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漠泽洗完澡出来,房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向来怡然的嘴角抿成一条细线。
那女人吃饱、睡饱就拍拍落跑了?
腰际围着一条短短浴巾,不在意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洗澡洗到一半忽然嘴馋,激起他胃口的食物却不翼而飞?真是,不得不佩服她敢在老虎嘴边拔毛的勇气呀。
好看的唇角轻抬,好在她没有留下几张大钞给他当作夜渡资,或是洗劫他财物之类的,不然,他保证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拿来煮汤喝。
坐在床沿,昨晚一幕幕香艳刺激的画面闪过脑海,手指轻抚被单,那上头依稀还留有淡淡余温。
他按下房里内线吩咐司机备车,印象中的地址还很鲜明。
凭他的本事绝对能寻到他要找的那一户,凭一只伤了脚踝的小无尾熊怎么和他比速度?嘴角拉提更深笑意,他决定来个守株待无尾熊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女生比较吃亏吗?计程车上的姬蜜不停的思考,对方是众家名媛淑女、影视红星争相排队倒贴的钻石级单身汉耶!应该是她赚到了吧?
到底是谁把谁吃干抹净,这问题有待商榷,那她生气吗?后悔吗?
人家又没有拿把刀逼她就范,她凭什么生气?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她的心情一点都不糟糕,也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惨了惨了!莫非她已经一只脚,呃,还是两只脚卡在那个看来五颜六色,其实还是虚无飘渺的爱情世界中?
昨晚被伊漠泽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宠爱,仿佛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人相依相偎,近乎疯狂的欢爱感觉是美好愉悦的。
,顾名思义就是做了有爱才做的事,所以会感到兴奋快乐?无端思及此,姬蜜脸颊一阵火辣,鸣,原来她是个不知羞聆的女人。
暗自反省婬乱的思绪,远远瞧见家门口站着的人影,她怯怯吞了口唾沫,还没作好心理准备接受审判。
计程车才停住,还没等她堆起笑脸拜托先代付车资前,姬乐就主动自掏腰包,接着还很有礼貌的替妹妹打开车门接过手提袋。
她一声不吭,笑容过分热情,害得姬蜜更加手足无措头皮发麻,“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姬乐眨眨眼,热络地牵起妹妹的手走进家门,“呵呵!傻瓜,你该抱歉的是没有早点告诉我,你认识我老板。”
“你老板是谁呀?”姬蜜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姬乐还当她是在装傻,“你真是爱开玩笑。”
姊姊今天不太对劲,“那我、我现在……”姬蜜不敢直截了当的问,只得傻傻陪着笑脸。
“呵呵,你现在当然要赶快上楼去呀!别浪费人家的时间。”
“你还要赶去上班?”
“没有呀!”
“那请问你是怕我浪费谁的时间?”
“明知故问。”姬乐作势朝她使个眼色,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她哪有明知故问?她真的不知道呀!姊妹一场,姬蜜真的不想怀疑姊姊笑里藏刀,不过相较姊姊方才在电话里的口气,刹那间她看见姊的笑容与黄鼠狼的影子重叠。
“那姊……”
“我告诉你,别怪姊姊没教你,这张长期饭票可是天赐良机,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以后你不愁吃、我不愁穿,我们姊妹俩就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喔呵呵!”姬乐晕陶陶的在脑袋里编织往后无忧无虑的蓝图。
又是呵呵?高分贝的笑声让姬蜜皱着一张小脸。
姊不会是气坏了脑子吧?她不过是一个晚上没回家,可她是个成年人也懂得保护自己,现在也好端端的平安回家,事情应该没这么严重。
边上楼前姬蜜边想,直到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事情大条!
“嗨!”伊漠泽支着头,半躺在床上,好不惬意的模样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姬蜜张着小嘴,久久发不出声音。
见、见鬼了也没这么恐怖!这是幻觉吗?她伸手用力揉揉双眼,都抹不去这骇人的景象,她双腿像是生了根僵立在门边。
“真是爱撒娇的女孩,非要等我过来牵。”伊漠泽下床走向她,好心将她带进房间,顺手替她锁上门,他脸上净是笑意,一件黑色衬衫与同色系长裤,腰间系着一条铁灰色皮带,随意反折起的袖子,是时尚中略带随兴的雅痞风格。
“我没有这个意思。”姬蜜赶忙甩开他的手,倒退三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伊漠泽望着她的大动作不动声色,依然一个劲儿地对着她猛瞧。
他的视线太直接、太灼热,在他面前她好似赤身一丝不挂,姬蜜局促的别过头不敢正视他。
来到她面前,伊漠泽不由分说扣住她下巴,逼她直视他双眼,“我很生气,你居然一声不响跑掉。”
姬蜜愣住了,他长得真是好看,连生气的模样都似笑非笑煞是迷人,“你、你是来找我负责的吗?”
昂责?亏她有这层创意,伊漠泽暗笑,“如果是呢?”
没料到他会坦率承认,姬蜜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我就知道你这种生意人,不会甘愿作赔本生意的。”
意思是她认为昨晚是他吃了亏?敢情她忘了昨天是他主动?赔本生意这句形容令伊漠泽好气又好笑,这女人未免太贬低她自己了吧!
第6章(2)
“你误会了,我来找你的目的其实正好相反。”
“相反?”
“我把你生吞活剥一吃再吃,该负责任的是我。”
童叟无欺负责诚信的笑容一点都不假,姬蛮的心里却莫名发毛,背脊窜起阵阵凉意。
“你、你想怎么负责?”
真是的!一般女人听见他要负责早就感动得痛哭流涕,她脸上那股忐忑是怎么回事?伊漠泽没好气的想。
“你希望我怎么负责?”他把问题丢给她。
“没关系,不用负责没关系!”吃亏的不见得是她,她很心虚,哪有脸提出条件。
“我坚持。”
一贯不愠不火的语气让人彻底不寒而僳,姬蜜只能硬着头皮接受,“那诚意到就够了。”
“这么笼统的答案呀……”伊漠泽故作为难,“那我们从长计议好了。”
啥?姬蜜见他又躺回她床上,耳根子不自觉发烫,“你起来,别睡我床上。”
“何必这么小气,昨天你不也睡我的床,你在上头打滚我都没说话。”
姬蜜当然听得出他弦外之音不是暗指她是头打滚的小猪,而是……“你到底想怎样啦!”这男人不是好人,是恶霸!
“我饿了。”他用下巴努努一旁的书桌,“我有准备你的份,拿过来我们一起吃。”
姬蜜回头一瞧,看见书桌上的牛皮纸袋,她双眼顿时一亮,是她最爱的那家面包店耶!
原本还质疑为何要乖乖听话的她,身体像有自主意识,走到书桌前取了纸袋又走回床边。
她的单人床不算太小,躺了个人高马大的伊漠泽却也无适当的空位可容纳她,无所谓,她本来就不拘小节,饥肠辘辘的时候更是管不了其他。
半跪在床边,她满怀期待的打开纸袋拿出食物,哇塞,起士贝果与蓝莓果汁,她最爱的搭配!
姬蜜双眼闪动晶亮,小嘴不可置信的张大,伊漠泽看得出来她感动非常,真是容易满足的小动物,这么轻松让人诱拐成功,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不过,他做事从来不在乎无谓的胜利和优越感,事物本身的越味性才是他追求的重点。
呵,这项特质,在这女人身上源源不绝。
鼻气,对于禁不起饿肚子的人来说是虚无飘渺的口号,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姬蜜先把其中一份贝果包装拆好、饮料吸管插好,然后放到床边的小茶几上方便他伸手就能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