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靳炜烈,你做什么?”她绋红小脸,揪着衣襟质问眼前男人。他、他、他……竟然睛一把扯落她衬衫的扣子!
“叫你快点解开扣子让我看你的伤势,你还拖拖拉拉,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靳炜烈一派磊然坦荡。
知道她受伤,他心急不已,要她解开扣子,让他帮她检查,她却问他房间在哪里,她照镜子自己检查就可以,无法再忍受担忧她的心焦,他索性自己动手。
结果,她的扣子很不牢靠的全被他扯落。
对不合作的女人解释完,他冷不防拦腰抱起她,在她再次惊呼前说:“安静点,我得亲眼看你伤得如何才能安心。”
抱她坐入椅中,让她坐在他大腿上,靳炜烈不由分说的拉开她揪着衣襟的小手,将她的衣服褪至背上。
倪语霏脸上的酡红烙深一层,害臊的感觉到他将她的长发撩至右肩上。
“老天,你的左肩背上瘀青一大块。”那白皙雪肤上醒目的一片瘀青,令他心口的紧窒再起。
“是吗?我不记得有被什么东西砸到啊。”
“应该是我抱着你躲避危险时碰撞到石块什么的,我得确定你有没有伤到骨头,需要按压你的肩部与背部,假使很痛,你一定要告诉我。”谨慎交代着,他在她轻点螓首后开始为她进行触诊。
他的口气与轻柔按触的手劲,再次令她感觉他像极专业的医生,但倪语霏没有探究,只是很配合的述说自己的感觉。“肩部与肩胛骨都不会痛,只有瘀青的部位有点疼。”
“幸好没伤到骨头,我房里有退瘀贴布,贴一片会比较舒服。”
他边说边抱她走进他房里,她只能羞赧的用手遮护胸前,趁着他将她抱放在床沿,转身拿贴布时,她赶紧将衣服拉好,等他拿来贴布,她局促的说。“我自己贴。”
“你自己贴不方便,我来。”轻轻一句挡回她的要求,他坐到她旁边,轻扳过她让她背向他,再度褪下她的粉色衬衫,手劲轻柔的为她贴贴布。
倪语霏的小脸不争气的又红了。
“你实在不该莽撞的冲上来挡在我身前,万一支柱砸到你怎么办?”为她贴好贴布后,靳炜烈忍不住低念她。
听他说她芥撞,倪语霏有些不服,忘记拉好衣服就转向他反驳,“那不是莽撞,看到你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不管。”
“你提醒我避开危险就可以,贸然冲上来是不智之举!”
“谁说的?万一你没及时避开危险,至少有我挡在你前面,你不会受重伤。”
“你在胡说什么?你——”教她傻气的言语惊悸得不知该如何说她,他眸光不经意一瞥,恰好落在她胸前,霎时定住。
之前他全心着急她背后伤势,完全未注意她衣衫半褪的模样——淡粉衬衫褪落肩头,此时的她既性感又诱人,直教人移不开眼。
察觉他奇怪的反应,倪语霏随他的目光低下头……
“啊!”她惊叫的扑入他怀中搂住他的颈项,可下一秒,她立即绯红双颊在他颈边懊恼低哝,“噢,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该做的是拉好衣服,怎会呆呆的扑入他怀里,用这种笨方式挡住胸前春光?
靳炜烈被她傻得可以的反应与可爱的懊恼低哝,逗出唇畔浅浅笑纹。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推开她,别让她温香软玉的依偎加深他的情动,可他无法否认,自己喜欢她的亲近,想放纵的拥着她片刻。
“听好喽。”
“什、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倪语霏胸口小鹿乱撞,维持原姿势回问,没发觉他悄悄的环抱着她的腰。
“以后要是有任何突发状况,你记得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千万别像今天一样做出以身阻挡危险的举动。”想到她今天险些因他受伤,他就余悸犹存。
“我知道了。”这时候他说什么她都没意见。倪语霏此时是烦恼着,现在这种尴尬情况,她是要怎样告白,说她喜欢他?
“要来台中为何没告诉我?”若知道她要来,他想自己会找借口阻止她,她也不会差点发生危险。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是喔,我连心脏都差点被你吓出来了。”这种“惊喜”,一次就够他受了。
“你——”想问他这么紧张她,是否是有点喜欢她?但话到嘴边却忸伲的问不出口,她只好急忙改口,“你让我有些意外啊,我以为今天会见到靳大叔,没想到你的胡子理得这么干净。”
“还不都是你害的,我刮了胡子回台中,在酒庄帮忙的妤婶见了,直呼我以前留胡子是暴殄天物,一看到我胡子长长,竟然主动把刮胡用具准备好,叫我把胡子刮掉,要不然她和老爹可以帮忙,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不刮胡子吗?”
她抬头会心微笑。“虽然还没见到妤婶,但她一定很可爱,知道你刮干净胡子后很秀色可餐,才会追着要你刮胡子。”
靳炜烈目不转睛的凝视她甜美笑靥,她大概不知道,真正秀色可餐的,是她。
发现他又盯着她看,这回倪语霏总算记得松开对他的环搂。
“我有带其他衣服,可是在车上,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件?”她羞窘的拉好半敞的衣服,揪着衣襟问。
“也对,换好衣服我们得去告诉老爹,你没受严重的伤,好让他放心。”逼自己收回恋栈的视线,靳炜烈到衣柜前拿衣服。再这么和危险迷人的她对望下去,他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情难自禁的吻上她。
接过他递给她的蓝色衬衫,看着他走出房间的伟岸背影,倪语霏苦恼的想,她到底该选在什么时候向他告白啊?
乡下的夜,格外祥和宁静,但靳炜烈的心今晚偏偏特别不平静。
因为倪语霏。
她是个善良、有亲和力的女孩,他不意外老爹、阿龙与妤婶他们都好喜欢她,拉着她游逛酒庄四处,与她像亲人般融洽相处,就连妤婶五岁的孙子也爱缠着她。
下午他原想提醒她时间不早,该回台北了,老爹和好婶却邀她在酒庄住下,瞧她开心的答应,他心里又净是矛盾挣扎。
天知道他有多恋栈她的一颦一笑,也知道妤婶和阿龙他们全把她当成他的女朋友,问题是,他很清楚她不是自己该爱的对象,他的心如何不挣扎?
两人相隔两地时,要淡忘她就已经执行得很辛苦,她一出现,他想对她无动于衷更是难。也因此晚餐后,他没陪她和老爹、妤婶聊天,一个人先回别苑,希望冷静一下自己的情感。
无奈直到他洗好澡的这刻才赫然发现,自己从头到尾想的,依然是她。
靳炜烈沉沉叹了口气,擦着湿发刚走出浴室,冷不防被席地靠坐在他床边的人影怔住。
“语霏,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快步上前扶起她。她应该在主屋那边,为何会坐在他房间的地上,且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样子?
眨着迷蒙双眼,等看清他的俊颜,倪语霏笑笑的说:“我来找你,听到浴室有水声,猜想你在、在洗澡,就在这里等你,可是……你洗好慢,我等好久。”
她说着就站起来,脚步踉跄的往旁边晃了两步。
“喂!”靳炜烈揽住她,更加确定她的不对劲,“你是不是喝酒了?”
听到熟悉的字眼,她在他怀里猛点头,“我喝了你酿的倾心玫瑰,是老爹请我喝的。”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喝酒?老爹又怎么会拿酒给你喝?”
“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需要喝酒壮胆,所以就、就问老爹能不能请我喝一杯玫瑰酒。”她朝他嫣然一笑,“我跟你说喔,老爹比你大方,很阿莎力的给我一瓶酒带回别苑喝,我喝了……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