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派轻松的模样,她管家婆的个性忍不住啊现,走进浴室,拿了条毛巾出来,回到他的面前,挡住了大半的电视荧幕。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你的房间有空调,不把头发吹干,很容易感冒。你们男人真奇怪,为什么洗完澡之后总是不爱把头发擦干?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生病?”
阎烨的个性有些龟毛,不太喜欢女人随意的碰他,但是当她将毛巾盖在他的头顶,一双手温柔的为他擦拭湿头发时,他只有皱起眉头,打消了推开她的冲动。
“你很常帮男人擦头发?”他低垂着头,假装不以为意的问。
“当然。”她直接了当的回答,没察觉他话中有话。“我念了曾八宝几十年,他洗完头发老是不擦干,就这样滴着水回房间,要是他加班晚回家,偶尔还湿着头发睡觉,完全不在乎这么做很容易得到偏头痛,所以只要他洗完头发,都是我帮他擦干的。”
他抿着嘴,没说话,微蹙的眉头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悄悄被抚平。
两人此时非常靠近,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与她一模一样的沐浴乳味道,只不过他多了股阳刚味。
阎烨抬起眼眸,正巧落在她的胸前,粉红色的睡衣有些单薄,掩不住里头的春光,他倒抽一口气,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迅速移开目光,看向她的手臂,这才发现她的肌肤白皙、细致,超乎他的想象,而且很有弹性的晃来晃去……
“好了。”她拿起毛巾,“记得把这个坏习惯改掉,要不然你的年纪越来越大,就会尝到偷懒的后果。”
“啰嗦。”他小声的嘀咕,移回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曾桂圆瞪了他一眼,还是没与他计较,把毛巾放回浴室之后,再度来到他的面前。
“继续刚刚的话题。就算你要和我结婚是个幌子,但是总不能要我一直配合你,留在台北吧?”
“今天才第一天,你就想着要回镇上?赶着回去见谁?”他不满的抱怨,心想,她若是接着说出“江子意”三个字,他马上跟她翻脸。
“我当然急着赶回去。”她气急的跺了跺脚,“你知不知道我暂时取消网路订单,会流失多少客源?”
“你放心,这些我都会处理。”他瞟了她一眼,“你就不能乖乖的、心无旁骛的陪我演一出戏吗?”
她咕哝一声。听他的语气,仿佛她的疑问和担心在他的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在庸人自扰……
好吧!既然他要她别担心,那么她就暂时把台北之行当做度假。
哼,如果这段时间她有什么损失,一定会毫不客气的要他全数赔偿。
“我想睡觉了。”今天她也累了,忍不住打个哈欠。“我要睡哪间房间?”
“这间。”
“喔。”她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爬上软软的大床,躺平之后,又突然想到什么,“这间不是你的卧室吗?你今晚要睡哪儿?”
“一样。”被她吵得无法专心的看电视,阎烨干脆关上电视,身子往后挪移。
见他一副也要就寝的样子,她吓得跳下床。
“等等,你……你要睡我旁边?”
“严格说来,是你睡我旁边。”他呋了一声,心底颇不是滋味。有多少女人恨不得他能睡在她们身边,只有她的反应教他很不爽。
“你家这么大,应该有很多房间吧?为什么你不去睡客房?抑或安排我睡客房?”她再度爬上床,双手推动他。
“如果我们分房睡,爷爷和女乃女乃就会发现你我的关系是造假的。”他钻进被窝里,坚持不肯让步。
“为什么?”这是什么歪理?
“因为你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也没身材,加上我的眼光十分挑剔,就算委曲求全,也不会勉强自己与你这种女人睡在一起。所以为了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逼真,你和我必须睡在一起,以兹证明这一次我是玩真的。”他恶毒的说。
曾桂圆气得紧握双拳,好想将他踹到床下。
她帮他,还要忍受他的冷嘲热讽?
她陪他睡觉,他不就很委屈的忍耐?
“你不懂女士优先吗?床应该让我睡,你可以去睡沙发。”她不悦的反驳。
“你的脑子有洞吗?我的床大到可以容纳三个曾桂圆还绰绰有余,我为什么要去睡沙发?”他躺在床上,不屑的望着她,“别摆出那副害怕的模样,我都不怕晚上被你袭击了。”
“你……”她被他的态度惹恼了,既然他不肯退一步,那她又何必委屈自己睡硬邦邦的地板?“好,你别给我越线!”
她在两人中间摆了几个抱枕,形成一道防线。
“不是正妹,还敢自我感觉这么好。”他懒得理她,直接翻身,闭上眼睛。“我阎烨也不是这么的饥不择食。”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背部,僵持了五分钟,还是敌不过睡意,钻进被窝里。
闭上双眼前,她忍不住看了阎烨一眼,然后自嘲的笑了。
也许她真的想太多了,他向来高傲一场,像她这种女人,他嫌碍眼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朝她下手?
是嘛!
六年前的回忆浮现曾桂圆的脑海,他最不屑的就是像她这种没身材、没脸蛋的平凡女人,最怕她缠上他,怎么可能自找麻烦的招惹她呢?
她闭上双眼,逼自己将那些不堪的记忆抛到脑后。
不想起,就不会觉得受伤。
第6章(2)
曾桂圆睡得并不好,一早醒来脸色有些苍白,不时环顾房间四处。
等她刷牙洗脸,换上休闲服之后,佣人刚好来敲门,请她到饭厅用早餐,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在等她了。
她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饭厅,果然见到长辈们已经能够坐在餐桌旁,而阎烨也换上了笔挺的衬衫,打上领带,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阎爷爷、阎女乃女乃,早安。”她紧张的打招呼,同时顺了顺及肩长发,深怕自己的仪容出错。
“才来第一天就拿乔,要我们全家等你吃饭?你好大的派头!”阎老太爷没给她好脸色看,一开口就是挑剔。
“我……”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的说:“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有什么关系?”阎烨放下报纸,狭长的双眸望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
“反正她以后是阎家的少女乃女乃,这么早起床也没有事做,不如让她多睡一会儿。”
“阎烨!”阎老太爷瞪了不肖子孙一眼,“她还没有过门,你就胳膊往外弯了?”
“我没练过瑜伽,骨头没那么软。”阎烨难得主动为自己以外的人服务,拿起牛女乃壶,将香浓的牛女乃倒进她面前的杯子。“所以我已当她是自家人,胳膊往内弯是正常的。”
阎老太爷听着孙子这般反抗的话语,不禁吹胡子瞪眼,却没忽略孙子的一举一动。
他为她倒牛女乃是一件小事,为她递盐罐也算是举手之劳,但是他竟然拿起纸巾为她擦拭嘴角……
阎老太爷和阎老夫人都震惊不已,仿佛见到十分不可思议的画面。
“你在想什么?连嘴巴沾到东西都不知道。”阎烨根本不在意长辈们的看法。
“谢谢。”曾桂圆确实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就是想不透,为什么昨天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好沉重,甚至有几次动弹不得?
“桂圆,你昨晚睡得不好吗?”阎老夫人和蔼的望着她,“瞧你的脸色好差。”
“我……”她咬了咬唇,摇摇头,“可能是换了床,不太适应,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哼!云英未嫁的女孩子来咱们家里睡,昨晚是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还敢表现得这么没精神!”阎老太爷忍不住想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