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明明相爱,为什么要离婚啊?年轻人真的很难懂耶!
“他没去公司?”偲彤的心开始七上八下。
她故意挑他不在家的时间回来,就是想要避开他,他怎么不去上班?
“我觉得少爷是专程留在家里等少女乃女乃的。”徐妈见她脸色不太对,开始苦口婆心劝道:“少女乃女乃,你真的要跟少爷离婚吗?我看得出来,少爷很在乎你,每次你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是显得特别温柔……”
“徐妈,提离婚的人是他,不是我。”偲彤拉着行李箱,深吸口气,快步踏进曾经带给自己幸福的别墅里。
“这怎么可能?”徐妈保在原地。
“我先去收拾东西。”
“我去告诉少爷你回来了,对了,少女乃女乃,夫人前些日子也回来了,要不要跟她打声招呼?”徐妈在她身后喊着。
“再说吧。”以前想见,他老是推托,现在都要离婚了,她不知道见面还能说些什么,徒增彼此尴尬而己。
“这样……”徐妈深深叹口气。
偲彤走进卧外房,打开行李箱,把自己当初带过来的衣服、用品,统统放进行李箱里。
至于他送她的东西,她一件也没带走。
最后,她把婚戒摘下来,放到梳妆台上,这时,她隐约察觉到有道目光正看着自己,她猛一抬头,立即跌入一对冷冽黑眸之中。
向天驯站在不远处,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
他送她的东西她不拿也就算了,居然连婚戒都不要了?看来她是下定决心要跟他离婚。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紧紧纠缠,偲彤不自觉屏住呼吸,想到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一股热气冲眼,眼前漫起一片泪雾。
她率先转开视线,吸了一下鼻子,偷偷吐口长气,眨眨眼睛,企图散去冒上双眼的热气。
向天驯见她移开视线,迈开长腿,笔直走到她身后,站定,一句话也没说,从目沉沉盯着她。
偲彤刻意忽视他的存在,将家里钥匙也放到梳妆台上后,转身盖上行李箱,拉上拉钱,猛一抬起,未料行李箱超乎想像的重,手一滑,身体一歪,在不是他及时出手扶她一把,她差点整个人撞上梳妆镜。
她惊魂未定的瞠大双眼,回过神后,赫然惊觉自己竟被他搂在怀里,连忙抬起手推开他。
“谢谢。”她垂下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向天驯凝望着她瘦了一圈的身形,苦苦压抑情绪,哑着嗓低唤道:“偲彤……”
第9章(1)
听见他的声音,偲彤的心头刷过一阵苦涩,酸泡泡不断从胃里冒出来。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喊她的名宇,因为愧疚吗?他都要跟赵秘书结婚了,干么还要这样欺负人?
先前她问过他赵秘书的事,他却骗了她。
他可以不爱她,但不能骗她!
有时候能不能持续爱着一个人,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但骗与不骗,却操之在个人。
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觉将很有趣吗?
偲彤感觉他似乎要说些什么,她低头,抓起侧背皮包,拿出里头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眼前。
“我已经签好了,给你。”
向天驯看而不取,全身发凉,扯动嘴角,苦笑一下,沉痛的看着她。“你已经决定了?”
“对,如你所愿,我能闪电结婚,自然也可以很干脆的离婚,很抱歉,你追我的时候太容易了,没带给你足够的挑战性。”她用他曾经说过的话自嘲,双眼蒙上一层倔强的泪雾。
“偲彤,如果我说那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你信不信?”
“我信不信已经不是重点。”偲彤异常冷静的看着他。
“重点是什么?”不知为何,向天驯有股预感,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将会狠狠刺伤他的心。
“我已经不想爱你了。”
先是那些话,还有父亲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他表现得有多无情,她都看在眼里。
如果他爱她,绝对不会对她这么无情又冷漠。
只是她实在好难相信,曾经对她温柔笑着的男人,居然说变心就变心,教她情何以堪?
“是吗?”向天驯苦涩一笑,双目逐渐变得空洞。
“反正你也不爱我了,不是吗?”偲彤努力想要挤出一个潇洒的微笑,却失败了。
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跟他不同,做不到说不爱就不爱,但她会带着他给的痛,继续努力往前走。
他可以不要她,但她不能不要自己,她要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就算带着心痛。
“那并不是我的真心话。”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右手紧抓着她的手臂,双眼带着深切的恳求。
从小,他就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时机到来,可他没想到当他成功之后,非但高兴不起来,体内还有一股更深沉的愤怒紧抓着他不放。
“请你不要再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了,我祝你跟赵秘书幸福快乐。”偲彤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你祝福我跟别的女人……”向天驯露出一个比哭还悲伤的笑,“幸福快乐?”
他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若没有她,他怎还能感受到幸福快乐?可是他又该怎么向她解释?如今她已经不再相信他了,更别说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答应学长,要去他的饭店帮忙。”她暗自深吸口气。
既然要离婚,两人就干脆一点,分得干干净净,不要再对彼此存有任何幻想,这样对他们都好,他也可以抛开愧疚,跟赵秘书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她也才能继续……没有他的人生。
向天驯霍然瞪大双眼,急火攻心,咬牙低吼,“我说过,要你离他远一点。”
“我知道,所以我们还维持婚姻关系时,我没有接受他的提议,但现在我们的关系不同了。”说这些话时,偲彤感觉心泛着剧烈的疼痛,逼得她必须得绷紧全身的神经,才能维持表面的镇定。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看着她神情冷静的说出这些话,他目光冷冽的盯着她,苦涩的笑着,“我跟你还没正式离婚,你就急着答应别的男人的示好?”
“你又何必这么生气?跟你相比,我还差一点。”她微微勾起唇角,笑容没有一丝温度。“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可以一边说爱我,一边想着要跟我离婚,好跟赵秘书结婚?”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点伤她最重。
看着她受伤的表情,他猛地扣紧她手臂,冷不防拉她进怀,神色复杂的重申,“我跟赵秘书一点关系也没有。”
又说这种话?偲彤感到一阵恶心,双手往前用力一推,将他推开的同时,双眼又冒上一层泪雾。
“向天驯,我真的不懂你,从一开始就不懂,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你可不可以诚实一点?”她全身微微发抖,有照片跟录音这么多的证据,他还想否认?
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澄清,可是那天在父亲面前,是他自己亲口说要跟她离婚的。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跟赵秘书一点关系也没有!”看见她一脸判他死罪的表情,向天驯绝望低吼。
他该怎么告诉她,她不过是他用来报复她父亲的工具?还是告诉她,那天他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只是想要藉由伤害她来刺激她父亲?
以她的个性,不管是哪个原因,恐怕都无法接受,陈老头间接杀死父亲,他也让陈老头进过一回鬼门关,已经算是扯平了。
“随便你怎么说,离婚这件事我不想再拖了,你可以请徐妈或律师通知我,希望这几天就可以把事情办妥。”说完,偲彤深深看他一眼后,毫不眷恋的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