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都在害怕着,因为冯月颜是那样纯美,而自己是这样的污秽,十年前,当只有九岁的冯月颜将那碗汤药送到自己嘴前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今生和这个女孩,是没有交集的。
为什么硬要把她留在身边,非要用对她的折磨来一再应证自己的丑陋不堪,是酒醺迷了眼,佐天涯仍能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滚!”他不耐的摔了酒壶,那个模糊的身影是梦中的人走到了现实中,于是他更气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没听到我说滚吗?”冯月颜并未离开,反而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这边走来。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箭伤。”听她这么说,佐天涯笑了起来。
“我真不明白你是在想什么,现在又对我的伤感兴趣了吗?”佐天涯说:“我爹佐决名义上是当朝的王爷,可他是先皇和自己的弟妹所生下的孩子,我爹的弟弟能当皇上,可他却是个连京城都进不去的王爷,我爹觉得皇宫才是他真正的住处,只有皇家的人才配得上他。”
“所以呢,他劫走了当朝七公主,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并强迫她生下了我。”佐天涯看了看所在的这间别院,“这里就是当年我娘的住处,生下我之后她就自杀了,而皇家为了掩盖这个丑闻并没有将这件事张扬,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来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没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冯月颜仍在他说话时慢慢的走近,靠近他。
“我还想知道,你背后的箭伤还痛不痛。”
“你……”佐天涯想赶她走,这个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冯月颜。可是他无法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只因为冯月颜己在不知不觉中站在了离他那么近的地方。
而她,竟是那样的美,一直知道冯月颜是美的,可当她淡施胭粉,轻描细眉后,她美得竟是那样月兑俗。
平日只有冷漠的双眼多了分灵气,多了分柔情,半点桃花的朱唇羞涩的似在表达着什么,她的身上散发着阵阵清香,也散发出属于女子的娇柔。
佐天涯几乎看醉了,而最让他移不开目光的是,这时正向自己走来的仙子穿的还是平时的衣裳,可也不似平时。
衣袖被她有意的退至肩下,浑圆的双ru/上缘和纤细的双肩就那样直接的进入视线,她竟然没有穿亵衣。
“主人,我……”这样来到这里,冯月颜已经是提起了一辈子的勇气,可真当被佐天涯这样毫不避讳的直视时,她还是不能控制的转过身去,“我还是回去……”
“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走。”佐天涯的声音跟他眼中透露出的信息一点也不合,那声音是那样的冷酷,那样的无情。
冯月颜的心颤了下,更加确定了自己这样做,是多么的愚蠢,不理佐天涯的话,此时她只想快些离开这里。还没迈开两步,自己的腰肢已经被一双大手由后环抱,随即男子的热气覆盖了自己整个背部,而他沉热的吐息就在自己耳边:“是谁教你这么做的,嗯?”佐天涯低垂双目,对着冯月颜染红的耳垂说。
“我、我只是……”
“只是怎样?”佐天涯说着,一只手由她的腰部向上移,顺着衣口滑了进去,就那样没有任何阻碍的掌握住了她的一方浑/圆。
“啊!”没想到佐天涯会这样直接,猛然被掌握的瞬间疼痛让她失声叫了出来。
“想安慰我吗?真是可笑……”感受着冯月颜在自己掌下的颤栗,佐天涯更是低下头,由后亲吻着她的脖颈,吸吮着她小巧的耳垂。
……
醒来后,冯月颜走了,她离开了平枫堡。
知道她一定是去找冯平阳了,那时在密林中本来就是他把她打伤,再硬把人劫了回来,回后她的伤好了,回去找自己的亲人是理所当然的。
在与他欢爱一晚后,她竟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本来,那时他把冯月颜带回来时,就应该吩咐下人看住她,如果真的不想让她离开,就算用软禁的方法也是可以的,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也许,该放冯月颜一个自由了,她明显是计划好的,趁他睡去时离开堡中,没有人会挡着她。可是为什么要将自己给了他,其他方法还有很多不是吗?如果牺牲自己是为了让他的防备降低,那么又为什么不干脆趁他睡着时一刀杀了他。
反正她去找冯平阳,最终的目标也会是自己,早早了结这件事,和她的兄长过好日子不是更好?
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当醒来后看到枕边无人,当听到守卫说看到冯月颜一大早就出了堡,那个时候任何事情对他来讲都是无所谓的了。
因为,冯月颜已经不在这里了,她选择了离开,刚开始时堡中人都以为冯月颜是出去执行任务了,时间久了他们也发现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平枫堡五个暗侍里,只有冯月颜从未离开过佐天涯身边,就算她暂时离开了,时间也绝超不过两天。
可是堡主没有下令去找人,甚至在冯月颜无故离堡后就再没提起过这个人,仿佛她从未存在过一样。这样的情形是从未发生过的,所有人都模不清状况,也不敢随意的猜测,只能眼看着佐天涯的脾气变得更加阴暗不定。
没过多久,关于佐天涯的身世在外界流传开来,想也知道是顾长顺在四处散播,那个将军已经疯了,为了报儿子的血债根本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话传到平枫堡的人耳中,他们不知该怎么对待这种自己主子的流言,然而佐天涯知道这事后也是什么都没说,任流言越传越广,让平枫堡多年竖立的形象在百姓口中变了味。
这天佐天涯刚挥手赶走了一批不得他意的舞伶,一名男子的叹气声在他耳边响起:“我是不知道平枫堡的酒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割舍不下,但眼见我重要的徒弟下落不明,你这做主子的不去找人可真说不过去。”佐天涯看向来人,哼了声。
“是你,萧溯。”
“可不就是我?像这种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事,一向都是由我来做的,其他还有谁敢在这时候惹你。”萧溯笑了笑,“你可真够本事,吓傻了平枫堡上下人不说,连阮晴青岚那几个都求到我那去了,让我不得不放下正在研究的新剑法来看你,看来这次事情不小。”
“能有什么事情,平枫堡不是还没倒?”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好,那我问你,月颜去了哪里?”
“她去哪里是她的自由,你好像只负青教武,从来不管师徒之情那套的。”
萧溯收徒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自己新研究出来的武功传授出去,然后在他们身上看效果,与其说那是他的徒弟,还不如说是实验品。
也因此多了一个好处,就是师徒间该有的礼仪和常识他全不在乎,只要会了他的武功,其他的跟他都没关系。
“我关心月颜不是因为她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而是不想看到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守了活寡,月颜离开了,你就完蛋了,平枫堡也就完了,那我就是违背了当初对你爹的承诺,这还不够严重的吗?”
像他这种闲云野鹤之所以自愿留在这,就是当初答应了佐决,助佐天涯执掌平枫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佐天涯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什么活寡,跟平枫堡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明白吗?老婆跑了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当然就是在守活寡了,而连家事都处理不好的男人,又怎么能处理堡内的事,你这样做平枫堡的主人,这里早晚是要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