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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上贼床 第15页

作者:春野樱

“十二爷,”她怯怯地道:“这样好吗?”

他微微慢下脚步,脸上还有愠怒。“什么好不好?”

“范公子是恭王爷的儿子,你打伤他,恭王爷恐怕会不开心……”

“我才更不开心。”他板着脸,“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把脑筋动到我的人身上?”

她是……他的人?

不不不,这句话肯定没什么意思。他说过她是他的小鸡,那只是一种说法罢了。

“恭王不是寻常人,十二爷得罪他,怕他会找你麻烦……”

“你怕?”他睇着她问。

“怕……”

“担心?”他又问。

她怯怯的点头,“担心。”

陆震涛听着,眉梢一挑,居然笑了。“你会担心我了?”

“十二爷是为了我才打范公子,我当然担心呀。”迎上他的眸光,她又羞又慌,“如果我不担心,那我还是人吗?”

方才还滞留在陆震涛脸上的愠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浅笑,他凝神注视着她,陷入深沉的思索

之中,不说话了。

今晚,他原本是想证明他对她并没有那种感觉,而她也没有左右他意志的本事。可当他跟莫羽翠同处一室时,他却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满脑子都是她。

他在情感上本就不渴望莫羽翠,而她的出现,让他连在上都不再需要莫羽翠或是任何一个女人,不是他没了欲念,而是他对她们再也没有渴求。当他断然的拒绝了莫羽翠后,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她。

回到他要她待着的房间,他找不到她,问了醉月楼的小厮,他说看见她跟着一个大娘走了,于是他开始找寻她的下落,在寻不着她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掐着,莫名的感到不安,而那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

当他发现她的玉坠子落在房门外,他一脚踹开了门,心心念念着的就只是她。

他当然知道打了范志霄后,事态可大可小,难以预料,但他没有犹豫,因为他不容许任何人侵犯他的领域,还有他的人。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惊觉到他竟然那么的在乎她,而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那么重。

他始终不想拥有任何人、任何感情,因为拥有便要承受失去的痛苦。他见过他爹那么痛,他自己也痛着,所以他一直游戏人间,不想被任何人控制喜怒哀乐,他以为自己可以继续,甚至永远这样下去——直到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到她的那一天,他就让她进入了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他以为自己对谁都心如止水,没想到看来天真无害的她竟在不知不觉中攫住了他的心。

他可以拥有吗?如果拥有了又失去,他是否又要历经再一次的心痛?

“十二爷?”求安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疑惑的看着正望着她出神的他,“你怎么了?”

看着她,他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他想拥有她。

“听着,”他伸出手,轻轻的触模着她的脸颊,“以后我要你待在哪,你就待在哪,不要随便离开我的视线或是我给你划下的圈圈。”

迎上他深沉又炽热的眸光,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还没回过神,他已抓着她的手,“咱们快回放真院吧,我累了。”

陆震涛动手教训范志霄的翌日,范长庵便亲自拎着范志霄来到放真院向他致意赔罪。事情过去了,求安也毫发无伤,生意人以和为贵,陆震涛也没得理不饶人,白银及米粮,他一样没少,悉数给了范长庵去赈灾。

他们离开临河之前,莫羽翠又来过一趟,可是陆震涛不肯见她。

自从陆震涛那晚救了求安之后,她便发现心里有些什么在发酵着,每回看着他,她便呼吸困难、胃部翻搅,脑袋仿佛不再属于她,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及想望。

她明确的感觉到,他喜欢她,而且是很喜欢她。

可是,别说他“可能”是她的仇人,就算不是,此刻的她明明是个男人,他若真喜欢她,那是否意味着……真如范志霄所说,他转性了?

如果他知道她是个女人,还会对她好吗?还会不计代价的保护她、为她出头吗?

……天啊,她怎么可以想着这种事情?父仇未报,真相不明,一切还如此混沌,她怎有余心余力去思索这种小情小爱?

老天爷,希望我爹的死跟他无关啊!

突然,这个想法钻进她脑海里。她吓了一跳,她有这样的想法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她恋上了他——她打从心里觉得这太可怕了。

“求安?求安?”

听见骆骏的声音,求安猛然回神,只见骆骏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叫你几声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她虚应一句,继续帮满月刷毛。

骆骏模模满月的脖子,“满月越长越好了,再过不久或许能上鞍了。”

“嗯……”

“有心事?看你魂不守舍的……”他关心地道:“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没什么事。”

“我想也是。”他一笑,“你在腾云山庄甚得人缘,把马儿照顾得这么好,十二爷又喜欢你,你能有什么烦恼?”

她沉默,若有所思。

“难道你想回老家了吗?”他问:“我听说你在老家有个未婚妻还等着你衣锦还乡……”

那是她胡诌的事,可是所有人都毫不怀疑的相信着她。有时,面对完全信任着她的他们,她感觉心虚惭愧。

“话说回来,你也不必什么衣锦还乡了,现在十二爷对你这么信任,就连他那些名贵稀有的宝马也交给你照料,倒不如你跟十二爷商量,将你的未婚妻子接到这儿来吧?”

路骏提到马的事情,求安顺口试探,“十二爷也不是什么都能交托给我,例如西马厩的……”

以往她也多次向其他人试探询问西马厩的事,可他们不是毫不知情,就是随口一句“还不就是马”便敷衍了她。

她虽然想再多问,却又怕问得认真了,引起别人的怀疑。若西马厩里养着的马真是初胧,那势必是不能说的秘密,而她探查不能说的秘密,也许会惹来祸事。

骆骏微顿,然后一笑,“你说西马厩啊,唔……”他沉吟着。

她小心翼翼地道:“西马厩里有什么?”

“马呀。”他说。

“得另外隔开,又由十二爷亲自照料并派人看守着,想必是价值连城的名驹宝骏吧?”

闻言,骆骏蹙眉,“价值连城倒是没有,不过初胧可是十二爷的珍宝。”

她陡地一震。初胧?她没听错,刚才骆骏确实说了这个名字。

“初胧?”她得确定他说的是初胧,而不是出笼或什么其他的。“好奇怪的名字,怎么写?”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颤得厉害,但大而化之的骆骏没有发现。

“就是初步的初,朦胧的胧。”他说。

骆骏的回答证实了常叔的话,也教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陆震涛确实夺走她爹的马、害了她爹的命。

他不再是可疑的嫌犯,而是罪大恶极的览手。

“求安,你怎么了?怎么……”骆骏忧心的看着求安,伸手碰了碰求安的脸颊,“脸发白呢!”

“骆骏。”陆震涛的声音突然传来。

骆骏一怔,下意识的收回手。陆震涛的声调平缓,但不知怎地透露着隐隐的不快,让他有一点点的心惊。

“十二爷?”

陆震涛远远的就看见骆骏跟求安在谈天,尽避知道在骆骏的眼里,求安只是个讨人喜欢的弟弟,但强烈的占有欲让他觉得心里不舒坦,走近时又见骆骏伸手触碰求安,他险些按捺不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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