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优人怔了下,却不相信他对妹妹的感情真那么单纯。
“你跟舒妤,不会有未来。”他斩钉截铁道。
如果,范翼是想将来骗舒妤结婚,继而成为名扬集团的驸马爷,那他绝对打错如意算盘,反对他的人,不会只有他这个二哥。
“未来?那从不是我会考虑的字眼。”范翼说得率性。
他只活在当下。
他跟舒妤交往,是因彼此心意相吸,至于这份感情能维系多久,他从来没想要计算。
“所以,你承认跟舒妤只是玩玩的?”齐优人眸光绷出一丝怒火,质问。
“你这是在低贬自己的宝贝妹妹?”范翼挑了下眉,反问。
齐优人言下之意,是指舒妤就像他过去的女伴,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没想过跟舒妤结婚,但现在对她的感情是再真实不过。”他坦荡荡的向齐优人宣告。“除非,她提分手,否则我不会被他人的利诱或威胁所左右。或者,日后我自觉跟她的感情淡了,无话可说了,我也会做出分手决定,但那都是我跟她两个人的事。”两人的感情不容第三者置喙、干涉,就算是她的亲人也一样。
齐优人因他眼神中的笃定,不免要怀疑。他真的只是单纯跟舒妤交往,完全没贪图她的背景?
但因他也申明,对未来不挂保证,他这不稳定的性格,仍令他非常不放心,无法真的放手不管,任两人继续交往。
他需要更多的观察、求证,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护妹妹。
他将与范翼的谈话,如实向妹妹转述,强调范翼亲口所言,跟她的感情不会长久,要她好好慎思。
齐舒妤对二哥的话半信半疑,却也觉得那应是范翼会回应的答案。
不多久,齐优人接到一通电话,听对方报告完,他看妹妹一眼,思忖了下,不管真相如何,要让妹妹去亲眼目睹。
他在派人初略调查过范翼的成长背景后,为了安全起见,仍找人暗中在他身边注意他的动向,若有异常事件,便要立即向他回报。
“你说联络不到范翼,知道他今天早退,没接你电话的原因吗?那可不能怪到二哥头上。”
齐舒妤轻眨眼,疑问。
齐优人看了下手表,“你现在让司机载你去他住处,就能知道答案。”
她仍对二哥的话不解。
“范翼对你是不是认真专一,他的女性关系复不复杂?二哥就不再多数落他,你自己去印证。”
看着妹妹,补充又说:“不用跟他联络通知他,你直接突袭。”
尽避带着困惑,她仍照二哥所言,选择前往范翼租屋公寓,要弄清楚二哥故弄玄虚的事。
傍晚五点二十分,齐舒妤来到范翼的住处。
他在离工作修车厂约二十分钟车程的区域租房子,是位于巷弄间相连的旧公寓,他独住一层楼,约莫二十坪空间,两房一厅一卫。
他是在母亲过世后才搬来这里居住,不想在跟母亲长年生活的小区、房子里触景伤情,他偶尔才去以前居住的地方,为了探看廖阿嬷。
她下车后,直接进入没关的公寓铁门,这里不仅没管理员,甚至铁门也常敞开着,任由住户随意出入。
她走楼梯到四楼,按电铃。半晌,范翼来开门,见到门外的她,神色一惊。
“你怎么……突然跑来?”他神情似有一抹慌乱。
齐舒妤不禁对他的反应纳闷,也奇怪他此刻会打赤膊。
“我之前打电话给你,你没接。我二哥……跟你说了什么?”尽避二哥向她转述两人谈话内容,她仍要听他亲口告知。
闻言,范翼浓眉一拢,“没什么。今天不方便,我明天再跟你谈。”怕她误会,他想先劝她离开。
“怎么不方便?我可以进去吗?”
这时,里面传来一道女声,“阿翼,你有朋友找?”
齐舒妤听到他屋里有女人,丽颜一诧,抬眸看他。
她直接推开门,越过他,踏入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子,那女人身上套着他的T恤,长发凌乱,沙发旁有女性的衣物散落。她因眼前画面,心口一揪紧。
“她是谁?”齐舒妤看着对方,却是质问身后的范翼。
“朋友。”范翼回得简单。
“什么样的朋友?你们——”她不想怀疑他,可眼前景象令她无法不乱想。
范翼不仅曾经荒唐过,他现在的交友圈也一样复杂,你对他的认知究竟有多少?又认识他几个朋友?
二哥问她的话,教她一时哑口。她只认识他的老板兼死党和同事,以及廖阿嬷,其他的,她完全没过问,他也不曾向她提起。
她记起,去观赏他赛车竞赛时,现场不少男女在他第一个冲到终点时,对他欢欣鼓舞,一副跟他很熟地向他热络打招呼,他事后告诉她,那些人不过是泛泛之交、酒肉朋友。
可现在,他竟把女性友人带回家,两人感觉已发生什么亲密行为,教她处境难堪,心痛、震惊。
难不成……他是因二哥的话气怒,转而去找女人发泄?不,他不是那么糟糕的男人,那又该如何解释眼前情景?
原来,二哥是要她来亲自捉奸。这是二哥设的局?或是他的本性,只不过被二哥委派调查他的人发现而通报?
她脑袋混乱,心绪更紊乱。
“不是你想的那样。”范翼强调。
“那你跟我解释清楚。”她抿抿唇,没有转身就逃,要听他怎么做交代。
“你跟阿翼是什么关系?”沙发上的女人疑问。感觉这穿着高雅的美丽女子跟阿翼关系不单纯,阿翼没告诉她,目前有固定的女友。
“舒妤是我的女朋友。”范翼向对方坦言,之前没提,是觉得没必要。
他转而对齐舒妤解释,“宛玲被男友暴力相向,她打电话要我帮忙,我带她过来这里替她擦药,让她先躲几日。”
“就这样?”齐舒妤对这说法不能苟同,他的解释未免太没说服力。
“就这样。这是事实。宛玲现在就像我的干妹妹,我不能不管她。”至于两人的过去,他不认为需要在这时间点向她解释,或许也没必要提起。
“我不相信!”她怒而反驳,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不相信他跟对方的关系那么单纯。
他为什么要收留对方?他从没跟她提起有什么干妹妹,且对方似乎也不知她这个女友的存在,而那女人除脸上的浓妆有些晕散,乍看并没什么外伤。
她认为范翼胡乱编出的谎言,比跟她坦白认错还不可原谅。
“你不相信?”她激动的反应令范翼意外。“难道你以为我会背着你劈腿?”
她一句不相信他,令他内心一扯。
他以为,她应该了解他,信任他。即使她兄长怀疑他对她的感情,他也能不予理会,但若她对他的心质疑,那将中伤两人的感情。
尽避他曾经女性关系紊乱,但他过去从没向一位女性承诺过情感专一,唯独她。
他不会信口开河去保证看不到的未来,却也不会找理由欺哄瞒骗。
他一向敢做敢当。
齐舒妤紧抿唇瓣,此刻无法再冷静听他圆更多谎言,转身就仓皇离开。
“阿翼,对不起。”罗宛玲一脸歉然,没想到害他女友误会。
她内心不由得感到酸楚。那漂亮且气质高雅的女孩,竟是他的女友,而她曾爱慕他许久,两人曾有过不少亲密,但他那时从未认定她是女友身份。
“没什么,晚点我再跟她解释一次,我先替你上药。”他往沙发落坐,再度拿起茶几上的药膏,要替她被殴打瘀血的背部擦药。
她背对他,再度撩高T恤,让他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