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学校里女同学的小斗争,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就算不读心,她也知道她们要搞什么鬼。
就像现在——
下课时间,她到洗手间上厕所,上完之后,正准备开门时,突然,冷水从上头淋了下来,将她淋得全身湿透。
靠!她以为女生之间的争斗是在台面下,没想到竟然演变成霸凌了。
可是她也不是个软柿子,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恶作剧的女同学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待她追出去时,只见到背影。
扁看背影,她也知道那是江文茜的小苞班。
她嗤笑一声,虽然全身淋得湿透了,但还是有好心的女同学拿出手帕或是外套为她遮掩,甚至有男同学也围了过来。
“喂,你去帮我买十包面粉。”她突然对着一旁的男同学说道,“还有,顺便再去买十桶巧克力、草莓……不管什么口味的冰淇淋都可以,以及十盒鸡蛋,记住,十分钟内回来。”
庞珈原本就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人,先剔除她的出身背景,以她的个性,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
放眼整个校园,也只有江文茜敢与她硬碰硬,因为江文茜的后台也非常的硬,她家三代都是为官,同时也是集团的千金,两人背景相当,只是峰头都被庞珈抢走了。
因此,江文茜对于庞珈就是没好感,找到机会便要让她难堪。
要难堪,是吗?庞珈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若是有人故意犯她,那么她便会加倍奉还。
耙惹她,就得要做好心理准备,等着接招!
庞珈做事向来说风就是风,说火就是火,所以只要她一出手,肯定是闹得天翻地覆。
那十包面粉、十桶冰淇淋和十盒鸡蛋全都混合在一起之后,成了一大桶的面糊。
她倒是沉得住气,一直等到放学时间,丢了饵,引江文茜到烹饪教室,开了门之后,面糊从天而降,淋了江文茜满身。
“啊……”尖锐的惨叫声几乎可以传至一楼。
肇事者庞珈连逃都没有逃,直接站在江文茜的面前,欣赏她狼狈的模样。
想当然,这样的举动不会有好的结果,而是被叫到训导处等待处分。
只不过庞珈与江文茜的来头都不小,训导主任胆子小,不敢随便决定,只好把她们两人丢给校长。
庞珈被带到校长室,并没有认真反省,反而是高傲的看着眼前这个半秃的中年男子。
何校长果然也拿她没辙,可是江家也不是好惹的,在庞伽不愿意道歉的情况下,只好打电话找她的监护人。
监护人?不就是她的爷爷吗?
不过她也不害怕,因为祖父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种小事,他绝对不会出现。
至于她的大哥嘛……大哥很爱对她晓以大义,每次开口一定是半个小时以上,所以还算有点怕。
只是她的大哥近期刚好出国出差啦!也就是说,现在是家里没大人的状态。
也难怪她现在会这么嚣张的坐在沙发上,没事人似的玩着手机,完全不把校长放在眼底。
直到玩累了,她才抬起酸累的双眸,望着校长。“我要走了。”
对!她不是以“我可以走了吗?”或“我能走了吗?!”之类的疑问句询问校长,而是一副已经给足校长面子,现在就是要走的坚决模样。
何校长一听,急得站起身。“这……庞同学,你的监护人还没有来,你还不能走,而且江同学她……”
“她怎样?”庞珈一身轻便的体育服,站在校长的面前。“我已经给你面子来校长室反省,还不够吗?难不成你要强押着我向江文茜道歉?那她在厕所用冷水淋了我一身湿,是不是要先跟我道歉?”
何校长咽了一口唾沫,早已听闻庞珈刁蛮难搞,她的年纪虽小,却很有个性,而且十分擅长辩论,现在正式面对面,果然无法招架。“可是……”
第2章(2)
庞珈收好自己的东西之后,连甩都不想甩他,直接就要走出校长室,没想到门一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刚好挡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眼,看见一个英俊的面瘫男,嘴角微微下垂,显而易见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拥有高大的身材,身高约莫一百八十五公分,穿着手工制作的黑色西装,让他看起来更加帅气挺拔。
内双的黑眸低垂,睨了她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庞珈,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了?”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低扬的语气,平稳的声调。
“不算什么好事。”庞珈一见到男子,原本嚣张的气焰就稍稍降了一些,目光飘移。
原本她还以为会是祖父身边的秘书或管家前来处理……居然忘了还有这个隐藏大魔王——官极真。
对,就是六年前她意外遇见的那对父子,当初的那个面瘫男,转眼已经成为祖父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她虽然不明白祖父为何会将他留在身边,但后来祖父还是依照她的希望,帮助了官家父子,不但解决了官富祥的债务问题,还给了他一份工作。
辟极真则是复学了,不过有空闲的时间便会到公司实习,一直持续到硕士班也毕业了。
这六年来,她与官极真的关系还算亲密,毕竟是她引荐他们进入庞宅,扭转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因此官极真对她的看管比大哥还要紧密严格。
她犯错时,至少还可以和大哥撒撒娇,然后耍赖,就能打混过去,得过且过。
可是官极真这个人,说真的,他向来说一就是一,比祖父还要严格执行,比大哥更无法退让,完全没有通融讲情的余地。
虽然只要透过肢体接触,她就能够得知对方的想法,但奇怪的是,她就算碰触了官极真,他的心思总是清澈如水,就如同他表面上的表达,从来没有心口不一的情况。
他与其他人不同,有道是人的心思是千回百转,但他的心思永远都只能被她读出一种,说的、做的都与想的一样。
懊说他正直吗?
她悄悄的问过大哥,大哥只是告诉她,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利益摆中间的。
可是,这很不科学啊!再单纯的人,只要一尝到甜头,便会上瘾似的不断沉沦。
辟极真却仿佛不为所动,始终一本初衷,没有对她特别的奉承巴结,也没有像旁人那般对她耍心机、用计谋,总是想要拉她一把。
他就像象棋棋盘上的楚河汉界,既不去管黑,也不去管红,就是维持着中立的角色。
若说是维持中立,他与她大哥的感情却又非常好,是彼此的死党兼好友。
就只有对她……哼哼,他老是拿出那老古板的原则要她遵守,想要破解他的心思,得到的讯息就像他那毫无表情的脸庞——淡定。
淡你妹啊淡定!她暗暗嘀咕着,只见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你,乖乖的上车等。”
“凭什么命令我?”她不满的抬起削尖的下颚,气势嚣张的开口。
辟极真无所谓的伸出双手,往她的面前一摊。
“那好,你有能力、有骨气,你留下来道歉,换我去车上等你。”
“你……”她被他气得咬牙切齿。“那你来干嘛的?!”
“我拿庞家的薪水,听庞家人的吩咐。”他不以为意的望着她,扬起微笑。
“当然,庞家小鲍主的吩咐,我敢不听吗?”
庞珈最讨厌的就是他叫她“小鲍主”,她不小了,好吗?
“这种小事,还需要我出面吗?”她冷哼一声,迈开步伐,往门口走去。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
她这辈子还没有跟任何人低过头,要她向江文茜低头道歉?啧,下辈子也不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