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
“够了!你跟我那些姨娘一个样,越来越烦。”
“破军……”
“我要出门,今天不回来了!”
不一会儿,赵破军大步走了出来,脸上覆着寒霜,瞥见站在外面的苏兰公主,他也只是冷哼一声,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夫君,”苏兰公主见机不可失,连忙上前,呈上莲子汤,“这是苏兰亲手为你熬煮的莲子汤……”
赵破军不领情的瞪着她,“滚开!”说罢,他一把推开她,大步离去。
她愤恨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盘算着。
此时,钱蛮蛮走了出来。
她看见钱蛮蛮,立刻露出沮丧难过的表情博取同情。“蛮蛮……”才一出声,她的眼眶便红了,眼角还带着湿意。
钱蛮蛮趋前安慰道:“苏兰,别难过。”
“蛮蛮,我决定放弃了,我不会再试图接近夫君,博取他的欢心了。”苏兰公主语带哽咽。
“苏兰,别这样。”钱蛮蛮拍拍她的肩,“人非草木,他会改变想法的。”
“蛮蛮,为了我,连你都被他骂了,我……我真是对不起你。”苏兰公主歉疚地道。
“不是你的错。”钱蛮蛮轻叹一声,话锋一转,“你煮了莲子汤?”
“嗯。”苏兰公主点头。
“我这两天正想喝莲子汤呢!”钱蛮蛮笑道。
“是吗?那……”苏兰公主呈上汤盅,“若你不嫌弃,就给你喝吧。”
“当然好。”钱蛮蛮一脸愉悦,邀请她入内,“走,进来坐吧。”
苏兰公主有些犹豫,“这样可好?若是夫君知道我在他不在时进到你们的寝房,恐怕会不高兴。”
“你没听他说今天不回来了吗。”钱蛮蛮一笑,拉起她的手,“进来吧。”
第10章(1)
苏兰公主发现这偌大的寝院里,竟然只有两名婢女伺候,还有一条看起来很没用的狗,钱蛮蛮还向她介绍那只狗名叫钱多多,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平时都跟着她,她就不懂了,不过是条狗,这么爱护做什么。
之间钱蛮蛮是带她来过这儿,但没有仔细参观过,今日钱蛮蛮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带她细细逛了逛,她正好趁机观察周遭环境。
这里共有五间房间,扣掉男女主人的卧室及仆婢的房间,还有两间房,一间做为书房,另一间目前则是仓库,布兵图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不易,也不可能放在其他地方,她猜想,赵破军定是将它放在最安全、离他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说,布兵图必然是在寝院中的某一处。
只是,她还不知道是何处,所以她决定向钱蛮蛮套话。
当她们进到赵破军的书房,入目的是放置得有条不紊的兵书、卷子,案上有一只画轴,看似山水,又不是山水。
“这儿是破军的书房,他很爱干净,总是自己打理得十分整齐。”钱蛮蛮说。
苏兰公主不动声色的瞄着案上的画轴,敷衍的附和道:“夫君是堂堂兵部尚书,这些事不都应该是交给下人做吗?”
钱蛮蛮一笑,“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尤其是这书房里的一切,他绝对不让任何人碰。”
“任何人也包括你吗?”苏兰公主问道。
钱蛮蛮老实回道:“是呀,包括我。他总说书房里都是重要的东西,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许动。”
“原来如此。”苏兰公主环顾了四周,看见墙上挂着一幅骏马图,“那骏马栩栩如生,是出自谁的笔下?”
“那幅画我也没见过……”钱蛮蛮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不过应是出自名家之手,因为破军交代过谁都不准去动那幅图。”
苏兰公主一笑,“原来夫君是风雅之人。”
“我们快出去吧。”钱蛮蛮虽然看似轻松,但有点小小的紧张,“要是他知道我带人进来,一定会生气的。”
“嗯。”苏兰公主点头,跟着她的脚步离开了书房。
踏出书房前的那一刻,她以眼角余光瞥着墙上那幅骏马图,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钱蛮蛮说赵破军不许任何人动他书房里的物品,又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可是放眼望去,不就一些兵书、卷子跟挂轴,能重要到哪里去?再说了,寻常人没事也不会去动一幅图,除非要取下它,为何他要特地叮嘱任何人都不准碰呢?
不知怎地,她直觉书房里藏着许多秘密,而那些秘密连钱蛮蛮都不知道,看来她得找机会好好探探。
参观完毕,钱蛮蛮留她喝茶,两人边喝着茶,边谈天说地。钱蛮蛮对塞外的人文风情十分感兴趣,不断询问她在塞外的生活及成长过程。
苏兰公主不久前接到秦国公的密函,他说钱蛮蛮曾经跟着赵破军前往边关调查军粮一事,又在展秀上让长明侯的孙女出了大丑,连京城都待不了,是个厉害的女人,要她千万小心。
可她跟钱蛮蛮接触以来,发现钱蛮蛮压根儿跟厉害两字沾不上边,她甚至觉得钱蛮蛮是个脑袋迂腐的蠢女人,轻易就能打发。
她想,秦国公有点言过其实了。
“蛮蛮,夫君喜欢什么,对什么有兴趣呢?”苏兰公主试探问道,“你平时都跟他聊些什么?”
“破军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就只有练功。”钱蛮蛮一叹,“练功的事,我是一窍不通的。”
“他不会跟你聊聊在宫里的事吗?”苏兰公主又问。
“宫里的事就是公事。”钱蛮蛮无奈轻叹,“他说公事都是军机,不能跟我说。”
“那倒也是。”苏兰公主一笑。
“这府里其实也挺无趣的,我常常觉得无聊呢。”钱蛮蛮笑着握住她的手,“你来了,就有人陪我说话了。”
苏兰公主反握住她的手,“蛮蛮,你若不嫌弃,我日后天天来陪你聊天。”
“好,一言为定。”钱蛮蛮欣然微笑。
入夜,显仁宫。
赵破军进到御书房,皇上正等着他。
他带上门,恭谨地道:“微臣参见……”
“免礼。”皇上打断他,“你这么晚求见朕,必然有要事,快说吧。”
赵破军点头,直接切入正题,“皇上,边关来消息,已间接得到天马王的证实了。”
“你是指和亲之事?”
“是。”赵破军神情严肃,“根本没有和亲之事,从头到尾都是苏兰公主的谎言。”
皇上不解地问:“朕不明白,她为何要以和亲名义前来中原?”
“皇上,其实苏兰公主正被其兄长天马王追缉,原来苏兰公主夺位失败,怕被兄长杀害,于是逃进关内。和亲是假,寻求庇护是真。”
“你是说……”
“一切都是假的。”赵破军说道:“自称天马王的使者其实是苏兰公主的人,那封所谓天马王的手谕亦是造假,天马王并没有求和的意思。”
“所以她入关和亲只是为了避难?”皇上的思绪一时转不过来,“既然如此她为何选择你?若要避难,任何人都行,但你曾经击杀了她的父亲,她怎会……”
“一开始我也觉得纳闷,是蛮蛮点破了我的盲点。”赵破军深深一笑,续道:“她说苏兰公主必定有所企图,才会嫁给杀父仇人,若要逮住她的小辫子,就要先请君入瓮。”
皇上难掩惊奇,“这就是蛮蛮答应你纳妾的原因?”
“不然皇上真以为她那么大度能容?”赵破军说着,自顾自的笑了。
“蛮蛮真是太聪明了,只不过……”皇上还是有些忧心,“苏兰公主在将军府中,会不会危及……”
“皇上不必担心。”赵破军神情轻松,“微臣已有万全准备,再说,蛮蛮已经探得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