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的眼睛看着自己,沉声道:“冰儿,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你总是习惯美化他,让他在你心中像一个神.一个曾经和神在一起生活过的人,怎么还有可能再去做一个普通人?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重新开始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吗?纵使是有缺点的女人,例如善妒的、爱美的,或是自私霸道的:只是单纯的去爱一个人和被人爱,这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啊。”
“是吗?”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真的有那么简单?”
“真的,我向你保证。”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串银链,上面悬着一条钻石吊坠呈现在她眼前。
她看着那颗钻石,觉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是在宴会上见到过的“心之海”。她不由得轻呼:“怎么是你买下它?”
“是的,这是为你而买的。”他将项链系在她的颈上,握紧她的双手,温柔的凝望着她的眼睛。“我想把你包容在这片心之海中,让你不再经历波涛的冲击,让你能够安详平和的生活。嫁给我,好吗?”
她闻言一颤,几乎晕倒。“什么?”
“嫁给我。”他的手正在颤抖。
楚怀冰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手心的颤抖,原来他同样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这句话,即使我很怕听到拒绝的答案,但是我还是一定要对你说,而且不只一遍的说这句话——请你嫁给我,好吗?”
她茫然无措,嗫嚅道:“我、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我觉得这太荒唐,不可思议了……”
他抱住她。“也许我的提议有些突然,你可以考虑一下再答覆我,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楚怀冰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的听到他急促的心跳,与她的心跳声几乎节奏一致。“雪天里原来不只我一个人喜欢浪漫。”
她的话让他蹙紧眉心。
她却将目光匆然投向紧挨着楚怀玉的另一块墓碑,指着墓前的花说:“你知道那束黄色郁金香的花语吗?”
南宫珏没有回答。
“是永远的怀念。我想,我们都不可能很快的忘记那个曾经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吗?”她扬起脸,眸光忽然变得清亮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也埋在这里?”
南宫珏的眼眸一沉。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已经明白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在楚怀玉左侧的另一块墓碑上,刻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梅含月。
梅含月是南宫珏的前任女友,这个名字最初是她在他的办公室中的合照上见到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与她素未谋面、却不能不说是有缘的女人的所葬之地,居然和楚怀玉的坟不过咫尺之隔。
命运的巧合有时候真是太诡异了。
“你现在还爱着她的,是吗?”
他咬着牙说:“我对你们的爱并不一样。”
“我也不希望你在我们的身上找寻共同点,因为我同样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她裹紧大衣靠着他,“走吧,我凭吊够了,想回去了。”
他不发一语的将她搂进怀里,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两座并排而立的坟冢。
你们都还好吗?他在心底轻声问候着。
那个世界是否很温暖呢?你们是否已找到属于你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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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宫珏将药亲手交给楚怀冰,她接过药碗时,南宫珏赫然发现她的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她表情平淡,“两年前,他死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自杀,但是没有死成。”
他握着她的手腕,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将唇轻轻的贴在她的伤痕上。
她为之动容,“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我,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无论是为了死去的,还是活着的人,都不值得拿自己的生命作交换。记住,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人爱你,你就不能放弃你的生命。”
“一人?”她的眼波流转,笑道:“这一人是说你自己吗?”
他没有说话,用自己的吻做了回答。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柔颈、背脊,下滑到她的腰部,而他的唇也已从她的唇吻到胸前。
之火一旦点燃,便无法熄灭。
他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嘴唇和耳垂,艰涩地问:“冰儿,愿意把你交给我吗?”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亢奋,全身轻颤。被他抚触过的肌肤如被火烧过一样的烫,深藏于内心的已在不经意间滋生蔓延:但她没有任何经验,也不懂得挑逗,只是轻轻的喘息着,不让申吟从唇齿问逸出。
他看出她心底的迟疑,吻着她半闭的眼睛,“冰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是怕我负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她依然不吭声,咬紧牙,脸颊却已是一片玫瑰色的酡红。
于是他轻轻解开她的睡袍,睡衣柔软光滑,从她的肩上无声的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完美的身段。
乍然接触到一丝寒冷,她不由自主地贴近他温暖的身体。
情火快速的烧了起来,将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烧在一起。
轻吟和汗水交织,缠绵与悱恻共枕。
一浪又一浪的情潮让他们忘记了过去的黑暗和未来的茫然。
最后时刻,他重重地吻了她,问:“冰儿,看清楚我,我是谁?”
她迷蒙地看着他的双眼,这样充满爱怜的情火,是在哥哥的眼中她从未曾见过的。
“你是……南宫珏。”她轻吟回答。
他得到了答案,却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将她抱在怀中,低哺道:“冰儿,我爱你。”
“我知道……”她模糊地应着,指尖嵌进他的背部肌肤。
终于,巨大的撕裂感包围了她,然而除了痛,她所能感受的,更多的是一种释放灵魂的快感。
这一刻,她的心中没有了楚怀玉的阴影;南宫珏这个男人锁住她所有的心魂。
爱一个人,与之融合,原来竟是这样的简单。
痛,原来也可以这样放纵快乐地痛着。
今晚是她头一次蜷伏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雪,还在窗外飞舞。
外面的世界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月光升起,将天地都映得光洁如银。
南宫珏望着她熟睡后的美丽面容,落下一个轻吻印在她的额头上。
此刻,忽然有泪光闪烁,却不是从她的眼底,而是从他的眸中——无声地滴落下来。
第八章
析求在那天重遇,诉尽千般相思:
析望不再辜负我,痴心的关注,人被爱留住;
祈望不再辜负我,痴心的关注,问哪天会重遇……
本年度世界花式溜冰锦标赛的各项得奖人接受了一项慈善事业筹委会的邀请,于世界各地巡回演出。
因此刚刚结束了欧洲之旅,他们又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加拿大的温哥华。
“我们会在温哥华停留多久?”谢辽沙问随行队长.
“大约一周吧。”
谢辽沙歪过头对着楚怀冰轻声说:“有一周的时间,这回可以好好逛一逛了。你以前到过温哥华吗?”
楚怀冰双眸轻合,没有回答。
坐在她身畔的楚怀玉将食指竖在唇边,“小声一点,她睡着了。”
楚怀玉拉高盖在楚怀冰身上的毛毯,小心翼翼地替她取下挂在她耳朵上的耳机。
本来好像已经熟睡的楚怀冰忽然闭着眼开口:“别拿走,我要听音乐。”淡淡的声音,有些冷。
楚怀玉微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她坐起身,“飞机太吵,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