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陆蝉伸手以拇指和中指欲捻其中一支绽放幽蓝寒光的美丽剑身时,却被它自身所散发的森森寒气所摄,还未捻取,便已被那寒气给冻伤而缩回了手。
她贪婪而狠厉的眸瞥向其他两支在空中盘旋的剑,一支金黄的逐日剑隐隐散发如烈日般的阳气,而另一把银白剑身的奔月剑则散发柔和光芒,以其柔和之气吸引人不自觉想去碰触。
她眸光一闪,用力拖着朱若瑶往奔月剑而去,运用内力便想去夺,谁知她轻易碰触那剑身时,柔和光芒忽地一闪,像是有吸引力般的黏附着她的手,体内有一股源源不绝的真气似被它吸走。
陆蝉心中陡然一惊。太可怕了,状似柔和无害,却能夺人体内真气,她连忙催动心法,护住内力,接着,手一挽一放,退了几步,来到一旁。
这时,沉玉辉也被那把逐日剑至阳至刚的炽热之气所灼而伤了内力,逐日剑却一直管逐着他不放。
“方世靳,快住手,否则我杀了她。”陆蝉见沉玉辉被逐日剑给逼得狼狈不堪外,还有性命之忧,连忙厉喝一声。
方世靳眼角余光见到朱若瑶被陆蝉押制,一把利刃抵在她的颈下,于是敛气,将三把剑回转到衣袖中收敛起来。
陆蝉见状,眸中妒恨光芒更炽,那双媚眼横向他时充满了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直到她感觉有人靠近,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押着朱若瑶往后一退,抵在朱若瑶颈下的利刃紧了紧,向朱若瑶的颈间进了一分。
“唤!”朱若瑶脖间疼痛,殷红鲜血泌出,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姐……”
盈如和绿荷紧张的唤着她,而锦秀见陆蝉分心,本想伺机救她,却被盈如和绿荷的叫声给破坏了。
“你们不准再过来,否则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再多刺进几分,我可不负责。”陆蝉冷声喝道,美艳的脸庞一点都不迷人,却像女罗刹般的骇人。
见朱若瑶白皙的颈间染上一抹刺眼的红,锦秀停住脚步,一双眼却寒冻如冰霜般的直瞪着陆蝉。
盈如则捂住了嘴,眼眶泛红含着泪,焦急又心疼的直视着朱若瑶。
沉玉辉则被随后赶来的日月星三圣使给拦住,无法过去支援陆蝉,只能露出一双眼,阴沉、若有所思的直盯着眼前的情势。
陆蝉将目光睨向方世靳,只见他一脸面无表情,幽湛的眸瞳深深,令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陆蝉对他难以捉模的情绪升起一丝警戒,同时肯脊莫名窜起一阵寒颤,执握刀刃的手微微发颤,另一手钳握住朱若瑶的手腕,将其反转在背后。
她肌肤的热度令陆蝉增添了勇气,眸底流露一抹坚定,“方世靳,你把逐日、奔月、追星三把剑交出来,我就放了她。”
“要是我不交呢?”方世靳俊逸的脸宠勾起一抹讽笑问道。
“那我就在你面前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肉,让她痛苦呻/吟,凌迟着她的意志,让她生不如死……”陆蝉边说,脸上还露出了快意的狞笑,那模样让人感觉她根本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
方世靳还未说话,盈如却倒抽口气,惊声哭喊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她可是金枝玉叶的公……”
锦秀快速移动身影,厉眼瞪着她,伸手捂住她的,“别多话。”
她相信方世靳的能力,绝对不会让公主有事的。
“唔……”盈如泪如雨般的掉,被捂住嘴的她委屈的瞅着锦秀,见锦秀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锦秀这才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
陆蝉不过让盈如拉去了一会心神,见那丫头不再吵闹,她又将目光横向方世靳,等着他的回应。
被当作人质的朱若瑶这时也听明白她被押质,是为了让方世靳交出刚才那三把精美又气势惊人的剑。
她不能让陆蝉得逞,因此,她一双大眼灵动的转了转,见陆蝉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且搁在她脖子上的刀放松了些。
于是,趁此机会,朱若瑶利用另一手没有被她钳制的左手抬臂……
在她抬臂间可见其腕中晶光闪烁,袍袖难掩光泽,方世靳注意到了,他眸中精光乍现,忽地开口道:“好,我把剑交给你,你把人放了。”
他缓缓伸手从袖口拿出三把精致小剑,陆蝉的心思果然被他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陆蝉,小心袖中剑!”
出声警告的是沉玉辉,本来他的心神也被方世靳欲交出三把剑而攫获住,但从他这个角度,却瞥见朱若瑶袍袖乍然而现的光泽,他直觉的惊喊出声。
话声才落,便见陆蝉钳制她右手的手腕一放,左腕疾出如电,双指如钳,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轻蔑冷讥道:“你还想做无谓反抗?”
抵在她颈间的刀刃似惩戒她的不安分,硬是又紧咬了几分,脖间鲜血慢慢惨染领口,疼痛又加剧了不少,令她的五官因疼痛而皱了起来。
方世靳沉了脸,其他的人为之扼腕,皆露出一脸的失望与心疼。
“小姐……”盈如和绿荷不刃目睹的纷纷别开眼,又红了眼眶。
谁知,陆蝉月复部倏地刺痛,她低眉垂眼,见到一柄雪亮小剑已抵入月复脐,她神色骇然而变,绝艳的五官扭曲带着难以置信,“你……”
这丕变的局面令人心神为之一振,就连三圣使都不得不对朱若瑶的勇气与镇定感到佩服,并且对她另眼相看,他们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不凡的表现。
朱若瑶唇角噙起几分笑意,又似有几分绝然,颈上鲜血比方才多了些,右手紧按着剑柄道:“姑娘莫轻举妄动,此剑十分锋利,削铁如泥,我不懂武艺,姑娘若稍有异动,只怕我无法掌控剑势,以致重伤了你。”
陆蝉显然呆住了,没想到一时大意,竟让这完全不懂武的女子以剑胁迫自己。
心头勃然怒火上升,她瞪着朱若瑶,“你的性命已悬于我手,可知这有什么后果?”
朱若瑶斜觑着颈中利刃道:“你若杀我,相信我也有能力重创予你。这里还有方教主和三圣使,你真认为你能平安月兑逃?”
陆蝉抬眼见到方世靳与三圣使等全都虎视耽耽的盯着她,她的目光定在朱若瑶身上,沉默着。
“如何?还请你先弃兵刃?”朱若瑶水眸灵灿的直盯着她。
陆蝉真的没有想到唾手可得的三小剑竟会遭到她的破坏,这个女人……她错看了她,她十分有勇气,不过,现在不是佩服她的时候。
陆蝉瞪着她,慢慢的松手放下朱若瑶被扣住的手腕,而另一支架着她脖子的刀刃也有松懈的迹象。
“不可纵放。”沉玉辉厉声制止陆蝉。
方世靳和三圣使极有默契的在此时有了动作,三圣使围剿沉玉辉,方世靳和锦秀则同时飞身攻向陆蝉,欲将朱若瑶救下。
一刹光影,挟着凌厉清峭剑气,如魅般朝陆蝉袭来,逼得陆蝉不得不急急退开一步,以利刃挡住来袭的一剑,那剑是至刚至阳的逐日小剑,闪着金黄光芒且夹带强大力量朝她浑身兜拢而来,骇得她连连后退。
朱若瑶见方世靳攻了上来,不觉放下了心,身子却软软地朝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剑光飞溅,一时乱声四起。
方世靳徒手执握住那雕饰精美的剑柄,剑招式式迫人,想藉此机会一举擒下陆蝉。
陆蝉一把拔出月复脐处的小剑,屏住呼吸,见招拆招,仍是被逼得退无可退。
一场厮杀混乱中,朱若瑶感觉有人将她扶起,她听到绿荷和盈如在旁急急问道:“小姐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