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孟堂……”乔静又出声了。
他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最喜欢听见她喊他的名字,代表了她很重视他。
“左……孟堂……”
嗯嗯,不错不错,听了真的很开心。
“左孟堂……”
呵,他是越听越得意,只是先前她会轮流替换名字,这次怎么叫他的名字叫了这么多回?
“左孟堂!”刚醒来的乔静发火了,他是聋了还是痴了?怎么她叫他好几声,他只会傻傻地笑啊?
“呃?”他诧异瞪向她,却发现她已张开眼睛望着他,这下当真吓傻了。
“左孟堂……”他是怎么了啊?呿!算了!
见他不理会,她挣扎着想自己坐起身。
呆望着她迟缓的动作,他一时还是无法置信,她真的清醒了?
“唉唷……左孟堂!你有没有同情心啊?还不快来扶我!”乔静不解自己怎么全身无力,抬眼见他又一副痴样,气得当场发了脾气。
“哦……”听见她会骂人了,他这才回过神来,兴奋的赶忙上前搀扶她坐好。
“你是怎么了啊?”被她骂了,他竟然还一脸高兴的表情?真是傻子!
还有,他看来怎么疲惫不堪,像是几日没睡饱的模样?
“你还敢说,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六日了?”左孟堂一把将她拥抱住,紧紧的不放手。
“你……”乔静原本是想挣月兑他的怀抱,但又有瞬间的迷惑,好温暖的怀抱、好熟悉的温度,这些天她是不是一直都在他怀抱中安稳的睡着?
她昏迷不醒六日了六日?!
“我昏迷不醒六日?什么?”注意到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她更加惊吓,
“这里是哪里?”
“唉,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真不想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天下大乱只因她,这教他怎么说得出口?她一定会慌张不已。
“我不在房间,爹爹他……左孟堂,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记起来了,那日一早她望见房间门口一堆尸体后,吓得昏倒了,可然后呢?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又为什么在她的身边?
“你呀,可能是惊吓过度,以致高烧不退,在床上躺了三日,其间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你爹便误以为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杀人的罪名也因而落在我头上,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这要他怎么说?他也不知道是谁帮他劫人的。
“是你把我劫出来的?天哪!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乔静好不诘异,她昏迷当中真的喊出他的名字?
那怎么办?她害他变成杀人犯,他却又将她劫出府,这下不就罪上加罪,杀人加上掳人了?
“其实不是我劫你出府的,劫你的人我不认识,但是……”他的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了,“乔静,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想见你一面,偏偏我的身分不能曝光,所以无法光明正大的进去王府见你,而那个人却帮我将你带出来了,我对他只有感谢。”
注意到他又将她抱得更紧,再听他所言,她恒住了。他说……他想她?
望着紧环住她的手臂,她轻轻将自己小手放在其上,“你为什么想见我?”
“我喜欢你。”他告白的话直接月兑口而出,“当我知道你昏迷不醒时,好想在你身边亲自照顾你,当我看见高烧不退的你在我面前,我好害怕你会因此永不醒来,所以我不断祈求老天,要把我微不足道的命换给你——”
“不!我不要你死!”她惊慌地打断他,“我怕了,好多男人都因为我而死,我不要你也为我死!”她的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他怎么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她活下去。
“嫁给我好吗?我爱上了你,我要你永远都在我的身边,让我永远陪伴着你。”禁忌的求婚之语他说得极为自然,即使没资格成亲他也要她。
“不……不要!我不嫁你,嫁给你会害你死于非命,我不要!”她激动地拒绝了他的求婚,即使她也喜欢他,也好想和他相守在一起,但她不能害他死。
“我早就已经死了!”见她抗拒,他忍不住吼出自己神秘的身分。“我早就已经死了,在十五年前,我就已被我父皇赐死,现在的我,在雪晏国是个早已死亡的八皇子,所以,你不会克死我的,你不会,因为我已经是个活死人!”
“什么?”乔静震惊得膛目结舌。他是雪晏国已逝的八皇子?!
第4章(1)
一个多月过去了,段王府千金早在被恶人掳走后第四天平安返家。
看见昏迷不醒被劫走的小姐自己踩着稳健步伐走回王府内,身子更已恢复健康,大家吃惊之余,也觉得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当段王爷向女儿问起左孟堂劫持她一事时,任谁亲眼看见她的反应都会不由自主心生质疑,只因她脸上不但漾起甜笑,甚至还反问起段王爷此人是何人?
段王爷认为女儿在装傻,便严厉质问她这四天到哪儿去了?没想到她竟是满脸困惑,摇摇头说段王爷记错了,她不过出门散步一下午,哪来的四天?
这下反倒让大家傻眼了,乔静完全不知道她失踪之事闹得有多大,岂是她一句“不知道”即可平息风波的?不是她在装傻,那就是她见鬼了。
看见她这样的反应,将她当宝贝女儿在疼的段王爷也拿她没辙,只好忧心仲仲找来数名大夫为她看诊,大夫也断言她没生病,再找来江湖道士进府做法事,道士们叮叮当当几天说是将鬼抓走了,段王爷这才安心下来,警告大家此事到此结束,不准任何人再提一个字。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王府恢复先前平静的日子,至于下人们,只得当作从来没发生那回事。
然而风波虽平息,人心依旧不安,王府内还是蔓延着一股诡异气氛久久不散。
乔静回府后异常安静了许多,不爱跟人讲话,也总是出神发呆,别说段王爷为此整颗心更悬在宝贝女儿身上,就连下人们都对小姐的言行举止忧心不己,瞧,她现在又在做什么了?
目睹之人皆摇头叹息,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会落得这般疯巅痴傻的下场?一个人拿着竹篮子鬼鬼祟祟地爬上庭园中的大石头,脚边就是大池塘,此举让许多下人们担心她会做出傻事,惊慌地上前阻止,却教她发怒地全数斥退。
事实上,这已变成乔静每日必做的大事,不管天气如何,不管王爷爹爹如何劝慰,不管下人们的疑惑眼神与软声阻止,她每天都会上演这出让大家提心吊胆的危险戏码。
就连段王爷将她软禁在房间内,还将房门上了锁,她也有办法逃出房间做这件事。
这会,下人们即使被斥退也不敢当真丢下她不管,全部站得远远的盯着她待命,以防她落入池子时,他们可以赶紧跳水救人。
一番惊险终于安稳端坐在大石头上后,乔静抬头望着头顶上的绿荫,那是一株种植在大石头旁的长年老树,她转移视线停留在老树某处枝干上,沉思许久。
这一静思就是大半天,她呆望着枝干上绑的红丝线出了一神,仔细地将丝线数了一遍又一遍,一共是三十九条,加上今天的……
思及此,她回过神,伸手探入竹篮子内取出今天的红丝线,再小心翼翼地将它绑上树干。
“好了,一共是四十条四十天了。”她的目光霎时转为愤怒,四十条红丝线,代表她和左孟堂分离四十天了。
天杀的左孟堂、该死的左孟堂!他回雪晏国整整四十天了,一个月又十天,人一回去就像是失踪了一般,她至今没有他一丁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