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是易容高手,他为两人易了容,换上粗布麻衣,骑马出了城,走了一日,到丰阳城的这间酒楼用饭。
用完了饭,他们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
“掌柜的,可有空房?”夜清问。
“有,客官要几间?”
“一间。”
一旁的花千千补充。“一间上房,我家相公怕吵,要安静的,附浴房。”
掌柜的笑道:“好的,一间上房,小的立刻为客官准备。”
花千千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是他的大掌。她抬眼看他,见他目光莹亮,面色虽不显,但她知道,他此刻是非常高兴的,只因为她刚才那一句“我家相公”。
“客官请,小的为您带路。”一名小二上前招呼。
花千千甜甜地说:“相公走吧。”
夜清点头,他易了容,面上看不出喜怒,但她知道,他欢喜极了。
到了二楼的房间,花千千审视屋内,窗子面对的是客栈院子,窗外草木扶疏,十分雅致,浴房就在隔壁,不必去大浴房与人共享,隐密性好,她满意地点头。
“就这间吧。”她拿出铜钱,打赏给小二,吩咐道:“麻烦小二哥,去打洗澡水来。”
“好咧,客官等着,马上送来!”
店小二走后,花千千转身,瞥见夜清一双亮眼盯着她,不知怎么着,她似乎总能从他的眼神中揣测到他的想法,他现在肯定是因为她叫小二打洗澡水来而高兴,至于高兴什么,她不用想都知道。
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来到他身边,将茶杯递到他面前,小鸟依人地道:“相公喝茶。”
夜清拿过茶杯,一口饮尽,用袖子抹去嘴边的水,将茶杯放到桌上,等不及就把她环住,低头吻了下去。
他爱听她喊自己一声相公,这让他有了家的感觉,两人虽未成亲,但他已视她为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花千千被他吻得呢喃几声,听到小二敲门的声音,两人分开来,小二和身后的小厮分别抬了冷水和热水进浴房,将浴桶的水注满后,便客气地说道。
“客官还有何吩咐?”
“没了,有事再唤你。”
“行,客官请休息,小的告退。”店小二关上门离开。
花千千将门闩上后,转过身来,瞧见夜清那双眼,灼得发亮。
“这赶了一天的路,身上都是汗,我先去浴房洗洗,洗完再轮到你,可好?”
夜清那灼亮的眼瞬间暗了下,颇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共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了点?
见她问得小心,彷佛怕他不答应似的,该不会是之前要得太猛烈,把她给吓到了?
“好。”他应着,不好意思说不好。
花千千对他娇美一笑,便拿了包袱,绕到屏风后头。
夜清见她进去了,只好就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消了心思,安静地等着,通常花千千在忙别的事时,他就是这样如一尊门神守着她,把剑搁在桌上,闭目养神,全神贯注地注意周遭动静。
忽尔,一抹异物飞来,他迅捷地探手一抓,另一手握住剑柄,暴睁的双目电闪寒芒,却在看清手中事物时,不禁一怔,这是她的腰带。
尚未回神,又飞来一物,再一抓,这次是上衣,接着是裙子,然后是肚兜、小裤,从屏风那儿飞出来的,一一往他这儿丢。
他转头盯向屏风,透过上头的影子,隐约可见她窈窕的身段此刻正一丝不挂,他身子一热,不一会儿,屏风后头传来一句娇蛮的嗓音。
“相公,还不快点过来。”
夜清倏地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和裤子扒光,火速闪进屏风后的浴房。
水声和着娇笑声,阵阵从浴房传来,不一会儿,变成了喘息和低低的呢喃……
第7章(1)
夜清抱着怀中累极的佳人,白女敕的肌肤上都是点点吻痕,看到自己烙下的印记留在她身上,令他心满意足。
他体力好,不累,但千千累了,云雨过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他拿起巾子,温柔地为她洗身子、搓背、洗脚,动作很轻柔,把每一处都细细洗干净,洗好后,抱起她出了浴房,让她躺在榻上,再拿干的巾子帮她擦干全身,还解开她的头发,慢慢梳理,把沾到水的发丝拭干。
擦干了身子,再轻轻抱起她,放回床上,然后他自己进浴房快速搓洗,擦干了身子,再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将她抱在怀里,眷恋地望着她。
他突然想到什么,轻轻放下她,然后爬到床尾,仔细观察,果然,他还是太用力了,因为她那处都红肿了。
他轻轻下榻,去包袱里捞出一瓶药膏,这药能消肿化瘀,十分有效,他动作小心地替她抹了药后,为她穿上干净的里衣小裤,然后再将她抱入怀里,专注地盯着她的睡颜。
花千千睡了一个很沉的觉,醒来时,就看到夜清在一旁盯着自己,脸上专注痴迷,她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又是从自己睡着后就这样盯着,她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她起身看看自己,发现身上都被清理干净,衣物也套上了,她抬脸瞅着他,美眸似水温柔。
“我肚子饿了。”她撒娇。
“我去张罗吃的来。”他立刻下榻,却被她勾住了手臂。他回头看她。
“咱们出去逛逛,吃些小吃。”她一双美眸闪着期待的光芒,他含笑点头。
两人穿好衣物,花千千坐在铜镜前,闭上眼,让夜清为她重新易容,他的手很巧,还为她绾起妇人髻,她不禁感叹,这也是一种画眉之乐呀,想到那双巧手模遍了自己的全身,那带来的麻痒感……她不由得耳根子发热。
夜清一愣,看着铜镜里的她,虽然脸上易了容,遮住了红晕,但她红红的耳根子却泄漏了她此刻的心情。
他恍然大悟,眼眸带笑,薄唇也弯起,弯身移近她的耳,含住她柔女敕的耳垂。
花千千没料到会被他突然偷袭,颤麻地打了个哆嗦,忙捣住自己的耳。
“别闹,免得待会儿一个不小心,梳好的头发又弄乱了。”
“乱了我再帮你梳。”他低哑道。
她回过头,对上他深情的目光,羞涩地弯起嘴角,小女人般地对他撒娇。
“我要你一辈子帮我梳头。”
他点头。“好。”
他们虽未成亲,却已如一对平常夫妻那般,出了客栈,两人先到城中各处市集走走逛逛,找了街边摊子吃了碗馄饨,然后又在小摊贩上买了咸糕,炸丸子、杂碎鱼及一些甜食。
她吃一口,便喂他另一口,不管她喂什么,他都吃,即使他不爱甜食,也吃;不爱酸的,照吃,看着她一脸兴奋期待的表情,就算是砒霜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吞下去。
花千千被他吃着酸梅后努力隐忍的表情给逗笑了,赶忙又喂他吃了一块咸饼。
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当她身为舞魁时,邀她出游的公子不少,她受尽礼遇,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却不如两人如此携手共游来得踏实。
他们在丰阳城待了一个月,入秋后,天气不似前阵子那般闷热,一夜风吹后,丰阳城几条大道上,落叶满地,充满了入秋的诗意,尤其是花树种类繁多的河岸,青石道上铺满了落下的花瓣,被时人称为“香道”。
他们暗中走访查探,夜清告诉她,冯朝刚总督的确和山匪往来密切,这城中很可能还有不少山匪躲藏在此。
依他判断,山匪头子贺彪之死,肯定是有人怕泄漏了什么风声,所以找上无影门,给了高额的赏金去灭口,头儿死了,其它山匪必然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