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也碰不到祖绍威,黎亮亮看得出来,梁梅秀很失望,再从失望变绝望,她也许以为祖绍威在知道她走得这么勤后,应该会趁机拜访茶坊,但祖绍威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便知道他对她已没有意思了。
“忙生意的事吗?”她只能这么问,应该跟梁梅秀没关系吧?
“嗯,所以家里的事妳得多担待了。”
她暗暗的松了口气,“要我跟你去吗?”
“不,妳留下,家里总要有人当家。”
“好。”她柔顺的答。
“妳……可以吗?我好想妳。”黑眸里有着赤/果的情/yu。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不久,两人袒裎相见,他在她的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她的美眸氤氲着,诱引他更激狂的渴望,用他的唇、他的手一寸一寸抚触着她,一次又一次带领着她陷入欢愉狂潮。
这一夜,祖绍威相当放纵,一再诱哄她响应,让她最后是疲累的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天甫亮,房门打开了,祖绍威走了出来,门口,沈雷跟小雁已经候着,小雁的眼睛肿得跟核桃没两样,显然大哭过。
“沈雷,你可以不去。”祖绍威一直知道两人之间有感情。
“不,我是少爷的随侍,只是沈雷有一个请求……”他羞涩的看向小雁,“如果我们能平安回来,请少爷让我跟小雁结成夫妻。”
闻言,小雁差点又哭了出来,但她不能吵醒少夫人,只能拚命忍住。
“一定。”他承诺,如果能回来。
“谢少爷。”
他点头,再跟小雁叮咛,“妳要好好照顾少夫人。”
她用力点点头,但难忍的泪水还是落下,“少爷真的不跟少夫人说吗?毕竟少爷是为了少夫人才……”
“不能说!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万一我们没回来,她不知情比较好。”她才能好好的过后半辈子,他很清楚这一点。
她拚命摇头,哽咽的道:“不会的,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拜托,一定要平安回来!”
祖绍威跟沈雷这一去就是一个月,黎亮亮痛失飞哥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将牠放在心里,彷佛牠仍陪伴着自己。
事实上,身为祖家大院的少夫人,祖绍威这一离开,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悲伤,忙碌也是好的,至少转移了不少注意力。
不过今日,祖家大院来了一个她最不欢迎的客人,即使她拒见,但他厚脸皮赖着不肯走,不得已,她只得见。
黎亮亮放下手上的账本,瞪着看来清瘦不少的张宇臣,但不管他是胖是瘦,他一出现,让她脑海立即浮现飞哥当日跪跌断脚的一幕,她喉头一缩,压抑月余的怒火急遽涌上,让她胸口像被什么堵住般难受得紧,她双手扣住桌沿,就怕自己克制不了怒气,一掌劈向他。
“你要说什么快说。”
“我……绍威给了我一笔钱,我因为一个原因,必须分一些给徐士文……”他支支吾吾的说。
“那是绍威给你的钱,你要给谁是你的自由,我不想听,请你出去!”她气冲冲的快步走向他,要将他拉出去。
没想到,张宇臣竟然开始跟她绕起桌子,左闪右躲的,一边急着道:“不行,我还没说完,我一直觉得他像在算计什么,无法安心离开,所以紧扣住钱不给他,加上我又听到绍威出远门快一个月,这不像我认识的绍威,妳这么伤心,他不会丢下妳的。”
“他是去谈生意!”她眼眶红了,不想回想飞哥是怎么离开她的。
黎亮亮火冒三丈的一个飞掠,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就要将他拖向门口。
他用力挣扎着想甩开她的手,“我今天早上把钱给徐士文,还故意跟他喝酒,或许是太开心,他酒愈喝愈多,最后终于不小心透露了些事。”
她咬牙切齿的低吼,“我不想听他说什么,我看到你就讨厌,本以为可以忍一下,但我错了,出去!出去!”
“我要说的话真的很重要!”他及时的单手扣住书柜,撑住自己被拖往前的身子。
“你真要逼我杀你吗?”她一手倏地握拳,想揍人了。
“其实,龙驹会生病是我买通大院里的一个小奴才下药的,他在月前就罪恶感深重,以回乡为由,没在大院工作了。”他苍白着脸,急急的说出实话。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的放下拳头,瞪着他。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药,会使马匹虚弱,但不会一命呜呼。”
“这应该被原谅吗?”她用力甩开他。
他踉跄一下,好在站稳了,“不应该。”他头愈垂愈低,羞愧的道:“看着表弟给我的那些银两,足够我优渥的过到下半辈子,我就感到无地自容了,我的表弟是烂好人,明知道我做了伤透妳心的坏事,他还对我这么好。”
“你!”黎亮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恨他,但祖绍威却待他那么宽容。
张宇臣愧疚完,又想到他来这里的目的,他猛地抬头,“有件事很严重,妳一定得知道……”
他将徐士文酒后吐的真言迅速的说给她听。
第10章(2)
她抿唇瞪他,喃喃低语,“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连忙转起身,对门外叫唤,“小雁!小雁!”
“砰”地一声,小雁飞快的开门进来,不是她太急,而是少夫人跟害死飞哥的表少爷单独处在一室,她紧张死了,她可是答应过少爷要好好照顾少夫人的。
“小雁!”黎亮亮脸色苍白的抓着她的手,心急如焚的问:“是真的吗?少爷跟沈雷是到北棘沙漠去了?”
小雁惊愕,但眼眶随即一红,“少夫人怎么会知道?只有大院的少数总管跟我被交代……”
她倒抽了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她哽咽落泪,“少爷想讨妳开心,他舍不得妳天天难过,徐士文告诉少爷,飞哥来自北棘沙漠中海子湖的碉堡聚落,少爷去询问许多识马的人印证这一点,飞哥脖颈的白色马鬃确实是那里独有的。”
“可是他去那里会死的,那些识马人也知道的啊!”
“他们劝了,可少爷不听,少爷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沈雷硬是要陪……”
“天啊……”她难过的跌坐在椅上。
北棘沙漠,又被称为“魔鬼域”,那里高温风大,经年累月下来的风蚀让岩壁成了陡立的残丘,白日阴森恐怖像座迷城,入夜后就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再加上声音在其中流窜,就像狗吠狼嚎,相当恐怖,让人慌乱奔走之余迷失方向,最后没了食物及水,惨死其中。
就算幸运穿过沙漠,要到西部边缘的海子湖也还有一段距离,“海子”指的是咸水,不能饮用的,届时,能否有饮用水可撑到那里,还是个问题。
而碉堡聚落,根本是个封闭型的隐居处,要进入还得经过流动的沙丘,一个走错,人跟马都会被流沙吞没。
多年前,几名隐居聚落的武功高手为了寻恩人之子,花了近月余时间,才骑马越过沙漠,在寻到恩人之子后,就在一处桃花源定居,他们所骑的几匹马生下犊马,其中一匹就是飞哥,而教她武功的老婆婆就是那群武功高手之一,因一些摩擦与好友们离居,带着飞哥来到晶山镇,见她喜欢,才转送给她。
其实在那处桃花源就有许多像飞哥一样的马匹,只是这些事外人并不知。
她没想到祖绍威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双手摀着脸,不知所措。
这时,张宇臣开口了,“妳追上去吧,这里到棘北沙漠至少也要一个月,若老天爷垂怜,也许会有什么事困住他们,毕竟我那傻表弟有颗善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