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点头。“事实上儿臣想很久了,私下也做了不少动作,朝中大臣目前虽分为两派,一派跟随大哥,一派支持小老五,可还有不为人知的一派,那是支持儿臣的!”
端妃大为吃惊,不知儿子不仅动了念头,还已经行动了。
“母妃,儿臣想让您将来做太后,不再屈于人下,想见儿臣时不用偷偷模模,也不用经任何人允许,儿臣要让您做一回大业真正的女主子!”
自己有一天也能在皇后面前扬眉吐气吗?她由惊转喜,兴奋起来。
“你……你打算怎么做?”她问仔细。
“朝中父皇最信任也最有势力的就两人,一个吕智玥,一个姚忠,那吕智玥已表明站在小老五这边,连女儿都打算嫁他了,那就只剩下姚忠了,他有一女,名唤姚昭蓉,儿臣若娶了她……”
端妃脸色一变。“姚忠的女儿不好,我不满意!”她马上说。
姚忠的女儿就是当日花宴上那目中无人、无礼愚蠢的女子,记得自己还庆幸皇后将她撵离,这若要成了自己儿子的女人,那自己非要吐血不可。
被一口拒绝,魏单皱眉。“母妃,儿臣说明白点,娶她看中的是姚忠的势力,那女子您中意不中意是其次,只要事成,将来儿臣大可一脚踢开她!”他说。
经他这样说,她思考后这才勉强道:“若你真坚持,那母妃也会想办法的,原本三个月前皇上就有意给你们几个指婚,后因金国下战帖,这才延宕下来,但我瞧既然金国的事解决了,你父皇应该不久后就会再提指婚的事,在此之前,皇后一定会问过我的意思,我就提这个人,皇后若不满意,我再找机会直接对你父皇说去,我是你的生母,自是有资格替你拿主意,皇上多少会尊重我,这事应该能成。”她盘算一圈后说。
一个月后,皇旨颁下,魏衍行为五子指婚。
皇长子魏超择定光图阁大学士之女孙青青为妻;皇二子魏单指少傅姚忠之女姚昭蓉为妻;皇三子魏曲对象为礼部侍郎之女蔡佳宁;皇四子魏新选的是刘将军之女刘淑兰,皇五子魏泱则是太师吕智玥的掌上明珠吕又苒。
大婚之期定于二月初七,即是下个月,届时五子一起成亲。
皇旨一落,马上几家欢乐几家愁。
魏超娶大学士之女是皇后精心挑选的,那大学士也颇得皇上重用,在朝中实力不错,其女容貌亦是上等,魏超尚且满意,只不过心里仍在意吕又苒,实在不甘心父皇一心偏向魏泱,将吕又苒给他。
可不满归不满,只能模着鼻子克制忍耐,受了气也不敢发作,谁教自己现在正得罪父皇,父皇自然不会将好的留给他。
但那孙家倒是高兴这桩婚事的,因为女儿嫁的是皇长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女儿定是将来的皇后无疑了。
而魏单在端妃的运作下,顺利娶到姚昭蓉,然而姚昭蓉接了圣旨后却在府中大发雷霆,她自认该嫁的人不是魏超就是魏泱,魏超是皇长子,魏泱有战功,两人是当前成为储君呼声最高的人,而魏超当日虽曾狠心将她喂虎,但事过境迁后,她已忘了这事,记得的就是他皇长子的身分。
至于魏泱,她其实颇为倾心,再加上有心与吕又苒较劲,魏泱也是她极为想嫁的人,可偏偏皇上将她指给一个妃子所生的次子,一个妃生的皇子能有什么作为,她不屑得很,当场对姚忠闹起来,姚忠对这女儿无法可治,索性随她闹去,不想理会。
再来是老三魏曲,他是最为安静低调之人,任何火很少烧到他身上,他娶礼部官员的女儿,彼此算是满意,没什么风波。
魏新的对象是刘守中的妹妹,刘家听从皇上安排也没意见,不过魏新倒是很高兴,刘家是将军世家,他与刘守中也颇有些交情,能结成亲家自是无可挑剔。
最后就是万众瞩目的一对了,众人无意外,皇上如愿的将情投意合的魏泱与吕又苒指在一块了。
太师府接到赐婚圣旨后,立刻就放了鞭炮,吕智玥欢喜的给府中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派了荷包,连外头路过贺喜的路人都有喜糖吃。
不久魏泱亲自来到太师府了,这次进门不同以往,才进到门口人人喊的已是姑爷了,他笑着让彭顺给众人发了礼,这才进到大厅,吕智玥与吕正盛在厅前相迎,吕智玥当初要求非得要皇上赐婚才肯嫁女儿,而今圣旨总算落下,婚事底定,吕府满意,吕家父子与他见面寒
暄几句后,便识相的借故离去,好让他去见在内院的吕又苒。
而今两人名分已定,就算私下见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魏泱将彭顺留在前厅,自己来到后院厢房,吕又苒坐在房中,早等着他了。
他见她端庄的坐着,眼如星星,正瞧着他,笑得娴静美好。
他心头一暖,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搂进怀中。“你总算是我的了!”他激动的说。
她在他怀中微哽。“我一直是您的,从不是别人的。”
“我知道,可这回是光明正大了,谁也不能将你由我身边抢走,咱们终于可以成亲了!”他将她抱得再紧些。
两人拥抱了一会才松开,他抚着她如晚霞般绯红的脸颊,仍是无限的满足。“就等下个月初七,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还有二十几日呢。”她红着脸低声说。
“是吧,你也等不及了吧?”他故意取笑她。
“谁等不及了?”她脸更臊,推开他,转过身去不肯看他。
他将她的身子扳回来。“好好好,等不及的人只有我,这总成了?”
她眼如秋水,睨了他一眼,瞥见了他将自己亲手编的同心结挂在腰上,心上一甜,眉间和唇畔全添了笑意。“这个同心结……”
“这个是我的护身符!”他说。
“护身符?”
“没错,你一共给了我两件东西,一是白檀扇,一是同心结,那扇子是你我的定情物,而这同心结则助我击退金兵,屡战屡胜!”
吕又苒低头笑了。“那扇子哪是我送您的,是您拿着鼻烟壶逼我交换的,算不上什么定情物,而这同心结哪有您说的厉害,是您自己战略了得,克敌制胜,关这同心结什么事?”
她这是笑他一厢情愿了。
他挑起眉。“话可不是这么说,那扇子虽说是我用了点心机才要到的,但前世我可是靠那把扇子才在失去你后强撑活下来的,而这同心结,在我与敌人对战时,想起你苦等我的神情,便奋不顾身的杀敌,你说,这两样东西是不是别具意义?”
这话立刻令她热泪盈眶了。“对不起……我没有认真想过您前生过得是如何的孤独,而这世在与金兵厮杀时,又是用着什么样的悲苦心情应战……”她嘤嘤哭泣,无法想象前世当自己教魏超所夺,并且死于魏超毒手后,他被软囚的岁月,日子过得有多令人心酸,这累积下来的悲与痛,连天地也感动,这才给他重生的机会。
但重生后的他压力也不小,必须负起挽救所有人命运的重责大任,应对金兵时想的必是身边重要人的生死,那份煎熬怎是旁人能体会的,所幸皇上活下来了,而自己因他的努力,也免于嫁给魏超,堕入那可怕悲惨的地狱。
“对不起什么,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你都是我重要的心头支柱,前生若没有你在我心底,我度不过那漫长的二十几年孤寒岁月,今世若找不回你,我的人生还是无法圆满。而我说这些可不是要惹哭你,只是要告诉你,你对我的重要性,但这会你若再哭下去,太师都要来质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魏泱故意取笑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