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素馨燃起了一道希望,也许小姐同意五皇子接纳自己!
“我这话是让你知晓,明白你是真心喜欢他,但他希望……”
“五皇子希望奴婢如何?!”素馨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的问,脸上满是企盼。
吕又苒严肃的望着素馨。“他希望收你做义妹。”
这话令素馨一愣。“妹……妹妹?!”
“是的,你我相处多年,我一直当你是姊妹,从未与你分过彼此,你若做他的妹妹,咱们等同真正的亲人!”吕又苒握住素馨冰冷的手。明知素馨定会难过失望,但让他认素馨做义妹,这已是两人商量过待素馨最好的方式了。
素馨蓦然抽回让她握住的手,眼眸转为幽冷。“小姐,是您不想奴婢跟着五皇子,这才说出认奴婢做义妹的吗?”她忍不住悲伤,不顾身分的问。
“不,若是你,我同意的,是他,他不愿意害你不幸!”
素馨前世是他的妻,陪伴他二十几年,严格说起来,这情分比她还深,但他说他心中没有其它女人,前世素馨嫁他后悲惨守了二十几年活寡,难道新的人生还要让素馨的悲剧重现吗?
他不忍,自己听了也同样不舍,不愿意素馨重蹈这条心酸路。
“害奴婢不幸?这怎么说?”素馨不解的问。
“他对你没有男女间的情愫,怕耽误你的幸福,所以不敢接受。”晓得这话会令素馨伤心,但自己还是不得不狠下心告诉她这个事实。
素馨唇颤了。“可是……五皇子对奴婢明明有别于旁人,很多事您不也察觉了,他总是特别关心奴婢的,是您不肯原谅奴婢,所以阻止他,这才对奴婢说出这样的话吧?!”她激动得口不择言了。
吕又苒难过素馨会这样想,但会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她不怪素馨。“你听我说,我……”
“奴婢不要听,小姐您太自私了,抓着五皇子曾承诺您不纳妾的事,硬是不许其它人与五皇子在一起,奴婢伺候您多年,对您一直尽心尽力,就算喜欢上五皇子,也威胁不了您的地位,您还是皇上旨婚的正妻,奴婢不过是小小的侍妾,这样您也容不下奴婢吗?”
吕又苒刷白了脸。“你真误会我了,我没有不能容你,只是不想你将来痛苦罢了。”
“所以就让我变成五皇子的义妹,这样我就不痛苦了吗?”
吕又苒一时无语,再开口只能艰涩的道:“这已是我与他能想到对你最好的弥补了。”
“经此一事奴婢已成为众人的笑话,奴婢已无面目见人,最好的弥补就是不要救奴婢,让奴婢死个痛快,这样小姐也不用再感到为难了!”失望成打击,素馨悲哭说。
见素馨如此,她何尝好过?但该说的自己都说了,很多事得靠素馨自己想通才行。不忍再面对激愤哭泣的素馨,她起身往外走。
“小姐!”素馨大声叫住她。
吕又苒脚步停下,站在门边,等着听素馨想说什么。
“小姐……五皇子对奴婢的好,真的……真的不是喜欢吗?”素馨语气艰难颤抖的问。
“不是,他对你特别只是因为……觉得与你投缘,就像前世即有缘分的血亲,若可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获得幸福,而他确定,能给你幸福的人绝不会是他。”说完这些话,她没有回头再看素馨的反应,直接开门走出去了。
魏泱就站在门外,他不愿意再进去给素馨更多无谓的希望,只让吕又苒进去替他将话说清楚。
“她……能接受吗?”
他刚刚问出口,里头蓦然爆出声嘶力竭的哭声,他脸色一瞬灰下。
吕又苒闻哭声落下两行泪。“我了解她,她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她需要的只是时间去明白,去平复受伤的心情,咱们就给她时间吧。”她哽声说。
她说与素馨情同姊妹是真的,自己从没当素馨是外人,虽不舍她的情伤,可如今这状况,却是她无能为力的,只能靠素馨自己走出情茧。
他点头,内心的沉重也是无与伦比,但若不想让素馨的悲剧加深,就只能在此狠心的截断她对自己的这份错爱。
“滚,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兴福宫里,魏超大声斥骂,还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你这叛徒,敢背叛我,那就休想我再看得起你,你这没用的东西,再来几趟都一样,我不可能原谅你,你等着好了,要不久我就会给你好看,让你与小老五一起死无全尸!宾——”魏超咆哮。
魏新狼狈的冲出兴福宫,他满身是汗,这已是他第三次过来示好,请求原谅,但都无功而返,次次被轰出去。
大哥这次是真对他恨上了,任他怎么哀求,也不肯原谅,自己本就胆小,深怕为一个夷医最后被大哥给害死。
虽说大哥谋害父皇的事千真万确,自己不后悔救了父皇,可形势比人强,大哥既没因这事倒下,自己又得罪了他,哪天大哥真的登基了,自己还有命活吗?这下除了三天两头来求饶,还能怎样?
他一脸悲情忧愁。
“四皇子,您怎么还没走,还是快走吧,要是让大皇子发现您还在,又要动怒了,这出兴福宫的路就在那呢,奴才不送了!”
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瞧李树眼睛长在头顶上,对他也不放在眼底了。
但他这会是来求人的,不管如何也得忍,于是掏出一张银票塞到李树手中。“这你收着,看要买几件中意的宝贝或是挑套房子,这都够的。”他笑说。
李树鼠目往那银票的面额瞄去,见金额不小,登时眉开眼笑了,这态度与先前差之十万八千里。“四皇子,您这是做什么,有事吩咐奴才就好,这……这奴才不敢收,不敢收!”
嘴巴说不敢收,可这银票已放进衣襟内了。
魏新瞧了不齿,脸上也只能继续的笑。“你还是收下吧,若真帮上忙,以后有你好处。”
李树笑得更加贪婪了。“是是是,奴才明白您的意思,其实大皇子这是在气头上,您若能投其所好,送来他合意的礼物,那他必能释怀您之前做的事,不再计较。”李树贼笑说。
他眼珠子亮起。“合意的礼物?那是什么?还望你提点提点。”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道理他李树最懂,拍拍衣襟内的银票,朝他附耳过去低声道:“大皇子好,又喜欢刺激的,您朝这方面下手,那必万无一失!”
魏新一听就明白了,大哥喜欢由宫外召来欢场女子寻欢,这事宫中早有传闻,只是无人敢说破而已,自己曲意逢迎,往狗嘴里抛骨头,烂肉喂苍蝇,那保证没错!
他立即笑着点头。“好好好,我晓得该怎么做,事情若成,会有后谢的。”
“这奴才怎好意思……不过,还是先谢过四皇子了!”
姚昭蓉坐于端妃的宫中,端妃一早就派马车将她接进宫来,可没马上见她,却让她枯坐了两个时辰。
她一问之下才知端妃正在午憩不能打扰,竟是这理由让她等,等得她一肚子的火,正等得不耐烦想离去,这人又姗姗出现,她只得耐下性子的朝她行礼道:“臣女姚昭蓉见过端妃娘娘。”
端妃一身华丽,身边四、五个宫女殷勤伺候着,那排场颇大,她落坐后,瞧了姚昭蓉一眼,亲切的道:“地上凉,起来吧。”
姚昭蓉见端妃还算慈善,这火气没那么大了,道声谢后便起身。
端妃瞧见她桌上的茶碗空了,秀丽的脸庞马上显出薄怒。“这都怎么伺候的,姚小姐的茶碗空了都不知道添上?!”她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