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到门口的魏泱,唇边浮出一抹冷意。“大哥反悔了?”他懒得回头,站在原地问。
“你就舍得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机会?”魏超目光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
“我与大哥不同,我虽也想要权力,但更想要的是自己爱的女人,权力将来有机会再争取,而爱的人却只有一个,无法替代。”
魏超闻之不以为然,面色至为难看。“你是傻子吗?女人多的是,可父皇给的机会却不多。”
“我也许傻,但我愿意。”魏泱淡然一笑。
魏超没有魏泱对感情的专情与对权势的洒月兑,撇嘴笑得不屑。“好,我可以答应,若你不处处与我争,那我便不去动吕又苒,可你若有任何威胁我的狼子野心,那吕又苒会是第一个为你祭旗之人!”
魏泱握紧的双拳已冒出青筋,他忍住这股被威胁的愤怒。“好,那就一言为定,希望大哥不要食言。”他沉怒的走出魏超的寝殿。
外头那妓女身上没衣物蔽体,光果着身子直发抖,兴福宫的宫女们又瞧不起她是妓女,无人肯给她一块布裹身,他月兑下自己的披风丢给她。“出宫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丢下这话即离去了。
那妓女感激的抱着他的披风遮羞御寒。
他出了兴福宫后,在九曲长廊上遇见了魏新,见魏新态度紧张、眼神闪烁,他觉得奇怪,一瞧,魏新身边还带个人。
“四哥这是要上哪去?”他上前问。
魏新似想避开他,但他偏自己上前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要去见苏贵人。”
苏春华只是贵人,身分不高,连自己生的皇子都无法直呼她为娘。
“可今日不是你见苏贵人的日子啊?”母后允许四哥见生母的日子是每月初四,可今天都过十六了,四哥怎还去?
“苏贵人这几日身体状况不好,我禀报过母后让我这个月再去探一回,母后允了。”魏新解释。
魏泱点头。“原来如此,那这位又是?”他瞧向魏新带着的人,这男子年约四十,五官深邃,眼珠子颜色极淡。
魏新显得有些紧张,赶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话,“小老虎,这人是夷医,我费了不少劲才由摆夷那儿弄来的人,听说夷人医术高超,我这是想试试……呃,老实告诉你,苏贵人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是累积数年的痼疾,太医怎么治都治不好,而你也知道的,苏贵人在宫里无权无势的,谁理她的病,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到外头寻找良医救母,而我找来夷医这事你别说出去,我怕到时候又引来非议,让苏贵人的处境更难。”魏新拜托的说。
魏泱自是理解魏新的孝心,也知苏贵人的难处,苏贵人地位低,父皇又无宠,若真有重病只怕会被赶出宫去,而四哥尚未封王,在宫外无宅邸可安置,若苏贵人被赶出去,那可是无处可去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这夷医真这么厉害?”他好奇的问。
问起这个,魏新比了个大拇指。“厉害,非常厉害,听说夷人个个能长命百岁,一生鲜少病痛,就是因为他们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否则我干么大费周章的弄来夷医给苏贵人治病?”
“嗯,我明白了,你先让夷医替苏贵人治疗,若有起色,也许可以引荐给父皇一试。”魏泱盘算。
魏新一惊。“这不好吧,以前我是想过找夷医给父皇瞧瞧的,但又怕夷医毕竟是外族,万一为父皇看病有个闪失,那是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事,我这才作罢的,而你若想引荐给父皇,我劝你也打消念头吧,这太冒险了。”魏新马上劝他不要这么做。
“多谢四哥提醒,我会斟酌的,你不必担心,只需先确定夷医是否真治得好苏贵人的病即可。”四哥自幼怕事,不想惹麻烦,尤其这又事关父皇的龙体,他当然没那个胆子去碰。
可他认为,父皇的身子能健朗起来比任何事都重要,绝不能让父皇有机会再去碰道士炼的丹药,因此得尽快找到解决父皇病痛的法子,而若夷人有治病的本事,那试一试又何妨,只是,目前说这还太早,得先要看过夷医医治苏贵人的效果如何后再说。
这时候前方有几位宫女要走过来了,魏新担心自己带进宫来的夷医被发现,忙对魏泱道:“我先走了,夷医的事别对任何人说。”再交代一次后即带着夷医匆匆离开了。
魏泱也转身回到自己的紫凌宫。
彭顺一见他,马上焦急的赶上来。“主子!”
“怎么了?”见彭顺风风火火的样子,他蹙眉问。
“这太过分了!”
“什么过分了?”他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问。
“您今午让奴才送讯去太师府给吕小姐,约她今晚相见,可奴才像往常一样走太师府的后门要去递消息,人却给挡了,奴才说要见吕小姐不成,就连素馨也不给见,奴才一气之下抬出您的名号来,想不到那守门的竟说,他家小姐就是因为您才被软禁府中的,这专程挡的就是您!”彭顺气愤的说出自己在太师府的遭遇。
他闻言吃惊,“又苒遭太师软禁了?!”
“可不是,奴才不甘心,拿钱贿胳了那守门,才打探到一点消息,原来那日你们去东华市相会的事被太师知晓了,太师大发雷霆,听说一怒之下还打了吕小姐一耳光。”
“又苒被打了?!”他震愕后,神色阴沉下来了。
“主子,那吕小姐委屈成这样,这该怎么办才好?”彭顺忧心的问。这吕小姐是主子的心上人,他早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主子,见她挨打又遭软禁,不免替她担忧。
魏泱眼神阴郁,思索了一会,蓦然道:“彭顺,备礼,咱们上太师府求亲去!”
“什么?求亲?!”彭顺瞠目结舌,吕太师这会正怒着,这当口上门求亲,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小姐、小姐,前厅出事了!”素馨急忙来到吕又苒房里说。
“前厅出什么事了?”吕又苒正在刺绣,放下手中的针线问。
“五皇子、五皇子来了!”素馨上气不接下气的告知。
“什么?!”她这会也惊了。“他怎能这时候来,可是让爹给请出去了?”他定是听闻她被软禁的事,这才不顾一切的来见爹的,可爹正恼着,他来讨不了好,只会受辱而已,她心急起来。
“老爷请是请了,可五皇子没肯走。”
“他这是讨骂挨吗?”她越发急了。
“他何止讨骂挨,他……他来找死的,听端茶水去前厅回来的晓燕说,五皇子他……他居然向老爷提亲要娶小姐您!”
吕又苒眼眸睁大。“他真这么做?!”
“嗯,晓燕是这么说的……啊——小姐、小姐,老爷不许您出房门的,您这是要上哪去啊?”素馨见她突然往房外跑,忙追上去。
吕又苒一路未停歇的跑到前厅,还未踏进去,就教门口成堆的礼盒给挡了路,这礼盒大大小小上百个,上头全贴上红纸条,这是聘礼了。
魏泱玩真的,真带了聘礼上门提亲。
“小姐!”素馨总算追上来,喊了一声。
这一喊,让里头的人听见,吕智玥勃然大怒,“谁让你这丫头出来的?还不回房去闭门思过!”厅内传出他的吼声。
素馨吓得要拉她回去,她甩开素馨的手,绕过大堆聘礼往厅里走去,一进厅内就能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彷佛只要一点火苗,就会轰然炸开来。
魏泱坐在厅上,一见她立刻露出关切的神情,十分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