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眸圆睁了。“您这都是猜的?!”
“是猜的。”他渴慕的望着她。
她一双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实在很难相信,这个男人怎么可能猜到一件不差,全然准确?!
“您……”她说不出话了。
“很奇怪吗?其实不然,是因为我真的很想了解你,所以认真的去——猜。”
她感到不可思议,若他用这来表情意,那手段也太高明了,完全镇住她。
“相信我,咱们注定要相爱!”他对她说得斩钉截铁。
她瞪着他,好半晌才找回声音的说:“这世上没有注定这回事。”
“我说有就有!”而这话不只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告诉自己,今生她绝对属于他!
望着他充满感情的黑眸,激起她一阵莫名的心悸,她是个极为理智的人,非常不喜欢这种跳月兑控制的感觉,这男人的自信让她不知所措起来,深吸一口气后,她转身想走,这人怎能让她这么心慌意乱,这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心情,教她承受不住的想逃。
“别走,我还有东西要给你。”他将人拦下后说。
“什么东西要给我?”她不敢抬头,就怕他看穿她的心慌,低着头问。
“我要给你这个。”
她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掌上躺了枚精巧的寒玉腰坠,此物原本是系在他身上的。“这要给我?”她讶然。
“嗯,做为你及笄的贺礼。”他柔声说。这是过世的皇祖母于他出生时的赏赐之物,他自幼带在身上,从不离身,前世自己同样于她笄礼过后将此物送给了她。
她犹豫该不该收,不过最后仍伸手接过来了。
手中握着此物,她说不出为什么,竟十分高兴,高兴到脸庞发热,这更让她不敢多留,就怕被他发现自己脸红了。
她拿了东西连声谢都不说就跑了。
他见她走得急,心中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唉,至少东西是送出去了,希望这世她同样喜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经吕智玥极力掩盖,但这出不怎么光采的皇子攀墙记还是沸沸扬扬的传出去了。
如今人人都知晓五皇子魏泱瞧上吕太师的千金吕又苒了!
“轻佻的家伙,真将皇家的脸丢尽了!”魏超刚由宫外回来,立即气呼呼的拍桌开骂。
他今日出宫与几个大臣之子闲聊,无意间从闲言中听见此事,他立即大怒,质问这消息谁放出去的?
众人见他突然翻脸,吓得借故纷纷散去,他没戏可唱,回到宫里继续生气。
“主子,不知您有没有留意到,其实不只吕小姐之事,奴才觉得五皇子近来动作频频,大有问题!”李树趋前提醒的说。
“什么动作频频?”他讶异问。
见他肯听,李树再往前一步继续报告,“事情是这样的,奴才听说五皇子近来与大臣或大臣的子弟交流频繁,这拉拢意味浓厚,您不得不小心。”
“有这样的事?”他警惕起来。
“可不是,就说那日在吕小姐的笄礼上,明明是五皇子不请自来,哪可能是刘将军的公子邀请才至,那刘公子又不是不懂事之人,怎会提出这样的邀请,再说了,这刘公子若私下与五皇子没交情,又怎会帮他?”
“对啊,我怎没想到这点?那刘将军手握兵权,是大家都极力结交之人,难道魏泱真开始对皇位有所计算了?”
“照奴才看来肯定是,否则怎敢与您争女人,又到处收拢自己的人马?”
他咬牙了。“魏泱这小子以为自己外号小老虎,就真做得成虎吗?等着瞧,我会让你刚长牙就断齿的!”
转眼,秋海狩猎的日子到了。
大业皇族重视狩猎,自古以来历代皇帝每年都会择期到秋海猎场行围狩猎,随行的皆是皇帝的亲信大臣,男子尤其以武将为主,少有女眷同行,就连皇帝自己都鲜少带上嫔妃伴驾,但今年却不同,皇上出乎众人意料的钦点了几名王公大臣家的千金随行,而吕又苒也在名单之中。
不料太师吕智玥却于行前忽然感到身体不适,皇上不忍他拖着病体长途跋涉至秋海,便让他留京休养,令吕正盛代父侍驾。
这趟路,皇上的銮驾与重臣的马车先行,后头才是女眷们的队伍,而载着女眷的马车,外观可比前头男人们坐的马车要花俏多了,举凡流苏、编花、漆红什么的,几乎都可看见,完全表现出各家小姐的品味来。且这些都是千金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少,这一团热闹滚滚,几乎快比前头的人马要多了。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往南面去,秋海猎场离京约三百里远,快马走上一天能到,但因为带着女眷的关系,行进速度拖慢,一早出发深夜才能抵达。
然而走了三个时辰后,女眷的队伍中忽然起了骚动,马车被喝令停下了。
“素馨,你去瞧瞧怎么回事?”吕又苒吩咐。
“是,小姐。”素馨与她同坐车内,马上就下车去打听状况。
不一会素馨转回来了,向她报告说:“前头姚太傅府上的小姐马车轮轴断了一根,车子不能走了。”
“姚太傅府上有千金,我怎没听过?”她讶然,这京城的官家小姐她多少都有来往,可怎不晓得姚府有这人物?
“这奴婢本来也没听说过,刚下去打听时便顺道问了一下,原来这位姚小姐自出生就留在南方让老家的祖女乃女乃养着,是最近几天才让姚太傅接回身边照顾的。”
“难怪了,那姚小姐人可有受伤?”姚太傅的女儿自己虽未与她交往过,但仍是关心的问。
“幸好车速并不快,出事时只受了点惊吓,姚小姐并未受伤。”素馨告知。
“这就好。”她点头,人若安全就好。
“不过,这马车得花时间修理,但皇上御驾在前,怎可能等她们,那去秋海的路还长着,等马车修复,咱们也走远了。”
“那她们不就去不了秋海了?”
“恐怕是如此吧!”
“这岂不可惜,今年可是头一回开放让女眷前往,很多人都兴奋得很,若这位姚小姐去不成,八成会感到失望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说她们运气不好……”
素馨正说着,车厢外头突然有人喊问:“这马车里坐的可是太师府上的吕小姐?”
吕又苒看了眼素馨,让她拉开马车的小窗,瞧见站在外头的是一对主仆。
“小姐,她们就是姚家的人,那穿红衣的是姚小姐,绑辫子的是方才发声的丫鬟贵儿。”素馨低声告诉小姐,她方才下车察问状况时有见到这两人,所以认出来了。
“是的,我是吕又苒。”她朝外头的人应声,见那位姚小姐面貌姣好,嘴唇薄薄的,神态颇有些骄气。
“我是姚昭蓉,因为车子出了点状况,一时修不好,要将就坐你的马车,一道前往秋海了。”姚昭蓉说话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来拜托人顺载一程,倒像是应该的,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素馨不悦,其实之前她就见这姚小姐将自己的车夫骂得狗血淋头,只差没用上鞭子而已,可那车子会坏,不能全怪车夫,这段路确实路况不佳,大石子特别多,轮子容易损坏,可这位主子完全不体谅,一个劲的责怪车夫,那骄蛮的态度令人摇头。
这会又见她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不禁希望小姐可别答应才好,自己可不愿意与她们一路同车坐到秋海去。
但她知道小姐心肠软,一定会点头的,果然——
“姚小姐别客气,请上车来吧!”吕又苒答应了。
“那咱们就不客气了。”姚昭蓉立刻让贵儿搀扶着坐进吕又苒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