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以为常,比以往更加细心的照顾她。
只是,有个问题一直藏在他的心里,他一边削苹果一边望着她。
身体好了些,她躺在病床上浏览公司的报表,不愿好好的休息。
这时,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开口,“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别老是瞪着我。”
他清了清喉咙,“为什么……你会为我挡下那颗子弹?”
她的目光自他的脸上移开,好一会儿才出声,“身体的自然反应。”
他皱起眉头,觉得她的答案很敷衍。
当时李雨涵也在场,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前女友躲得远远的,而她却一直待在他的半尺之内。
人的本能应该是逃跑,而不是像她留下来,还为他挡下子弹。
他停下削苹果的动作,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就算出自本能,也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你奋不顾身的为我挡子弹吧!”
“不管有没有原因,你还不是得照顾我。”她咬着唇瓣,垂下小脸,似乎想要隐藏什么。
第6章(2)
闻绍定向来擅长察言观色,发现她的脸微微泛红,竟然觉得她好可爱。
“这么说来,你是因为想要让我照顾,才故意帮我挡下子弹,是吗?”他痞痞的说。
“你……”她抬起头,瞪他一眼,“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的感谢本小姐的救命之恩?”
他放下苹果,来到床畔,凝视着她,“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我不明白,你哪来的勇气为我挡子弹?”
面对他露骨的问题,她当下语塞,苍白的小脸多了几许红润,增加女人的娇媚。
“你脸红了。”他扬起笑容,有些得意的问:“表示你喜欢我,是吗?”
看着他自信且自大的模样,夏孆又羞又怒,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向都让人难以控制,他白目的质问虽然让她脸红,不过还是骄傲的抬起下颚。
“我是喜欢你,那又怎样?”她冷哼一声,直视他的俊颜,“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
“那我应该向小姐磕头道谢吗?”这女人怎么可以一下子可爱得不了,一下子却又让他想要掐死她?“原来我得到小姐的青睐,让你爱到可以奋不顾身,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听出他在揶揄自己,她还是有办法回嘴,“所以你这辈子应该以身相许。”
“啧!”闻绍定扬起淡淡的笑容,“这样听起来,我很吃亏。”
以身相许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他得照顾难搞的夏大小姐一辈子,虽然觉得这是一件自找苦吃的工作,但是他没有马上说不。
“吃亏就是占便宜。”她懒懒的回应,“我让你占了那么多次的便宜,你的确是应该要磕头道谢。”
可恶!有哪个女人要告白,还可以这么跩、这么机车啊!
“这么说来,我占完便宜,不可以吃干模净,拍拍就走人?”他就喜欢与她针锋相对。
她不悦的瞪着他,“你敢?”
他的俊颜贴近她,“那你现在以诚恳的态度向我告白,大声说你喜欢我,我就会认真地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
“你……”他吐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颊更加酡红。
“说啊!”他凉凉的等着,“要不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你包养的男奴……外人是怎么称呼我的?我想想……噢,对了,小狼狗,女乃油犬,专门摇尾乞怜,妄想夏大小姐的爱……”
“闻绍定,我喜欢你。”夏孆一字一句的说,神情羞怯,“这样可以吗?”
“勉强可以接受。”他故意拿乔。
眼看她又要翻脸,闻绍定知道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于是薄唇贴着她的双唇,舌头串入她的檀口中。
他温柔的吻着她,舌头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嬉戏。
直到她因为热吻而呼吸困那,他才离开她柔软的唇瓣。
炽热的双眸凝视着她,一瞬也不瞬,大手轻轻拨动她耳边的发丝。
“答应我,以后若是遇到危险,我叫你跑就跑,别再留下来,知道吗?”
他一本正经的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而且霸道。
夏孆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被他的气势震慑住。
“夏孆,你听见没?”这是第一次,他连名带姓的呼唤她。
她咬着唇瓣,乖乖的点头。
“真乖。”得到她的保证,他模了模她的头,回到座位上,继续削苹果。
她半坐在床上,头顶似乎还残留着他大手的温度,第一次有男人将她当成小女孩般的哄着。
原来在成熟的外表之下,她还是藏着一颗渴望被爱的心。
这一刻,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多到无法隐藏了……
一早,闻绍定将夏孆签好的公文带回公司,留她一个人待在病房内,安静的休息。
一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夫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孆孆。”
夏孆一听到母亲林心恬的声音,全身寒毛竖了起来,睁开眼睛,看见她不请自来,还迳自在床沿坐下。
“你来干什么?”她板起脸,声音冷冽。
林心恬愣了一下,随即挤出笑容,“孆孆,我是你妈妈,你受了伤,我来关心你。”
“关心我?”夏孆冷笑一声,尖锐的问:“我有没有听错?”
面对女儿冷漠的神情和挖苦的话语,林心恬抓紧名牌包包,好脾气的开口,“我一听到你受伤,在家里担心不得了,一直想来看你……”
“担心我?拖了快两个礼拜才来看我?”她冷嗤一声,“当初我失血过多,怎么不见你来见我最后一面?”
“孆孆,你也知道妈妈有苦衷,毕竟我不是夏家的人……你二妈究竟是怎么照顾你的?听说是汪和夫所为,是吗?我早就说过了,你二妈没安好心眼,当初要你与汪和夫订婚,我就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她就是想要害死你……”
“你够了没有?”夏孆没好脸色的瞪着林心恬,“如果你是要来放马后炮,或是说风凉话,我没有时间听你挑拨离间。”
“孆孆啊……”林心恬皱起眉头,“就算我和你父亲离婚,好歹我也是你的母亲,你不必这样跟我说话吧?我也是关系你……”
必心她?夏孆冷笑,心里尽是对母亲的埋怨。
当初父亲忙于公司的事务,母亲因为寂寞难耐,夜夜沉迷于声色场所,最后心玩野了,干脆抛下她与大哥,与一名男人私奔。
案亲给了母亲太多次机会,直到最后母亲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要与他离婚,甚至还要了一大笔赡养费,连两个孩子都没看一眼,拿着支票,又勾着男人的手臂离开夏宅。
那一年,她才四岁,但是她的双眼看得比谁都还要清楚、还要透彻,将母亲的背弃记在心底。
直到大哥进入父亲的公司,母亲才又出现在她与大哥的面前,不是要对他们忏悔,而是有意无意的采问他们一个月赚多少钱。
大哥的性子比她还要冷酷无情,面对曾经抛弃他们的母亲,他采取的方式就是派人将她轰出去,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
她原本也是如此,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只是林心恬这个母亲非常失职,有一阵子她与男人分手,走投无路,竟然要求她金援。
她给了钱之后,母亲又消失无踪,缺钱才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些年,这种情况一直反覆,直到母亲最近嫁个一个暴发户,才没有天天跟她哭穷,哭命太贱。
可是她知道,当母亲出现时,都是有目的的,并不是真的关心她。
“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都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夏孆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很伤人,她也不想,只是好累,她受够了母亲不断地利用亲情,常让她陷入对父亲的内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