,就能反制你。”
“不用内力?不用其它招式?”这下他来了兴趣,他可是一直很在意被她一根手指撂倒的事。
“来吧。”墨潇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看你要擒住我哪里,我随时候教。”
原落云想都不想,陡然抓住她双腕,却不知空手的她从哪里变出一把短刃,居然反手就要由他的手上削下,令他不得不放手。
接着,他又试着抓她的肩、抓她的手臂,但她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使出短刃来,他只能一次次缩手。
最后气馁的他发狠了,突然上前由背后连同她的双手和腰一把抱住。“嘿,这下你没办法了吧……”正当他要加重手劲时,突然感受到怀里这副娇躯的凹凸有致,淡淡的香气让他顿时有些闪神。
她长期练武,健美的身段可不是寻常女子比得上的,她的腰部纤细,臀部盈翘,双腿修长,两人贴在一起磨蹭,真不知是折磨还是享受……
“本公子突然觉得,练这门功夫还不错。”他意有所指地道。
讵料被他突如其来抱住的墨潇,因为本能地不想伤害他,所以被他得逞,一种异样的悸动由心中萌发,她甚至觉得身子与他碰触到的地方,都像要烧起来一样。
“我们再多练一下……”原落云居然把脸埋向她的后颈,贪婪地吸取她的香气。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却没认真挣月兑,她发现自己竟也沉溺在这种相拥的亲密及温柔之中,芳心狂颤,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啊动的心绪,故作镇静地道:“云原,再发呆下去,你已经死了。”
他倒抽了口气,这女人根本是妖精来着,两人贴这么近她还动来动去,口里还能撂着狠话……才这么想着,他发现一把刀抵着自己的腰侧,而且只要她一用力,那把刀便会不留情地刺进他的月复间。
原落云放开她,忍不住叹道:“你真是太狠了,气氛正好你也下得了手。”
“不狠,怎么坐得上大锅头的位置。”墨潇极力维持着面无表情。“你究竟是学不学?”
“学!怎么不学?”也只有她这个女人可以这样让他屈服了,唉,想他堂堂紫霞太子,居然也落到被个女人吆喝,不过要是换个人,像她这种态度,大概会被他的冷眼射死。
两人学习对招之间,张三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对着墨潇说道:“出事了!出事了!大锅头,出事了!”他顾不得还在喘息,匆匆又道:“今儿个二锅头到马市买马……结果回程时被人偷袭……很多人都伤了……二锅头还不小心被马儿踢到脚……马儿全跑了……二锅头伤得很重……已经抬回来了……”
墨潇脸色大变。“成氏终于出手了吗?居然还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我去看看!”说完,她飞也似地跑离。
见状,原落云和张三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大堂,看到被大伙抬放在桌上、脸色惨白的墨风,他的右脚肿胀发黑,痛得说不出话来,冷汗涔涔。
原落云胆颤心惊,心里对成氏马帮顿时起了无限的恨意。墨风是他在马帮少数交情好的人之一,虽然身为二锅头兼马场场主的墨风热心开朗,却也有他的自尊,若是少了一条腿,难以想象他该如何承受……
墨潇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当机立断地抽出随身佩戴的刀,朝弟弟右脚肿胀之处狠狠划下两刀,一时间血喷了出来,墨风也哀号了一声。
“叫什么!”墨潇冷言斥道:“平时就叫你要保持机警,现在居然被人偷袭,还让马儿跑了,划你两刀让你知道警惕!”
墨风疼得脸部肌肉扭曲,却是把姊姊的话都听在耳里,心中虽感委屈,却只能咬牙闭嘴不言。
墨潇对弟弟也是心疼,正要上前察看他的伤势,原落云却一个箭步挡在墨风身前,似乎和她对峙起来。
“你就算罚他,这也够了!”原落云对她不分青红皂白便先杀两刀的行为,心中感到无比的失望。“你还想对他做什么?他被人袭击又不是故意的,就算那些马儿跑了,会比墨风的腿重要吗?你在这时候砍他惩罚他,不是雪上加霜?”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听到他的质疑,墨潇面色一冷,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我当然要管!墨风是我兄弟!”原落云是真的这么觉得,他来到墨家马帮后,若没有墨风的帮衬,说不定根本生存不下去。“方才对招你对我下手狠,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想不到你真的这么狠,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下得了手。”
墨潇欲言又止,以前她就算被人误解,都能心平气和地化解,但是他对她的不信任,却是加倍的伤害着她。既然他都觉得她是个狠心的人了,她又何必和他解释?她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