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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结束,楚怀玉拉住正要走出去的楚怀冰。
已经连着三天,除了要交代的事以外,她绝不开口,以前的她不是这样子的。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被她在身前身后缠着,习惯她银钤般的笑声随时随地的响起,习惯她娇嗔地靠在他的身边,恳求着他做这做那。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颚,放柔声音:“到底怎么了?在生什么气?”
她的眸光如死水般平静,“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有些疲累,想好好调整一下。”她躲过他的手,转身向前走。
他跟在身后叫道:“冰儿!”
她义无反顾的向前行,铁了心不肯回头。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肯停住,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固防线必然就要崩溃。
既然他那样无情的对待她,那么,以无情对无情,是她报复他“负心”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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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冰失踪了。
在世锦赛的闭幕式上她居然失踪了,害得教练不得不向大会和外界谎称她昨晚得了急病,不宜出席。
但是这样的谎言却很快地被戳破。
因为有可靠消息指出,楚怀冰今早独自一人安然无恙的搭乘计程车离开了饭店。
那么,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一遍又一遍的拨着,直到最后一次从电话中听到了系统录音:(你所拨的电话现在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楚怀冰是存心要失踪到底,不留一点线索给他了。
站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楚怀玉忽然觉得心底失落焦虑的感觉是平生从未有过的。
她到底去了哪里?这座城市中有什么地方会让她驻足停留?
直到心头灵感闪现,他骤然想到他们的父母正是埋葬于城市的郊区:而他和楚怀冰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到墓地看望他们了。
于是他叫了一辆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墓地。
他飞也似地奔到陵园,远远地就看到楚怀冰纤细的身影在风中孤独地屹立着,脸颊低垂,面向墓碑。
楚怀玉奔过去,一把抓住她,这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将积压的所有怒气都爆发出来,高喝:“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也不和别人说一声?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自私任性吗?”
楚怀冰的眼神茫然,只是看着墓碑,喃喃的开口:“我记得当初你告诉我说爸爸妈妈是去了天堂。我想,那里一定是很美的地方,否则他们为什么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楚怀玉一震,心一软,声音缓和下来:“他们是放心的离开的,也许是因为他们相信我们可以很好的生活,所以……”
“是吗?”楚怀冰忽然扬起脸,眸光如冰。“我们真的可以很好的生活吗?”
她的目光让他的心似被冻伤,隐隐作痛,“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过得不灯吗?我对你的照顾还不够吗?”
她笑了,不是苦笑,而是惨笑,这笑容让他的心震颤得更加厉害。
“你对我的确照顾得很好,我想爸妈如果在世,也只会说做得失败的只是我这个女儿而已;而你,从来都没有错过。”
她的话异常古怪,让楚怀玉听了更加别扭,一咬牙,握紧她的手腕,也不在乎是否会抓痛她,声音低沉道:“冰儿,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是在暗示我,我有门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你没有错。”她轻轻摇头。“错的是我而已,是我错信了人。”
这话太伤人了,楚怀玉蹙紧眉心。
“你错信了谁?我吗?难道我所做的一切真的不能让你满足吗?冰儿,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她的眸光一跳,与他对视,在他的眼中终于看出她想要的答案。
只是他远比她要冷静,远比她要理智;或者说,远比她无情吧?
所以他才能如此潇洒地安排好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感情、她的感情、他们的生活走向,包括许多不可预知的未来。
楚怀冰反抓住楚怀玉的手,尖锐地问:“告诉我,请你一定要实话告诉我!我们可不可能永远地在一起?”
他怔住,默然无语。
她从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身子一晃,悲戚一笑。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永远的,即使是曾经许下的誓言,也都可以当作昨日的风云,被你遗忘。”她刻意地点明。
当初父母双亡时,楚怀玉亲口说过“永远不离开”这五个字,此时就如尖锐的刀子刺伤彼此的心。
她说完了她想说的话,甩头而去。发丝轻扬中,一滴泪随之飞出。
倔强如她,长大成人后已不喜欢让自己落泪。
只有天性懦弱的女人才会为情所困,为情所累。
她楚怀冰,今生绝不会为情流泪。
哪怕楚怀玉伤她再深,哪怕她这一生再也不会碰情,也绝不轻易堕泪。
绝不!
但她却不知,这一滴泪已经溅在她和他的心头。
为情而伤的人,其实又何止她一人?
只是世俗的礼法规炬如一条无情宽广的河流,将他们残忍地分开,使得他们只能在河的两岸遥望着彼此却无法拥有对方。
相爱,之于别人来说是一种幸福,之于他们却是望尘莫及的痛苦。
记得楚怀冰曾说过风是暖的,还有颜色;但此刻在身边猎猎吹动着的风却是寒冷的,灰暗得遮蔽了整个天空。
第七章
楚怀冰被袭击之后昏迷了两天才清醒过来。睁开蒙胧的眼,浑身都感到痛,一个人影在她眼前晃动,然后是欣喜的女声:“楚怀冰,你终于醒过来了?”
谁?谁在和我说话?
她的头还在痛,申吟一声又辗转睡去。
两年中她很少真正的睡沉过。每次临睡前她都期盼自己能有一个美丽的梦境,梦中遇到那个已经离开她的人;就算只能梦到一次她也心满意足了。但她却始终不曾梦到。他竟狠心至此,连一个梦都不肯托给她,真真切切从她的生活中完全的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原来天已经黑了。
“你醒了?”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没想到身畔会有人,她怔了一下,但很快分辨出这个声音。
“南宫珏,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珏笑了,“还好你的脑震荡并不严重,我还担心你会失忆。”
“那种老套的三流电视情节不会出现在我身上。”她勉力坐起。其实如果真的失忆了,她或许能解月兑了。
“是什么人攻击我?”她很快就回忆起自己倒下去之前的情景。“好像有两三个男人,说是替什么人数训我?”
“你曾经得罪过谁,有印象吗?”
“我又不是什么高官显贵,怎么可能与人结仇?可是对方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她皱了皱眉,一时间还想不出自己的仇家是谁。
南宫珏握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你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你?”她这才发现南宫珏与自己近在毫厘,但除了他的一双眼睛,她什么都看不清:而即使是这双眼睛,因为沉沉的黑幕,她也只能凭藉外面的月光依稀看到眸子中闪烁的幽光。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医院里?”楚怀冰淡然的说,“作为一个老板,你已经尽了你的心意,可以走了。”
“这里不是医院,是我的私人住所。医院人多混杂,容易引来记者.在还没有查清事实之前,我不想给你惹太多的麻烦。”
“这里是你家?”她吃了一惊,有些不高兴。“让记者知道我住在你家,一样是很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