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冷气团报到,根据气象报导,这波锋面将会伴随着大量的雨水,为未来一周带来湿冷的天气。
星期二排休日,严巧洛却完全没办法放松的享受假日。
天一亮她便醒了,一直窝赖在床上。
对于自己这么懒洋洋,她还挺讶异的,因为以前每当遇上排休日,她一定一大早冲到外头,逛书局或乱晃都好,就是不要浪费美好的假日,留在家里等着阿飘三不五时出来吓她。
但是今天她竟然没有半点想出门的念头,除了湿冷的天气让气温降得更低,怕冷的她不想离开被窝,最大的原因是,她整个人濑洋洋的,提不起半点劲。
躺在床上,她不由得想,是因为关正磊给她的阳气用光了吗?否则她怎么会感到全身无力,连动也不想动?
事实证明,在她被关正磊亲亲模模后,眼前常常闪过异状让她疑神疑鬼的现象几乎消失了。
而刚接收他的阳气的那几天,她睡得超好,精神气色都好上许多,不知情的同事还以为她谈恋爱了才有好气色。
思绪一转绕到他身上,严巧洛哀哀的想起,一个星期前他由她的房间离开的那个早晨对她说的话。
他问了她的排班时间,接着和她约了时间见面,然而奇怪的是,那晚他居然没出现。
枉费她那日为他说的话忐忑了整整一天,而他居然爽约,放她鸽子。
为此她有些不开心,但是真正定下心来想,又觉得关正磊不像是那种会爽约的人。
难道是因为那天他给了她几口阳气导致身体不适,所以才没办法赴约?
这个想法一浮现脑海,她立即摇头甩掉。
必正磊的体格那么好,怎么可能因为分了点阳气给她就虚弱得病倒了?
不可能!不可能!
于是,斥责他与担心他的两种声音轮番在脑中响起,把她搞得思绪紊乱,心神不定。
而今天好不容易休假,还懒窝在床上,关正磊的身影却又没来由的闯入脑海,骚扰着她。
对于自己不知不觉挂念着他的心情,她的心不禁微微悸动,她……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在她抱着棉被,整个人窝在被窝里胡思乱想时,电话钤声响了起来,打断她的思绪。
原本她连接电话的意愿都没有,但是不想一大清早便被噪音骚扰,况且知道她室内电话的人不多,若又偏巧是老妈打来的,她没接到,之后肯定会被疲劳轰炸得很惨,所以最后她还是认命的起身接电话。
“请问是严小姐吗?”
听到电话线的另一端传来陌生的嗓音,严巧洛犹豫了片刻才回答,“我是……”
一确定她的身分,她彷佛听见电话线的另一端传来松一口气的声音,接着女子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来。
“严小姐,我这里是正义保全公司,可以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一大早接到保全公司打来的电话,严巧洛一头雾水,“正义保全公司?要我过去做什么?”
听出她的疑惑,对方很快的用有礼的语气接着说:“我们老板是关正磊,之前在医院受过你的照顾,而我是他的助理小芬。”
一听到关正磊的名字,严巧洛的心怦评乱跳,忐忑的问:“所以……是关正磊找我?”
“呃……”小芬犹豫了许久才开口,“也算是啦!我们很冒昧的想请你帮一个忙,可以吗?”
听起来不像是关正磊找她,她听得胡里胡涂,攒起眉头,“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关哥病了,但是死都不肯去诊所,所以可以麻烦你买一些成药带过来公司这里吗?”
他真的病了?严巧洛的心一揪,愧疚不已,只是就算关正磊病了,为什么不是小芬去想办法,而是指派她帮他买成药带去公司?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小芬解释,“严小姐,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其实是我家关哥病起来真的很难搞,但是听说之前你成功的替关哥抽了血,我想你应该很有办法治我家关哥,所以才冒昧的打这通电话。”
提起之前替关正磊抽血的事,严巧洛的脸微微泛红。
她不是有办法治关正磊,而是帮他抽血的代价是一个吻,她是出卖自己的初吻来完成任务的。
每每想起这点,她便不由得感到无比悲伤。
没听到她的回应,小芬不安的喊道:“严小姐……你还在吗?”
她回过神来,“呃……嗯,我在……”
“那你愿意过来一趟吗?”
严巧洛咬了咬女敕红的唇,犹豫不已。
必正磊会生病是因为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男人也真够任性,又不是小孩子,不喜欢“那根针”倒也算了,居然连病了也不看医生,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有神力护体?
“严小姐……”
她哀哀的叹了口气,“把地址给我吧!”
“噢!YES!”成功的丢出烫手山芋,小芬与办公室同仁乐得只差没洒小花庆祝。
听着电话线另一端传来的声响,严巧洛慢半拍的想起上一回关正磊在医院里凶巴巴的模样。
她的头皮微微发麻,怎么有种误入陷阱的错觉?
雨还在下,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严巧洛撑着一把伞,提着一小袋可能用得上的成药,按照小芬给她的地址,来到正义保全公司。
当她的脚步一停在那挂着“正义保全公司”大大招牌的商业办公大楼前时,掩不住满脸讶异。
在医院时,她经常听同事提起关正磊,也知道他开了一家保全公司,却没想到规模会这么大。
这一区毕竟是市区的精华地段,随便一个小办公室的月租金都高得让人咋舌,更何况是一整栋?
严巧洛望着眼前的商业大楼,陷入沉思。
这时,一个身穿合身黑色短裙套装的女人由大厅的自动门走出来。
“请问是严小姐吗?”
她点了点头。
不等她开口说话,女人接着说:“我是小芬,关哥住在顶楼,我带你搭直达电梯上去。”
“喔!麻烦你。”
严巧洛跟在身材曼妙的小芬身后走进大厅,一双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只见铺着白色大理石地砖的大厅入口处有个接待总机柜台,柜台背板前的“正义保全”四个刚正大字,与角落几盆绿意盎然的盆栽,形成强烈对比。
虽然无法再看到更多内部的状况,但是大厅的气势就足以彰显这家公司的财力有多雄厚。
叮的一声清响,拉回她的视线。
小芬替她过卡后,诚意十足的向她鞠了个躬。“严小姐,我家关哥就拜托你了。”
面对她如此慎重的委托,严巧洛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我……我不是医生,只是帮他买药……”
叮的一声清响再度响起,打断她的话,她只能无奈的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合上,直往上升。
片刻,严巧洛来到关正磊位于十八楼的住处,一走出电梯,她不用费心搜寻,一眼就看到唯一的一扇厚重楠木大门,门半掩,似乎等着她的到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走了进去,视线立即被房里简约的风格吸引。
他的世界一如他黑白分明的性格,颜色非黑即白,家具摆设的线条简单利落,与她布置得甜美浪漫的小套房有很大的差别。
强忍着想看尽他的世界的想法,她想到他还病着,当务之急是找到他的房间,赶快让他将药吃下。
思绪一定,她由寂静空间中断断续续飘出的急促喘息,伴随着不舒服的低吟,找到主卧室。
通常这种声音是在病房里听到,那是病人不舒服时无意识发出的声音,她可以猜想到关正磊肯定是病得很不舒服,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