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犹豫,江少街心中冀望更高了,柔声诱惑她。“宝儿,别怕,有什么事,有本王担待着。”
虞宝儿再看看江少衡,又看看段长渊,江少衡语带诱惑地劝她,而这个段长渊却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含笑看着她,难道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会跟他走
可恨的是,她还真的只能靠他呢,因为她一点也不想留下来,真想不到,在她有生之年,又得向段长渊求救。
“没错,我是他的……夫人。”
说完,她立刻低下头,觉得自己真没骨气,居然被逼到得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是他老婆,真够窝囊的……
“六弟可听到了,这位是青玉山庄的庄主夫人,还不命令你的人退下!”
江少衡脸色乍青乍红,握着剑柄的手背浮起青筋,他此刻的心头像被刀剐似的疼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执着的女人,早已经是他人的妻子,这种求不得的苦,比让人拿刀往他肚子捅去还难受。
“六弟!”
三王爷的厉声提醒,让江少衡回过神来,他现在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却不得不挥挥手。
“把剑收起来!”
在他一声令下,众护卫们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实在不敢与三王爷刀剑相向,不听令于自家王爷,或是伤了三王爷,都是死罪。
众护卫还剑入鞘,退到一旁。
江少衡冷声道:“本王还有事,不留二位,来人,送客!”
撂下话转身大步离去,连个道歉和解释都没有,这便是皇族人的傲气和霸性。
三王爷摇摇头,转过头来,看向段长渊怀中的女人一眼,这一看,不由得惊艳,适才他忙着阻止六弟,没仔细注意段长渊怀中女人的长相,现在一见,不由得傻了。
心下突然了悟,难怪六弟像着魔似的不肯放人,如此绝子,连后宫那些妃子都比不上,连他见了,也不免心猿意马,男人的被撩勾起来,渐渐掩了他的理智……
“三王爷。”
三王爷被这一唤,视线冷不防与段长渊对上,让他不由得清醒过来,再仔细一看,段长渊虽是含笑,那笑却没到眼底,黯黑的眼瞳,如同深渊的黑,不见底,却藏着嗜血的冰冷,深浅无法测度。
三王爷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他懂这种眼神,人都有底线,触碰了底线,会激发人最深沉的残忍,他痴看的目光,惹来了段长渊无声的警告。
一想到自己还得仰仗段长渊,这人的势力如同海底暗流,不见光,却最让人防不胜防,他绝不能与这人为敌。
三王爷忙收敛心思,嘴角挂上了笑。
“段兄得回了夫人,可高兴了,此地不宜久留,不如让本王送你们夫妻一程。”
“有劳。”段长渊眼中的深黯转成了清澈,仿佛适才那一抹沉重的阴霾并不存在。
他健臂一收,将怀中佳人紧搂入怀,因他这个动作,全身无力的虞宝儿,刚好把脸靠在他的颈窝,挡住所有可能射来的视线。
他们离开了王府,三王爷带来的人马正在外头等着,本来预备若是六弟坚决不放人,便要砸闯进府来抢人了。
所谓兵不厌诈,为了提防六弟的人中途来抢,三王爷一路护送他们回到段长渊的宅邸,人马才撤走。
见到这座宅邸,虞宝儿睁大了眼,不会吧?这宅邸她认得,就在桃居隔壁,当初租下桃居时,林婶说过,桃居是这座宅邸主人隔出来租人的。
难不成这宅邸主人是段长渊
马车从大门进去,她一路上被段长渊搂着,虽然她叫他放开自己,但他没有,只是用大掌轻轻拍抚她的背,像在哄孩子似的低声告诉她,三王爷适才见了她,眼都直了。
他一提这个,她便明白了,三王爷盯着她的表情,她也看到了,那露骨惊艳的眼神,令她心生警觉,一个靖亲王她已消受不起,再加上一个三王爷,她可受不了,只好乖乖闭嘴,安分地待在他怀里。
这一路从王爷府回到宅邸,她心中五味杂陈,许多问题想问段长渊。
他怎么知道自己落入江少衡手中?
他救她出来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喜欢樱雪容吗?现在这么对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又是何时晓得的?
段长渊下了马车,抱着她穿堂过廊,一路往主院的卧房走去,而沿路的仆人婢女躬身站列两旁,似乎对他们主子怀中抱了个女人,淡然处之,不以为奇。
段长渊将她放在床榻上,将靠枕置于她身后,让她舒服地垫着背,接着转头命令。
“去温一壶安神茶来。”
婢女领命而去之前,虞宝儿开口。“我不用喝安神茶。”
段长渊回过头来,脸上依然含着温煦的笑。
“那安神茶不仅可暖身,也可养精神,你受了惊吓,喝了对身子好。”
“我不需要,你先帮我把软筋散解了。”
她在靖王府被逼着沐浴,药丸全都没了,所以她需要藉助段长渊的内力,把她身体里的软筋散逼出体外,她知道这事对段长渊来说,轻而易举。
段长渊打量她一脸的坚决,语气中的冷淡,明白含着疏远。
看来,她对自己气得不轻哪。
段长渊朝婢女们命令。“都退下。”
众婢们得了令,退得一个不剩,退出去时,还记得顺道把门带上,房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待人都走后,段长渊一双目光盯着她,那眼神被光流转,含着情意,火炬般的精芒流淌着浅笑,将她的面容映在深邃的黑瞳里,一如在青玉山庄时,他与她相好的那段日子般。
“宝儿还在气我?”
当段长渊含情脉脉望着她时,不可否认,这便是一道魔咒,很容易让人上瘾,可皇虞宝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要说勾人,她也不遑多让。
“你怎知我是虞宝儿?”她冷问。
“这很重要吗?”
“我想知道。”
段长渊见她坚持,只好先回答她的问题,说了个大概。
丙然,那次在后山湖边被他看到,便是失策,可这厮却瞒着她,假装不晓得,比她还会作戏。
“多谢庄主相救之恩,这份情我记下了,烦请庄主好人做到底,帮我解了软筋散的毒。”
段长渊忽然移近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暧昧地问:“我救了你,为你解毒后,你要怎么报答我?”
他的态度,摆明了要她有恩报恩,虞宝儿因他的靠近而心跳漏了一拍,但是心中积压的那一股委屈始终没有宣泄,在他面前,她实在笑不出来,反倒是不由自主地冷着脸。
“庄主的名声响亮,人人都替庄主是英雄、是大夫,因为庄主做的好事可不少,我从未听闻庄主需要求人回报,救我也不过举手之劳,哪会稀罕我的报答,是吧?”
“反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很好的,不过刚好这一次破例,我想要你的回报。”
她不禁恼怒。“为什么到了我就破例?这不公平。”
段长渊望着她,语气带着宠溺的低哑。“宝儿,我救你,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她听了不禁愣怔,过了一会儿,双颊因臊羞而犯热,赶忙避开脸。
“胡说八道,我已自请求去,你我已不相干。”
“别气了,你离去的那一日,我知道惹你伤心了,可惜你走得太快,没给我机会解释,我知道是樱雪容陷害你。”
虞宝儿惊讶地回头。“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
她只愣了一会儿,随即恼复疏冷。
“既然庄主清楚其中的缘故,那就好办了,要不要帮我解了软筋散,还请庄主说句话。”
段长渊见她始终冷漠,轻叹了口气。“宝儿,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次回庄,我打算给你个名分,做我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