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轩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品尝着,望着曲采旎灿笑如花的脸,点点头。
“啊?茶,我拿茶给你喝……”曲采旎张望着,却没有第三只茶杯,她只好替他把茶倒进她喝过的茶杯,然后拿到他面前,“哪!这先给你喝。”
“不用了,陆公子,请喝茶。”舒儿用着忿忿然的语气瞪了曲采旎一眼,不知在何时,已又到灶房一趟取了茶杯出来,倒了杯茶放到陆佑轩面前,对他说话的语气倒是客气有礼多了。
舒儿在心中暗忖,本来就不想给你喝茶的,谁知道你这么厚脸的,气死她了。
第4章(1)
陆佑轩拿起眼前的茶杯,慢慢啜饮着茶后,才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瞥了舒儿一眼,他摇摇头,不再理会她。
他笑着对曲采旎道:“这是碧螺春,很顶极的好茶,你可以慢慢品尝。”
“喔!”曲采旎应了声。
这时,被派出去买小菜和点心的叶家护卫也将东西买回来交给了舒儿,舒儿很快的将小菜、点心一一打开。
“哇!好丰盛,看起来好好吃喔!”见到眼前丰盛的一桌菜肴、点心,曲采旎不禁开心的叫喊了起来。
桌上摆的是一只烤春鸡,金黄油亮外,酥脆的皮又撒着香料,看起来十分美味,还有醋溜鱼片,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甜酸味,引人食指大动。
还有一只大龙虾,已被处理过,却摆盘摆得得令人垂涎三尺,那饱满的虾肉,原味吃最能吃出它的鲜甜。
接着就是两三样的小笼汤包、烧卖、葱饼,每一样都冒着热气,泛着香气。
曲采旎眨巴着眼睨了陆佑轩一眼,见他笑着点点头,要她先动筷,她欢呼一声,就先举箸吃了起来。
陆佑轩慢慢的夹了块鱼片吃进嘴里,咀嚼后吞咽,接着喝了口茶,去了嘴里的油腻后,再吃龙虾肉,如此反复后,他才对叶芯华道:“芯华,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他挥了下手,指了指这桌菜。
“这没什么,佑轩,你不用客气。”
“芯华,听说你这三个月下乡去了?”陆佑轩瞄了一眼正大快朵颐,吃喝得不亦乐乎的曲采旎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宠溺的笑,这才有心思问起叶芯华的事来。
叶芯华对陆佑轩的一举一动都知之甚详,当然他对曲采旎分外关心的动作,更是没有一点遗漏,她的神情黯然了下,随既扬起一抹微笑,淡然道:“是,我以为我会很快回来,没想到一去就是三个月。”
“出了什么事吗?”他关心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探个远亲,没想到他们惹了麻烦,我留下来替他们解决一些麻烦的事,所以就耽搁了回来的行程。”她淡淡的以一句话带过。
“原来如此。”陆佑轩了解叶芯华的个性,知道除非是她无法解决的麻烦和问题,否则她都一个人默默的处理,不麻烦任何人,就连当时两人是情人时,也是如此,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才无法继续再走下去吧!
两人之间的交谈暂时停顿了下来,他们互觑对方一眼,淡然一笑。
曲采旎虽然一直在吃东西,不过也边注意着两人的互动,见他们停止交谈,她很快的伸手撕下另一只肥女敕饱满又令人垂涎三尺的鸡腿放到他碗里,冲着他笑得天真。
“恩人,这鸡很好吃,你赶快吃,肚子才不会饿。”
“嗯!谢谢。”陆佑轩瞥了曲采旎一眼,见她笑得天真浪漫,也回以一笑,然后低头吃起鸡腿来。
舒儿见两人互动自然,虽然看似没什么,但眼波交流间却隐含一股张力,这令她起了警戒之心,连忙向自家小姐使了使眼色,暗中焦急着。
叶芯华见状,朝舒儿微微颔首,眸底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忧虑。
“佑轩,听说国王已准备扩张疆土,率领十万大兵,在南方集结,等待时日出发,挥兵攻打克叶国,克叶国只有五万人,如此小小柄家却要受战火之荼毒,百姓何辜?真不知国王在想什么,占领了克叶国并不会让他威名大增,只会替他若来欺凌弱小的臭名。”
闻言,陆佑轩微讶的抬首瞥她一眼,“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带兵打仗需要银两,便秘密向人召募,而我爹是商人之首,自然被召募损款,我也就因此知道了。”
陆佑轩闻言,俊脸微变,黑眸陡地变得幽黯深邃,他在心中暗守,没想到楼人杰竟如此野心勃勃,不将他的劝告放在心底。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气氛因此显得有些滞闷。
叶芝华伸手将掌心置放在他的手背上,当见到他抬首望着她时,她微微一笑,“佑轩,别费神了,国王的决定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你曾辅佐他如此多年,又不是不了解。”
陆佑轩眸底酝酿着一抹阴霾,“就是这样,我才感到难过。”
“不如你去劝劝国王,也许他会听你的。”叶芯华连眼底都显露了笑意,因为她币见了曲采旎看见她主动的亲切,而陆佑轩没有拒绝时,曲采旎有片刻的僵硬,如果她没有看错,曲采旎对陆佑轩是有感情的。
陆佑轩缩回被她握住的手,摇了摇头,浅叹口气,“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玉善国千万百姓的命运却系在他一人身上,该劝的,我都劝了。”
“可是,我听爹说,本来国王也还在犹豫,甚至萌生不再开疆拓土的决心,不过,在一个月前出现了一名年轻道士,他能言善道且本事似乎不小,他展露的本领就连国王和他身边的大将军都心服口服,国王才又改变主意要开疆拓土。”
“年轻道士?是谁?”陆佑轩疑惑地问道。
“听说是一名叫玉虚子的道士,从喜朗峰深山里一座道观下来的,我爹说,那名叫玉虚子的道士还会掐指算命,被他论断过的人都声称他很神准。”
叶芯华说话时专注的望着陆佑轩,见他因自己说的话而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而感到欣喜,因此,她和陆佑轩都没有看见曲采旎听见她提到玉虚子三个字时,娇躯瞬间变得僵硬,就连脸上的表情都瞬息万变。
陆佑轩闻言,缄默半晌,那双酝酿风云的眼睛在抬起时已平静无波,“芯华,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那么你要进宫去吗?”叶芯华眸底闪抹忧虑与急切,问道。
许是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异状,陆佑轩问道:“你似乎很关心我要不要进宫去见国王?”
“不瞒你说,不只是我爹,就连其他商人也一样,都不希望国王打这场仗,他们知道要对国家尽忠,可无止尽的供应财援,这是谁都吃不消的,尤其我爹,进献的财宝更是最多的,我怕……”叶芯华满脸愁容,话未竟。
陆佑轩问道:“莫非伯父遇上了困难?”
“因为爹把大部分可以运用的银两投资到一笔生意上去了,要是国王一直需要金援,一时半刻要再调大笔资金是有困难的,很多商人也是遇到相同的困境。”叶芯华抬眼望着他,“先不论这些,战争,不是人民乐于看见的,如果可以,佑轩,你能再去劝劝国王吗?”
看着她恳求的目光,陆佑轩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我会尽力试试的。”
“谢谢你。”叶芯华露出一抹松口气的微笑。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陆佑轩摇首。
叶芯华眸底一暖,她抬起盈盈水眸,“佑轩,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我们可以出去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