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上上个月的二十四号吗?”
“是啊,就在那天中午,因为陆小姐是常客,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周持南不禁看了南仲威一眼,心想二十四号难道就是出事的那一天?仲威也锁定追查当日陆姿颖和谁接触过?
可是,如果当天她是和吴秘书到这里用餐,为何她问当天行程时,吴秘书却推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会是吴秘书对陆姿颖下毒吗?如果是的话,她的动机呢?
也许,今天晚上她该利用一点时间到陆姿颖的房间找些蛛丝马迹。
当晚,趁着南仲威沐浴时,她偷了个空回二楼,从熊女圭女圭的口袋里取出那本册子,快速翻看着。
但里头写的都是简短的心情笔记,没头没尾的,她努力拚凑着,看到最后,蓦地一愣,只因上头写着——除了离婚,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离婚,再把证据交出去,只有这么做才对得起他……
她胸口一窒,直觉这段话像是在影射陆姿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南仲威的,所以才会说唯有离婚才对得起他……
真的不是南仲威的孩子?她握着册子的手,关节泛白,呆坐在床上。
“姿颖?”
门外传来南仲威的唤声,她回神快速把册子塞进熊女圭女圭的口袋里,几乎同时,他已经推门而入。
“你在这里做什么?”南仲威目光落在她身边的熊宝宝,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
“没什么,只是整理一下东西,倒是你……洗好了?”她微颤的站起身,心跳得很乱,神色有些不安。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大概是有点累了,我们回房休息吧。”她主动挽着他的手,心却不住地往下沉,心想,他要是知道真相,他……会原谅她吗?
“走吧。”
回房躺在床上,周持南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因为事情状况急转直下,已经不是她能处理的状态,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能想着明日拨空找周玉醒商量这事。
翌日一早到公司上班,拨了电话给周玉醒,却联络不上她,打到总公司才知道她出国了,明天才会回国,教她不禁颓然地托着额。
今天上班前,她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南仲威,彷佛背叛他的人是自己,可这偏偏不关她的事。
懊怎么办?
“姿颖。”
门开传来轻佻的唤声,教周持南猛地抬眼。“谁准你进我的办公室的?!”
“怎么这么凶?我只是想跟你讨论,为什么你没把南瀛证券捐赠的对象排入拍卖程序里。”
向群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双手按在她的桌面上。“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会生气的。”
周持南眯眼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可以无赖到这种地步!
一进办公室,南仲威陷入沉思。
事发当天,和姿颖最后用餐的人竟是吴秘书……说来可笑,他完全不知道姿颖和吴秘书感情有多好,但不管有多好,吴秘书是个重要关系人,绝对月兑不了干系,而他该用什么方法诱导她道出实情?
“总裁。”易稚青敲了门后,随即踏进办公室里,而包庆余就跟在她身后,手上拿了一个文件夹,脸色有些犹豫。
南仲威抬眼望去。“有事要说吗?”
“庆余说有事要跟你报告。”易稚青指了指身后。“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连我都不能说,说只能直接跟你报告。”
“哪一件事?”
“就……你要我去查证券公司和向群的资金动向那件事。”包庆余呼了口气,把文件夹放到他桌面。“本来是要查他是不是有私吞公款,结果查到两件大事。”
“大事?难不成他不只拿了公司的钱,甚至还涉嫌掏空?”南仲威好笑地翻开文件夹。
“恐怕是涉嫌洗钱。”
“对象是谁?”
“财务长罗董事和人寿执行长何董事。”
第12章(2)
南仲威愣了下。“替他们两个洗钱?”
“不只是洗钱,也可以说是黑吃黑。根据调查,向群多次利用基金会慈善拍卖会,以公帐购买古董精品捐赠给基金会,现场则有安插两位董事的人头买家再将捐赠买回,达到洗钱的目的,但向群捐赠出去的对象其实是赝品,他将真品转到当铺,把钱收进自己口袋。”包庆余指着桌上的书面报告。“姿颖给的数据里显示,每次买回捐赠品的人头买家是重复的,确实有涉嫌洗钱的嫌疑,所以我又调查了两位董事,确定他们有以投资证券的名义把钱转进了证券公司,等于这洗钱是经过三道以上的手续掩饰,但真要追查,还是可以追到证据,我已经要人把相关明细都封匣存证了。”
南仲威听完,面色凝重地看著书面报告。“所以这算是额外追查出的大事?”
确实算是大事,因为向群是他一手提拔的,他没想到他竟会在公司里伸出黑手,这已经涉及了掏空和背信,还有两名董事的洗钱,重创着公司形象。
“不,下头还有再大一点的事。”包庆余深吸口气,等着他把资料看完。
南仲威原本微扬起眉,但看到最后却面露震惊,浓眉紧攒。
“到底是什么事?”易稚青低声问着。
“当初你要我查他,我要是真的有查就好了。”包庆余真是悔不当初。
易稚青疑惑地看着他,却被南仲威重击桌面的声响给吓了跳,回过头就见他脸色铁青,文件夹里的书面报告几乎快被他撕碎。
“庆余,这调查到底有没有问题?”南仲威怒咆着。
“没有,我托请了董监会调查证券公司的账目,也以总稽核的身份调阅了证券公司的各项细目,基本上,比对过后,无误。”
“混蛋!”南仲威恼火地将文件夹给扫落在地,整个人倒进椅背里。
易稚青拾起文件夹,快速看过一遍,惊诧道:“他手上怎么会有姿颖的部分南瀛股权?还有这家公司……”
“比较麻烦的是,去年以捐赠名义转赠到基金会名下,打算打造文创园区的那块土地,也以低价转卖进巨星公司,而巨星公司正是向群以别人的名义开设的人头公司。”包庆余顿了顿,无力地看了她一眼。“仲威是基金会挂名董事长,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易稚青攒眉忖了下,难以置信地抬眼。“这……”
“姿颖这么做,会害仲威背上掏空和背信的罪名,甚至只要董事召开临时董事会,仲威很有可能被撤换掉。”
“可是这是向群做的!”
“是啊,向群是仲威提拔的,所以罪名更会成立,换句话说,向群这么做是钳住了仲威的喉咙,只要仲威揭发他,仲威也会跟着出事,甚至……姿颖也月兑不了关系。”所以他才说事情大条了。
易稚青无力地托着额,看向书面报告上记载的每件事,都是姿颖出事之前所为,不禁恨恨地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察觉不对劲时,就应该戳破她和向群的事,今天就没有这些事了!”
“她和向群的事?”包庆余诧问着,连南仲威也抬眼瞪去。
“她……”易稚青无奈地咂着嘴。“这到底要我怎么说?姿颖车祸之后就变了个人,而且也把向群给忘了,我就想没什么事了,所以……”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南仲威不耐吼道。
“我只是看到姿颖和向群抱在一起!”易稚青也跟着吼。“三个半月前,我们不是一起参加了一场商会联谊,结束之前因为会场空调设备不佳,我就到庭园里透口气,结果就看见他们……
就只是抱在一起而已,就只是抱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