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只有脸红哪还笑得出来,虽然自己来自未来心脏很强、脸皮很厚,但他这样赤luoluo的说这些话,还是有点教她承受不住。
“这个……你说我大哥有消息了,而且还是好消息,因此约我见面,是不是我大哥没死?”
她心如鹿撞,心怦怦的跳,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的深情,便赶紧转回正题上,她今日见他,为的就是得到大哥的下落。
他眼中依然带着令人舒服的暖笑。“是的,我派去漠北打听的人回报,当年被杀的人是姓陆没错,但是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而明云已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年纪根本不符,所以明云应该没死。”
“我大哥果然没死!”陆明雪惊喜激动。
“嗯,所以我会继续打听明云的下落,直到找到他为止。”
她感谢不已。“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连找我大哥的能力都没有!”
唐元宁凝视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慎重的道:“明雪,我定会找到明云,因为我要请他作主将你嫁给我,我要娶你进门。”
“你要娶我?!”
“没错,我不想让你再待在孔记受苦,咱们连见一面也不能光明正大,还得担心你回去后受孔安南质疑私通唐家,受责罚,也不能忍受孔安南对你的觊觎,所以我决定找到明云之后,亲自向他提亲,请他将你嫁给我,他若同意,我便去向孔安南讨你的身契,让你成我的妻子!”
他将自己的心意与盘算告诉她。
这番话教陆明雪的心不平静起来,如激荡的湖水,不可否认,两人重逢后,她眼中的他不再是小弟弟一枚,已是个能担起责任、一言九鼎的男人,她确实受他吸引,对成为他妻子这事,亦是怦然心动,但想起孔安南曾对她说过的话——你没了家世不说,身份还是奴籍,唐元宁怎么样也不可能娶你为正妻!
“我……不能嫁你。”她缓缓的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语气艰涩的说。
唐元宁的笑脸一僵,“为什么?”
“西朝律法,奴籍不能为妻。”她告诉他。
他闻言,表情立即一松,律法他如何不知,但他根本不在意,只担心她的拒绝是因为不喜欢他,若不是这个理由,一切好说。
“放心,依律法你虽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正妻,可是我会将你当成妻子看待,从此我唐家的当家主母只有你,不会再有别人。”他承诺她虽无正妻之名,但绝对坐得正妻之实,而他也将只有她一个女人,不会再另娶他人。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这男人不仅等了她多年,还为了她只愿纳妾不娶妻,只守着她一人,为她牺牲、因她委屈,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相害。
陆明雪倏地站起身,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唐元宁见状,脸色逐渐沉下。“明雪?”
“你上有老父、老母,又是家中独子,你尽可为了我不娶正妻,但唐家如何能没有嫡子嫡孙传宗接代?还有,当年你唐家因我而垮,你爹娘难道还会接受我这祸水吗?孔安南还想利用我替他赚钱,他也不会轻易答应放人,况且就算他真的肯放人,也绝对不会把我送给自己的死敌!”
“这些问题都交由我来解决,你无须操心,只需要想着咱们的将来……”
“我不做妄想,只要我一天是奴籍,咱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你……”他的血液瞬间冷凝。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可能嫁你的。”
正端着煮好的汤进来的章再生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他才去吩咐煮个汤回来,就风云变色了?“两位……”
他才开口,她已转身离去,他愕然回身瞧瞧自己的主子,那张脸同样阴霾,本想张嘴问怎么回事的,这下连问都不敢问了。
“孔安南,你敢不见我?”秦敏儿怒气冲冲的走进孔记绣坊,孔敦拦不住,只得让她闯进孔安南的书房。
孔安南见到她出现,先是一愕,后才恼了起来。
孔敦只得无奈的说:“少爷,敏儿姑娘说今日见不到您就不走了。”
孔安南表情难看,挥手让他先滚,自己来应付这女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就这样跑来了,也不怕人家说闲话?”他不悦的指责秦敏儿的莽撞。
第十一章真诚的再次表白(2)
秦敏儿义愤填膺,哪里管得了这些。“你可好,孔记虽没得到皇商的名号,可皇上与太后娘娘赐下大笔奖赏,绣坊生意仍是大好,可我呢,离开唐家织造后,名声毁了,没人敢聘用我不说,连你也不理我,这一个月来你连我那也没再踏足过。”他没来找她才是最教她愤慨的,她已为他牺牲至此,他却过河拆桥,对她不闻不问,她一气之下,再也忍不住的过来质问他。
“其实我明日便要去看你的,是你心急等不了这一会。”他面不改色的说。
“胡说,我若不来,你明天也不会到!”她不是傻子,不会被他给骗了。
孔安南被堵得拉不下脸来。“那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没人雇用,门前冷清,我要你重金礼聘我当孔记的第一绣娘!”她不客气的提出要求。
他听了当即冷笑起来。“你做第一,那又雪算什么?”
“又雪?她不过是个贱奴,有了我你还需要她吗?”她理所当然的说。
“就算她是贱奴,可她的手艺却是独步天下,连你也比不上,你想,我会舍她聘你吗?”他神情不屑。
秦敏儿大受其辱。“你说什么?我不如她?”
“她的手艺可是连太后娘娘都赞赏的,你虽然才干不错,可与她一比,尚差一截。”他轻视的摇头。
她唇都气白了,切齿的问:“你这是瞧不起我,坚持不聘用我的意思了?”
“抱歉,绣坊的事不能儿戏,你若真有才我怎会不要,那唐元宁又怎么可能让你说走就走,你还是到规模小点的绣坊或织造去问问,也许他们肯雇用你,毕竟你只比又雪差一些,还是有实力的。”
“住口!我背叛旧主的事众所皆知,谁还会雇用我?我除了你这里之外,根本无处可去,既然我已一无所有,你就该对我负责,我要你娶我进门!”她索性说。
孔安南惊讶于她竟敢提出这样的要求,立刻嗤之以鼻。“我可是孔记绣坊的当家,怎可能娶你为妻?”他要娶也得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一个平民小户怎配得起他!
“我怎么了?我已是你的人,你占了我的便宜后就不想承认吗?”她七孔生烟的问。
他不禁感到厌烦。“娶妻的事得问过我爹娘,这事我作不了主。”
秦敏儿一听他推给他父母,就知他决计不会娶她,便放软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求正妻的位置,只要能纳我为妾……”
“对不起,同样不成,入我孔家门的妾也得要有份量。”他自恃甚高的说。
他的话像一根刺,登时刺得秦敏儿怒气冲天,暴怒起来。“我晓得你曾想强纳又雪为妾,可她拒绝了你,她一个贱奴你都能要了,却说我不够份量,孔安南,你未免欺人太甚!”
孔安南一脸无情,干脆明说。“又雪不同,我中意的不完全是她的能力,还有她的人,我喜欢她!”
她简直妒火中烧,气得额上青筋浮起。“孔安南,又雪万般好,你万般疼爱,可又如何,你终究被她骗得团团转,你才是傻子!”话落,她忽然大笑起来。
他一怔。“什么意思?”
“哼,你当自己聪明绝顶,没人能耍你,可又雪偏就耍了你一回,你却还当她是宝的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