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是她和他的,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嫉妒起陆姿颖。
而陆姿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第9章(1)
几天后,包庆余载着两人一道回医院复诊,南仲威的肋骨复原良好,就连肱骨手术伤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拆了缝线之后,预定骨头愈合后再拆掉钢钉。
至于周持南,在南仲威的要求之下,挑了个女妇产科医生替她照了超音波。
“一切都很好,看得出胎儿心跳,依胎儿的大小和心跳出现推算,应该已经进入第七、八周了。”妇产科医生看着超音波屏幕说着。
全程陪伴的南仲威闻言,不禁眉头微皱地问:“确定吗?”
“当然还是有误差值,但这件事应该要问你们比较清楚,不是吗?”女医生噙笑反问着。
南仲威想了想,笑而未答,反倒躺在诊疗床上的周持南对这暧昧的问话,感到万分难为情。
虽说她非陆姿颖,这一切皆与她无关,但这种问话还是让人害羞。
离开超音波房,医生给了妈妈手册,周持南翻看着,南仲威则低声问着医生一些细节问题。
“好了,回家了。”南仲威问完话,回头瞧她翻看着手册,不禁凑过去瞧着。
“你刚刚问医生什么?”她阖上书,一并盖住了医生给她的超音波摄影。
说真的,她什么也没瞧见,但医生却硬是指着一处说是胎儿,而她一点初为人母的感觉都没有,也许是因为她没有任何害喜现象,所以才会无感。
“我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炒饭。”
周持南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炒饭也得问医生?如果你想炒饭,回家我可以炒给你吃啊。”
现在的医生连下厨都管?
南仲威低低笑着,轻柔地握住她的手。“好,回家一起炒。”
“你也会炒?”
“嗯……算是炒得还不错。”
“真的,那你得让我开开眼界不可。”
“这有什么问题?”
周持南压根未觉对话有异,只觉得他今天心情很好,笑意一直挂在嘴边,教她不禁也跟着扬笑。
回到车上,正在车上打计算机的包庆余一抬眼,见两人笑得开心,不禁问:“都没什么问题吧。”
他随手关上笔电,发动车子。
“当然。”
“庆余,待会我们要回家炒饭,你要不要一道来?”周持南没心眼地问着。
罢发动的车子被包庆余狠踩煞车,一整个晃动得厉害,包庆余瞪大眼看着后照镜笑得纯真无垢的周持南,再看向正恶瞪着自己的南仲威,马上明白有个坏人正暗中使坏,而且还不允他揭发。
“你们……慢慢炒,我公司还有事。”无奈,他变成共犯了。
“公司这么忙啊?”
“很忙,非常忙,恐怕今天晚上回不了家了。”他得要跟稚青说一声,晚一点回家,省得打扰人家炒饭。
“是喔。”周持南一脸惋惜。
包庆余则是无奈叹气,可怜她未解世事的小兔儿,从此栽在坏心大野狼的手中了,而他……
成了把她推进火坑的帮凶,想至此,他就忍不住心痛了起来。
真是太邪恶了,南仲威!
把他俩载到家时,包庆余终究逃不过内心的苛责,就在他们下车的瞬间,放声大喊,“姿颖,所谓的炒饭就是办事,你到底懂不懂?”
话落,二话不说,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周持南愣在当场,未觉恰吉已经兴奋地迎接前来,缓缓回头望着撇唇咂嘴的男人,又羞又恼地问:“你又捉弄我?”
“哪有?”他一派认真地问:“我是在教你。”
“教我什么?”
“教你多多学习知识,累积生活常识,而很多事,纸上谈兵是没用的,身体力行才能实践学习的目的。”于是,他再度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察觉她欲挣扎,他随即警告着。“我的伤还没好,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让我伤上加伤。”
“你伤都还没好,还办什么事?”她羞恼骂道。
“欸,也是,没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办事?走,试试。”
“试什么,你……恰吉,咬他的脚!”她立刻指挥在身边兴奋团团转的恰吉。
恰吉哪里真听得懂命令?但它瞧她往南仲威的脚上一比,立刻冲向前,咬住他的裤脚不断地甩着头。
“恰吉,你想死是不是!”敢咬他,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手一被松月兑,周持南拔腿就跑。
“陆姿颖,你给我停住,你怀孕还敢给我跑那么快!”见她像阵风般地呼啸而过,南仲威真是傻眼极了,没想到她跑起来竟像一阵风。
周持南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医生又没说我不能跑!”
“你……恰吉,给我松口!”该死的,他的裤管都破了!
周持南见状,不禁露齿逸笑,笑声犹如银铃般清脆,在春暖的阳光底下,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亮,美得教他转不开眼,可问题是——“混蛋,你连我的鞋子都咬,你是饿疯了是不是?!
还有你,陆姿颖,不准再跑了!”
棒天一早,是周持南首度上班。
虽说离开这座堡垒,前往陌生之地上班,得要和陌生人互动,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考验,尽避如此,她还是得试着踏出第一步,因为她必须多加学习,更因为她想要寻找周湘。
“在基金会里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吴秘书,要是有什么你处理不了的问题,尽避打电话给我,要是我没空,就找稚青或庆余,晚上再过来接你下班,别到处走动,手机一定要带在身边,知不知道?”
把她送到基金会楼下,南仲威一遍遍地嘱咐着。
周持南还没应声,坐在前座的易稚青掏了掏耳朵。“老板,你一直在跳针,要不要干脆拿录音笔录起来重复播放就好。”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
“也是啦,人家老板夫妻情深,离情依依,我实在不应该杀风景,可问题是不要因为你迟到,害我也跟着迟到,好吗!”又不是十八相送,会不会演太长了?“而且人家吴秘书也站在旁边等很久了,你好歹也替人家着想一下。”
南仲威瞪了她一眼,又跟周持南叨念了几句,才要包庆余开车离去。
周持南目送车子远离,顿觉心底有点慌,这才惊觉原来这段时日被他们给宠得都忘了自己是多么怕生。
因为他们个个好相处,才教她慢慢地放松自己,而这个陌生之地……看来得要再适应一次了。
“执行长?”吴淑丽在她身后轻唤着。
周持南深吸口气,面无表情地回头。“这里就是陆氏美术馆?”她看向一楼的店门,玻璃造景门面,里头一览无遗,可见里头占地应该不小,而摆在最前头的展览应该是字画。
“是,一楼是美术馆,二楼则是基金会的办公室,执行长想先到美术馆吗?”
“不是说捐赠慈善晚会的物件都放在美术馆的保险库?”这几日晚上接受稚青的教导,虽然对于计算机的使用方法还是一头雾水,但稚青交代要先着手处理的,她一件都没忘。
“是,那我先带执行长往这边走。”吴淑丽轻扬笑意,领着她走进美术馆里。
周持南边走边看向挂在墙面参展的字画,眉头不禁微皱着,只觉得这么点程度也能参展,这……美术馆水平会不会太低了一点?
“执行长?”察觉她没跟上,吴淑丽赶忙回头。
“这位大师在国内出名吗?”也许是她太严苛,但她真的觉得这字没有写得很好,说不定她还写得比较好。
“执行长,这是你和潘夫人一起捧出来的胡大师,现在他的作品在市场上都是六位数起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