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讨人厌的小老师离他远点,他对她做了很多恶作剧,她生气地冲着他吼,但仍未改初衷,持续纠缠,直到他在她的饭盒里放了狗大便,她僵硬着面容走到得意狂笑的他面前,冷不防抓起他的手,就将个子高大的他直接摔落到地上去。
“我妈早上六点起来为我做便当,你怎么可以糟蹋我妈的苦心!”她气得都哭哭了,而他则是傻了,为那如断线珍珠的眼泪。
从此后,她就未再对他客气,只要他敢惹恼她,她一定摔得他七荤八素,未曾留情。
她一边摔一边骂,像个老妈子一样盯着他的作业、他的功课,甚至连他衣服穿得少了,外套没带,她也要念上一念。
她很烦、很恼人,但若是假日没有她娇细的怒吼在耳畔响着,他又觉得全身不对劲,于是,上学成了他最期待的事,看到她是最开心的事,就连她斥骂着他,他也笑得出来。
第10章(2)
一日,他逼着她做决定——若他排名前进一名,她就得做他的女朋友。
她当下难以置信的错愕表情,他真恨那时没有照相手机,否则必成他一辈子的珍宝。
从来不是省油的灯的赖泛芋,跟他讨价还价,最后以进步五名定案。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用功的时候了。
但他的基础太差,死命用功也只进步了两名。
可他没有放弃,他厚脸皮的睁眼说瞎话,硬拗他要比的是期末考成绩,不是期中考,还强迫她当他的家教小老师,重新将他的基础打好。
原本他是有家教老师的,不过来一个气跑一个,只有赖泛芋的指导他很乖的听进去,勤奋的写功课,也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在期末考之前就把人拐上手了。
私校严禁谈恋爱,尤其两人还仅是国中生,所以约会啥的都是趁“补习”的时期末考的前一个礼拜,东窗事发了。
他作业写着写着,就跟她玩闹了起来,呵她的痒,手指头不断往她腰际钻,她笑着逃开,他追上去,在床上一把抓住纤细的人儿,唇也凑了上去,不巧,在四片唇瓣相贴之际,房门被打开了,资优生哥哥撞见了这一幕,接着,全家都误以为他们美其名是补习,其实都在房间里头乱来,父亲生气的揍了他一顿,甚至还跑到赖家去指责对方家教不严,女儿放荡,什么难听话都说尽了。
这事也传到了学校去,众人指指点点,模范生班长成了众矢之的,而他本来就是个让师长头疼的坏学生,校方决定趁此机会让他转学到其它学校去。
任父因此怒不可遏,决定把儿子送到美国去,因他年纪还小,所以任母也得陪着去,任母不愿,她舍不得放最疼爱的大儿子在台湾,可是任父逼着她要将家族的耻辱带离得越远越好,甚至还将养儿不力的罪推到她头上来,任母只好咬牙答应了。
在出国前的那段日子,任扬桐被禁足,不准出家门。
但他挂念赖泛芋,想办法离开家,偷溜到学校去找她。
饼往那个人缘极佳的班长早已不复存在,她成了学校最孤单的一抹影子,他诧异地询问状况,才知她在学校受到欺凌,还传她怀孕的不实谣言,让她在学校过得极其艰难。
“我妈说要帮我转学到南部去。”说着,她难过的掉眼泪,“我们又没怎样,为什么他们要把我们说得这么难听!”
任扬桐张着无奈的嘴,不知该说什么。
“我……”他重重咬了下唇,“我爸要我出国。”
“我听说了。”她淌眼抹泪,“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对不对?”
“不!”他想也不想地否定,“我不要出国,你也不要去南部,我们……我们离家出走!”
“什么?”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除非他们答应不拆散我们才回来!”下定决心的他,眼瞳闪闪发光。
“可是……这样好吗?”她觉得不安。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赖泛芋迅速摇头。
“我们离家出走只是要大人们答应我们在一起,只要他们答应了,我们就回来!”
赖泛芋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用力点了头。
两人的离家出走计划,隔日早上就宣告失败。
任父运用他的人脉关系,在一家小旅馆找到了这对私奔的小情侣。
虽然他们衣着完整,什么事也没做,但大人们根本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一屋子骂的骂、哭的哭,任扬桐忍无可忍,拉着赖泛芋的手,逃出旅馆房间。
大人紧追在后,他们舍弃了电梯,从逃生梯逃了下去。
逃到半途,跟在后面的赖泛芋就被抓着了,任扬桐为了救她,跟大人打了起来,一个不小心,赖泛芋被推了下去,摔落在楼梯平台,动也不动,只有触目惊心的血,在身下如翅膀开展开来。
经过手术急救,清醒后的赖泛芋将他给忘了,正确来说,是把他们谈恋爱的那一段给忘了。
当任扬桐看到她张着不解的眼,未带任何爱恋之色,细声谢谢他来看她时,他的心脏像被什么给狠狠掐住了。
“一定是因为那一段记忆太痛苦,所以她才选择把它忘掉的。”赖母掉着泪,语气却凶狠,“拜托你不要再接近我女儿了,你只会让她受委屈,你根本无法保护她!你害她受伤,害她在学校受欺负,还被你的家人侮辱,可不可以求你行行好,放过她!”
他试图挣扎,但让他放弃的不是大人的逼迫,而是遗忘了他们之间的赖泛芋。
他没有办法忍受她以普通同学的角色跟他交谈,甚至当他试图靠近她时,她还会往后退缩,眸中写着防备与不解。
她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他再挣扎再努力,也是徒然。
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搭上飞往美国的飞机,而当初拆散他们的大人,截至今日,他一个都不原谅。
他从国中就喜欢她?
赖泛芋错愕极了。
“为什么?”她眨着有些失措的眼。
她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没听过女追男隔层纱?你每天追着我跑,我只好喜欢你了。”
“我是为了作业才追着你跑的。”她可不是在倒追他。
“那不重要!”他只是故意逗逗她的。“我只要知道,你要不要跟我回纽约。”
“如果答案是不呢?”
“那我只好让你在这间公司待不下去。”话说完,任扬桐没给赖泛芋思考的空间,垂首便吻了上去。
抽气声接二连三响起。
他吻得火辣,未给她任何喘息挣扎的余地,一双女敕唇被他吻得都肿了,才把人放开。
“任……”
“我是为你学柔道的。”
“啊?”这天外飞来一笔从哪来的?
“一开始是怕被你看扁了,所以偷偷学着柔道。在美国时,每次我被教练摔在榻榻米上,我就会想到你,一直想着你。”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即使她早就已经全部忘记。
吃惊的小嘴微张,难以置信他会对她用情如此深刻。
“对、对了!”赖泛芋想到他与董事长在办公室的争执。“你跟董事长刚在吵谁的事?”
“吵什么?”
“你国中时离家出走之类的,还上了旅馆?”
任扬桐胸口一窒,面色微变。
“那是……我小时候的蠢事,别再提了。”
“是喔?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好像跟我有关系,好奇怪……”
“我爸只是借机重提旧事数落我而已。”她选择遗忘,那他也不要她记起,他们还可以重新再来,而且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跟我走。”他可是画展一结束,就立马买了机票回台湾,后续事项完全交给经纪人去处理。“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