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觉是不是跟我一样,刚认识你,我一时也找不到好理由天天过来,当时喝你泡的茶,似乎是很好的借口。”他承认得理所当然,彷佛说那个善意谎言天经地义。
于凡微微侧了头,心不知怎么的,有了淡淡不安。
会不会他还说了其他“理所当然”的谎?
“你没有女朋友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你搬到我那里住,不就能确定了?”宇文夏定定凝视她。
“过一阵子好了。”她笑着说。
“要过多久的一阵子?”他忍不住想要个答案。
“我不知道。”
“……吃吧,我不逼你了。”
晚餐过后,宇文夏拆开带来的茶具,他手法讲究,一步一步泡出金黄茶汤,再双手把杯子捧到她面前,“请用。”
于凡品完茶,浅笑,“让你喝了一个月不讲究手法的茶,太委屈了。”
“不委屈。你的茶好,怎么冲泡都好喝。”
“你的架势可以去比赛了。”他又成功的让她惊讶了。
“八岁到日本后,我父亲坚持我必须学茶道、剑道、围棋,直到我去留学,日本茶道的手法要比我刚才做的严谨许多。”
“听起来,你父亲对你要求很高。”
“我是独生子,我父亲自然要求高。”
“独生子很寂寞吧?”于凡问。
“你不也是独生女,你呢?寂寞吗?”宇文夏冲第二杯茶。
“我习惯一个人。”
“以后你要慢慢习惯两个人的日子了。”他意有所指的说。
他们没再说话,安静喝完茶,已经十一点。
宇文夏收好茶具,准备离开,离去前他拥抱她,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这才走出公寓。
下了楼,他在一楼大门遇到罗宥伦。
宇文夏没有交际应酬的,直接越过罗看伦,连招呼都没打,反倒是罗宥伦喊了他,“嘿!韩小璃的魔王大老板,你跟四楼房东小姐进展得顺利吧?”
“房东小姐?”宇文夏愣了愣,“于凡吗?”
“是啊,你不晓得吗?她是这栋公寓一到三楼的房东。你们不是认识一个月了,还不知道?”
“不知道。”
“看起来你们进展不怎么顺利,是吧?你现在还天天回家啊?”
“不然呢?”他反问,说实话他看罗宥伦这位公子不是太顺眼。
“你实在太逊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好人做到底吧,你拜我为师,请我喝杯酒,我传授你几招,过阵子看你是要睡她家,还是要她睡你家,保证让你如意加满意,如何?看在你是韩璃顶头上司的分上,我才愿意好心教你,你对我家韩璃可要好一点,工作的时候请你不要太压榨她。”
“你……”宇文夏本想掉头走人,但想到罗宥伦公子的名声都飘洋过海传
到了日本,他想这家伙也许对女人是有办法的。
他这样天天到于凡家喝茶,似乎不是个象样的办法。
“你想到哪里喝酒?”拜师就拜师吧。宇文夏做了决定。
罗肴伦说,女人喜欢惊喜。只要哄着、捧着、疼着,外加大小惊喜不断,保证举双手投降。
罗看伦说,烈女怕缠郎。再冷漠的女人,只要用上黏人的火热攻势,早晚会被融化。
宇文夏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没认识于凡之前,他不在意女人,从没对女人花过心思,认识于凡后,他想花心思,却不知从何下手,幸好,罗宥伦传授了他几招。
虽然那些法子在他看来实在有够恶烂,不过他几经考虑后,又觉得似乎很不错。
今晚他向罗看伦借了私人游艇,罗宥伦还帮忙他找来一名专业驾驶,载着他跟于凡出海。
于凡原无意跟他出海,她一再表示,她不爱坐船、乘车、乘飞机,所有现代交通工具都不爱。
但这让宇文夏很心疼,觉得她将自己关在小小的世界里,走不出父母因交通意外过世的阴影。
他本来打算想陪着她,从此不搭任何交通工具,但罗宥伦说,能一辈子占据女人芳心的,是为她打开世界之窗的男人,是陪着她走出阴影的男人,而非愿意与她一起关在黑暗中的人。
他真觉得罗肴伦在女人观点上,颇有见地。
于是经过几夜讨教后,他决定带于凡出海,她在拗不过他后,也只好答应。
大概连老天爷都想帮他,今夜海像极佳,天空一枚弯弯的上弦月,繁星灿灿,游艇随着海波摇曳。
宇文夏在甲板上铺了条厚软毯子,他与于凡躺在软毯上,望着满天星斗、弯弯弦月,听着海波拍打船身……
“好舒服……”于凡呢喃低语,她与他一世世相逢,却从未经历过此刻宁静,天地彷佛只剩他与她。
“值得我勉强你出来吧?”
“罗宥伦的主意?”于凡笑着,侧过脸看他。
“不是师父的主意,是我的。”宇文夏有些骄傲,罗宥伦若是名师,他就是高徒,领悟力超强的高徒。
罗宥伦帮他想的主意是到山上看夜景泡茶,但他们已经天天喝茶了,实在没意思。
“你当罗肴伦是师父?”她觉得好笑,这男人一世世都在高位,哪曾真心尊谁为师父。
“是啊,三人行必有我师,不是吗?罗宥伦确实对女人很有办法。”
“希望你别学坏了。”
“怎样算学坏?”他无辜反问。
于凡笑着没说话,头转开,望向满天星子。
宇文夏撑起身,俯过来遮住她视线,“你担心我像师父一样花名在外?你会吃醋吗?”
于凡敛下眼眸,低声笑开来,不看他,许久才说:“我大概会吃醋吧。”
宇文夏太满意她的答案,低头吻住她唇瓣。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个吻。
他的吻绵密温柔。他的唇忽轻忽重与她唇瓣贴合,他的舌顶进她齿间与她交缠,令她感觉身体发软又发热……
他的手在她身侧游移,还滑进她衣服里抚模,他另一手解开她上衣钮子,大掌覆上她柔软酥胸……
她被挑逗得意乱情迷,但残留的理智让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还有别人在……”
“师父介绍的驾驶很专业,停船后,已经进去船舱底的房间休息,我没指示,他不会出来。”宇文夏很满意师父先想到他们可能情不自禁。
“你们男人真坏……”于凡轻轻的笑。
“师父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想爱你,可以吗?”宇文夏觉得最后的询问是必要的,虽然师父说顺其自然打回本垒才是最高招,但他不想于凡有丝毫勉强,他要她是心甘情愿的。
她低声说:“可以……”
宇文夏早有经历,对性事并不陌生,但那种想直接占有她的急躁,对他来说什么十分陌生。
他褪去她衣服的动作称不上温柔,当她一丝不挂躺在软毯上,忽然一个略大的海波拍击过来,些许海水洒上甲板,她光洁肌肤沾上点点晶莹水珠。
急切的他骤然冷静了几分,他低头一点一点吮去她肌肤上微咸的水珠,品尝她独有的清甜滋味,听见她在他吻上潮暖花蕊溢出的低吟。
她的身体为他敞开,宇文夏再也无法忍耐,飞快褪去所有衣服,将自己送入她湿暖深处。
她抓紧他的背肌,低喊出声,“很痛……可不可以轻一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如果知道……”他停下来,深深吻她,其实就算知道她是第一次,他恐怕也慢不下来……
她的身体如此美好,彷佛生来就是为了与他合为一。
他试探性的移动,她不再喊痛,将自己敞开了迎合他,月华星光轻洒,他在她身上舞着亘古旋律,通往激情高峰的最后一刹那,他心荡神驰模糊的想,他似乎如此爱过她千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