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庭园式婚礼可以设计比较多的活动,我想妈妈应该会有兴趣。”从这方面去说服谢妈妈的机率应该会比较高。
“她应该超有兴趣。”谢深悦大翻白眼,很怕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变成被整得最惨的日子。“这个回去再说,我们先算帐。”
笆丹傻傻地问道:“算什么帐?”
“算什么帐?你还不知道我要跟你算什么帐?”谢深悦越讲越大声,表情气呼呼的。“你刚才在跟叔叔介绍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说我是你老公?”
原来是这件事呀。甘丹喊冤。“我不习惯呀。”
“你要强迫自己习惯!你已经是人妻了,人妻!”谢深悦非常严肃地看着她,讲出来的话却让人喷饭。“来,叫老公!”
“叫不出来啦。”甘丹大笑。
“叫,给我叫!”谢深悦两手掐上她的脸,却不敢用力。“叫,不叫我不开车!”
“什么啦!”甘丹笑着把他的手拨开,谁知道他手一放开后,换成两只手掌合力挤压她的睑颊,把她挤成鸟嘴巴,还亲了一记。
“没关系,回去有的是办法让你叫。”谢深悦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先把人拐到自己的户籍下再说。
当天晚上,谢深悦让她叫了好几次老公,最后几次还是哭着喊的。
不过就是两个字,有必要严刑逼供吗?
因为基金会捐助的偏乡图书馆即将动土,谢妈妈必须出差两天,本来她要一并把甘丹抟出门的,谁知道甘丹爬楼梯时踩空,摔了下去,扭伤了脚,右脚脚踝包了好大一包,最后她只能自己去了。
谢深悦不放心甘丹一个人在家,白天想请人来照顾她的起居,却被甘丹回绝了,她只同意让人送午餐到二楼,其他的事她可以用单脚自己完成。
谢深悦拗不过她,只能每天出门前叮咛一次小心,中午拨电话唠叨一回注意,一到下班时间就离开,把工作带回家处理。
此时接近中午时分,甘丹正在线上跟朋友讨论婚礼小活动,突然听到房门外有声响,看了下时间,差不多是送午餐来的时候,她撑着桌面站起,扶着墙壁慢慢走出去。
打开房门,她看见了一个陌生男子,发型厚重,戴着粗框大眼镜,衣着老气,看起来相当阴沉。
“你就是——”
不等对方说完话,甘丹就退回房间,关门落锁。
他是谁?他是怎么上来的?家里不会遭小偷了吧?
她刚才退回房内的时候太急了,脚又重重地拐了一下,痛得要命,可是她没时间管了,她冲到电脑前抄起手机,拨了谢深悦的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门外的男人就先开口了。
“大嫂,我是谢深乐。”
“谢深乐?小乐?”甘丹挂掉还没接通的电话,眯着眼大声问道:“你真的是小乐?你骗我的吧?”
“你想想我哥以前的样子,就知道我现在这样很正常。”
对出,都忘了谢家家训了。不过甘丹还是不放心。“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是小乐?”
“小——椪——柑——”谢深乐在外面大喊她的绰号。“需要我把我哥在司令台上对你告白的话重复一次吗?”
“谢谢,不需要。”连这些细节都知道的人除了谢深乐以外没有别人了。
笆丹踮着脚去开门,在谢深乐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客厅。
虽然听过谢深乐的大名好几次,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是在没有其他谢家人的情况下,这让甘丹有些尴尬,只能边走边找话题。
“你怎么突然回国了?我好像没听叔叔和大悦说你要回来耶。”
谢深乐皱眉。“你怎么还在叫叔叔?不是应该改口叫爸了吗?”
这关注点……很奇特。
笆丹干笑了几声。“我还不习惯。”
“也是,婚礼还没办,就是少了点感觉。”谢深乐将她扶到沙发上,看她坐下去跟椅背差不多高,沉思了下。“你和大悦的婚纱照怎么拍啊?拍得到你的脸,就拍不到他的头啦。”
难道谢深悦要全程坐着或蹲着拍吗?
笆丹睨了他一眼。“说这什么话?我还长超过谢深悦的肚脐眼高好吗?”
“噗哧——抱歉。”谢深乐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小椪柑本人果然有趣。
“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
“爬楼梯时踩空,我没看到最后一阶。”结果就发生悲剧了。
“好吧,人有失常。”谢深乐本来想接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却见甘丹不断地盯着他看,跟好奇宝宝似的,不由得失笑。“你是透过我在怀念以前的大悦吗?”
“有一点。当初没帮大悦照相真的太可惜了,你要不要乘机留几张照片给你以后的小孩看?”不知道谢深乐隐藏在这老气打扮下的真容是什么样子?
“何必?让他留同样的发型就好啦。”从小看到大,早晚腻死他。
笆丹的表情写了个大大的“冏”字。“以后你的孩子也必须留同样的发型吗?如果是女孩子怎么办?”
天呀,她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我们要往好处想。”
笆丹不解。“有什么好处?”
“早点让孩子认清现实面,除了生他的妈妈,没有人会无条件爱他。”谢深乐摊手。“所以找到另一个无条件爱他的人就要快点把她带回家。”
“……不是认她当干妈吗?”这什么歪理呀!
“噗哧——”这回谢深乐差点呛到。“也是可以啦,如果对方大了他二十岁。”
这时甘丹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却被谢深乐制止了。
“我来吧。”他走进她和谢深悦的房间,拿起她扔在电脑椅上的手机,看到来电的人是大月亮,顺手就接了起来。“喂。”
“你是谁?”谢深悦听到声音是个男的,唰地就站了起来,把他旁边的同事都吓了一跳。“你为什么会接我老婆的电话?她人呢?”
“在客厅啊。”谢深乐挑眉。“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把电话给我老婆。”
“谢深悦,以后你跟大嫂有什么问题别来找我,我会叫你去吃大便。”谢深乐走到沙发旁,把手机递给甘丹。
“你是小乐?”谢深悦惊呼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是小乐,我是你干妈。”甘丹说。
“啥?”谢深悦快被玩坏了。“老婆,你在说什么呀?是小乐回来了吗?”
“嗯,突然回来的,吓了我好大一跳,我原本还以为家里遭小偷了。”
“你没事就好,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你了。”谢深悦笑着安抚她。“你把电话给小乐,我跟他讲几句话。”
谢深乐接过手机。“什么事?”
“你怎么没说一声就跑回来了?我跟小椪柑——你等我一下。”谢深悦走出办公室,躲进楼梯间里,小声地讲电话。“我跟小椪柑的婚期还没订,你这么快回来干么?不会待几天就要走了吧?”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想在台湾开间实验室。我看那边的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就回来啦,我又没忘了家里的路,不需要你们来接机。”他不喜欢劳师动众。
“那好,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小椪柑,你看到她脚受伤了吧?爬楼梯时摔的,你少让她走路,她要什么你就帮她拿一下,要上厕所就把她扶到门口——”
谢深悦噼哩啪啦交代了一堆,谢深乐将手机拿远,自动转为扩音,他唠叨的内容连甘丹都听得见。
苞昨天差不多。
谢深乐笑了声。“他真把你当干妈了。”
“不。”甘丹摇头。“我觉得他把我当妈祖婆了。”
谤本是供起来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