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云努力维持脸上波澜不惊,不理会桌子底下的可恶男人,她得专心应付薛玲玲,专心想好说辞,专心……
桌底下的卫穹苍抓住她光溜溜的一双美腿,上下其手,从脚掌心玩到膝盖凹痕处,更恶劣地将她的双腿左右扳开。
以卫穹苍的身高来说,桌子底下实在太矮了,幸好空间够宽,他斜卧着身子勉强能塞进去,要做坏事时也不至于因为狭窄的空间而碍手碍脚。
当然啦,桌子底下毕竟也是引发他某种“浪漫”幻想的好地方,他怎么可能没有特别计量过?
梁深云的脸一下惨白,一下羞红。这到底想干嘛?
“梁深云?”认人功夫可是经常要帮父兄应酬、参加时尚派对,并亲自主持晚宴的豪门名媛必备的条件之一。
梁深云怔住。糟了,她竟然忘了,她和薛玲玲曾经见过面!
第8章(1)
事到如今也只能装傻,死马当活马医。梁深云推了推眼镜,不知道自己演技如何,不过多年来从没人怀疑过她只是个单亲家庭出身的孤女,算起来她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吧?她尽可能当成自己还是十多年前那个跟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的梁深云,要自己忘了当年在礼仪学校学的那些规矩―一定要看着人说话,不可以在人前做出漫不经心或不雅的举动,开口前要先问候,说话要轻声细语,音调不能太快或太慢,不要没头没脑地说些不得体的话……
梁深云手里转着笔,一边看着计算机,一边故意被发现她的脚似乎正在桌底打着节拍。“我叫梁美美,很多人都说我有明星脸,我自己也那么觉得。”
桌子底下传来噗笑声,幸好音量很小,但接下来卫穹苍的手开始滑向她大腿内侧,梁深云甚至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逼近,紧接着是高挺的鼻尖赠了赠她的膝盖,然后湿热柔软的舌头伸向膝盖内侧。
她压下惊喘声,身体轻轻一颤,只能更加努力摆出满不在乎的脸孔。
可恶的卫穹苍,见她没反应,竟然开始搔她脚底!她真的很想朝他一脚踹下去,偏偏又怕薛玲玲发现她桌底的动静,只好忍着。薛玲玲对梁深云的说法有些质疑,但她毕竟只见过梁深云几次,加上她不太看商业新闻,都是在商界名人云集的场合上见到她,简单地被互相介绍,寒暄两句,当时梁深云穿着礼服,言行举止也不会这么没规矩……
她决定这个疑问暂时不重要,她的目标是卫穹苍。
“卫大哥呢?”
“呃……”糟糕,她还没想好说辞,偏偏这时桌子底下的卫穹苍更恶劣地朝她大腿以上的部位进逼……
野蛮与温柔怎能同时存在?他要得激狂,却也求爱求得心都要碎了。
除了之外,他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到全部的她?还能怎么去确定他已经拥有了她?
他像发情的公兽,总是不知节制,是因为爱得疯狂,也是因为对他来说已经是吗啡,是鸦片,是止渴的酒,只能拿来暂时忘却心慌和孤寂,于是越要越多,但已经溃烂的伤,已经药石罔效的病,却没有治愈的一天。
“对不起。”梁深云转身,绷着脸,不理他。
“对不起。”平日高高在上,只有他给人脸色看,没有别人给他脸色看的总裁大人,此刻像极了可怜的小狈,挨着心爱的主人,简直要摇尾乞怜起来,如果他真的是狗,一定早就躺下来翻白肚向她示弱投降了。
梁深云推了推眼镜,继续手上的工作,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个嘴里道歉,但一点诚意也没有的可恶,内裤都没还她,还想要她原谅?太厚脸皮了!
“不要不理我……”他的声音好没精神,像病入膏肓。她才不上当!
虽然要自己狠下心来给他好看,可也不知是自己犯贱,或者从小到大的惯性使然,她总是放不下他,于是又很不争气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
卫穹苍好落寞好落寞地垂着头作忏悔状。
每次她生气,他都来这招,偏偏真的很有用就是了。她觉得好奇怪,自己为什么对他就这么心软呢?
梁深云绷着脸,朝他伸出手。先把内裤还她再说吧!
好不容易盼到佳人响应,卫穹苍抬起头看着她的手,马上道:“等我一下。”他转身走向休息室。
他把她的内裤收在休息室里吗?也好,想到他真的连办公都把她的内裤放在西装内衬的暗袋里,怎么想都觉他很可恶,很……很,也让她觉得别扭极了!
卫穹苍折回来,左颊又浮现酒窝,献宝似地将一朵小小的雪白茉莉花举到她眼前。“请你原谅我。”他喜欢偶尔送朵花给她,经过花店时看到的,或是花贩手里兜售的。不要那些会破坏花朵纯真的包装纸与丝带,从一大片花海里,抽出一朵会让他想起她的花,放在她平日会经过、会看到的地方,想到她发现花时的表情,他心里也很开心。
“……”梁深云无言,真是好气又好笑,不想承认自己嘴角上扬了,更不想承认心里真的有点感动,有些气消了。
她是不是太好收买了?他又是打哪弄来的花?梁深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桌上每天换新,固定会插上一朵花的水晶花瓶。
今天是黄金百合,昨天是天使蔷薇,她以为是另外两位秘书或裴安换的,不过现在想想,他们三人都不会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总裁秘书室里也没摆任何花瓶或花插,只有她桌上有,他们更没必要对她特别。
换花的时间不太一定,通常是她早上不在座位上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还是很没志气地接过那朵茉莉,花苞才刚开就已香味扑鼻,而且叶梗有些冰凉。
卫穹苍伸出食指搔了搔脸颊,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请花贩每天早上到公司楼下。”他像乖宝宝般一五一十地交代,自知惹她生气时他就会特别乖。
她抿着唇,想起以前他曾经拿了小纱袋抓几把夜来香或飘落的雪白油桐花送给她。想起从她担任他的秘书开始,每天桌上都摆了不同的花,其实也真的不只一次戚到开心和惊喜,心情雀跃。有时摆了她喜欢的花,她会在下班前将花瓶洗好,把花带回家。现在想想,看到她把花拿回家时,卫穹苍好像也特别开心;有时她没把花带走,他还会忍不住开口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今天的花?
原来她不知不觉接受了他这么多心意,他毕竟总是把她摆在心里特别的位置,永远由着她使性子,对他任性要求,这会儿若她再继续生他的气,好像有些过意不去了。
“先把我的内裤还我吧。”她口气和缓了,却是不容拒绝地道。
卫穹苍有些不舍地从内衬暗袋里拿出她的小内裤,然后又打起什么鬼主意似的露出酒窝。“我帮你穿上。”
他愿意还她是最好了,梁深云干脆就不再摆脸色拒绝他,半跪在她身前的卫穹苍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替她把小裤套上,两人一同起身的时候,他把内裤替她穿妥,并趁她忙着拉整裙摆的同时又欺上前偷了一个吻,还不忘淘气地吻出让人脸红的声响。
第8章(2)
“不要生气了?”
“今天晚餐你下厨。”
“没问题,欢迎点菜。”
梁深云勾起唇角,不知自己笑得腼腆又温柔。她知道她可以要求得更多,而他永远都会答应。这算恃宠而骄吗?她竟然从未想过。
那天卫穹苍很反常,乖得跟绵羊一样,从起床到下班都安安分分,梁深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他今天吃错药了吗?可是又想如果她开口询问,好像显得她很期待他不安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