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神经错觉了?”左裹苹学他四处张望,嗯,是有几道目光朝这边看来,只不过……“我觉得那些看我们的人,比较像在研究这辆车子。”
“我不是指那种看。”
“那是哪种看?”左素苹对上他的眸。
四目相觑,半晌,柳承业决定放弃这个没有答案的话题。
不可能是她。一回台湾他就去公寓找过她,可是她在三年前就将公寓转手卖掉了。
这代表的意义很明白了,不是吗?
柳承业,你就别庸人自扰,别再想了;
“你打算要住哪里了吗’
“就我们上星期看的公寓。”柳承业发动引击,将车子驶入车道。
左素苹不赞同的捂着头,“你是联固在亚洲的执行总裁,我记得公司在天母帮你准备一栋别墅—…”
“我拒绝了,我喜欢上星期看到的那间公寓。”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曾经有个女孩子在那里为他带来温暖,虽然也有挫折。
“看对眼还能有什么解释吗?”柳承业只是简单的回答。
“我永远也搞不懂你!你向来食衣住行都坚持自己的品味,怎么现在回台湾改变了?”
“我没有变,还是坚持自己的品味。”
“只是不再非名牌不用,”
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狗改不了吃什么的,三年的习惯说变就变?
“我先送你回去。”
“我可以住你那边。”
“我那里还没有装潢,你还是睡自己的窝比较舒服。”柳承业倾身在她颊上印上一个吻安抚。
“那你来住我那里,反正我们都已经订婚了,我早有心理准备要把自己送给你。”
“我坚持留到新婚之夜。”
“你……你对我可真放心,难道你不怕我欲求不满爬墙吗?”
柳承业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
“可恶,我现在开始讨厌你这种信心满满的笑容了。”左素苹挫败的嚷道;
柳承业送她回到住处后,并没有马卜回去,反而循着原路再回到淡水。
当他把车子停在先前的地方,走着先前走过的路,看到灯光映照的淡水……那种感觉消失了。
这次不用再环顾四周,他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她一定有看见他,一定有!
这次回来台湾,他另一件要事就是确认自己的心。
纪晓茹,我对你究竟剩下什么感觉?在这三年里,他非常迷惘。
你为什么要卖掉公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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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茹坐在阳台,用书盖住脸,任由泪水奔泄。
他回来了!
等了三年,再见面的时候。我们都发现对方不再熟悉,这就是时间带来的变化。
还爱吗?她扪心自问,却发现自己的泪水尝起来咸咸的。不知不觉中,她居然泪湿了脸庞。
这泪水是哀悼失去的爱情吗?是否等到泪干了,才代表不爱了?
第4章(1)
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忘念。
纪晓茹明白有一天她会忘记柳承业曾经在她心中造成的伤,至于这一天的来临,她相信会很快。
当然,前提是她认为淡水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相遇。
可是她忘了,老天总爱跟她开玩笑,从车祸开始,不曾间断。
今晚的慈善晚会,她代表罕见疾病基金会出席。一袭简单的米色亚麻纱上衣,搭上一串土耳其宝石,简单的黑色散裙,尾端的水钻熠熠闪亮,轻便却不失庄重。
“……在这里,我仅代表本基金会欢迎各位来宾莅临,当然,我更希望各位不吝抛砖引玉,谢谢!”简单的演讲,她没有太多赘言。
下了台,纪晓茹与来宾们寒喧聊天,除了善尽主办人的责任外,另一任务就是募捐。
好不容易喘口气,她端了一杯矿泉水轻啜。突然,有人点点她的肩膀。
她转过身,是同事淑华。
“晓茹,我看你忙了一整天,也累了,你要不要早点回去休岂,剩下的就由我和台玲打理善后?”
“可以吗?”说实在话,记牢这些商界名流,已经造成她脑部不小昂担,更别提这场宴会的其他琐碎事情。
“当然可以,这是董事长交代的,他也知道你身体状况。”
“谢谢。”纪晓茹扯起一抹虚弱的微笑。自从车祸离开公关公司后,她毫不掩饰的让面试她的公司明白,他们未来的员工身体状况。
“你脸色真的不太好看,早点回去休息吧。”
纪晓茹轻轻颔首,将杯子放在餐桌上,转身往门口走去。
其实,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明白,不是吗,
有大部分原因是他;从那天见到他后,她几乎难以入睡;
无助的任由他的脸孔在眼前来去……就像现在。
好像真的,尤其他浓黑的眉毛开始紧蹙。他似乎也吓一跳,却在下一秒收拾好情绪。
唉!纪晓茹等着他开始模糊、消失。
等了三秒、五秒……十秒。
人还是在原地,甚至在她尚来不及反应时,便被他给捉住手臂……手臂?
温热的触感,熟悉的香味又飘散在空气中。
唉——
“为什么叹气?”柳承业带她到饭店的咖啡厅。
“好久不见。”纪晓茹扯起一抹微笑。
“你笑得好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泄漏任何情绪。
“我只是想表现出对你的欢迎。”丑吗?她知道自己只是扯动嘴角,或许吧。
“由你的行为里,我感觉不出来任何欢迎的意味。”他别具深意的打量她一眼。
纪晓茹回避他的打量,低头拉起白色缀着蕾丝的桌巾把玩。“这三年来,你过得好吗?”
这个话题应该是最安全的才对。
“抱歉,打扰,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吗?”
服务生适时的插入并不能缓和他们之间的紧绷气氛。
“Moet&Chandon两杯。”没有看MENU,柳承业的视线一直盯着她。
“好的,请稍候。”
Moet&Chandon?顶级的皇家香槟。他们的社会地位真的开始产生距离了,纪晓茹畅起一抹发白内心的笑容。他终于达到他一直期许自己的未来,站在高处,带着脾睨的眸光环顾世界……他的未来和她的呈现平行线。
“你在笑什么?”
“为你高兴,你达到你所要求的目标,不是吗?”
“你不是问我这三年来过得好不好吗?我订婚了,未婚妻是华裔第三代,名字叫左素苹,”一时冲动,他就这么月兑口而出,一双眼睛丝毫不放过梭巡她脸部最细微的表情。
“恭喜你!”她的嘴角依然微扬,把玩桌巾的手仍保持原有节奏的一松一紧。
什么都没有,她完全不受影响。“你呢?过得好吗?”难道她已经结婚了?柳承业发现自己厌恶这个答案,忍不住蹙起浓眉。
“很好。”
“你结婚了?”见她无意详尽回答,他忍不住月兑口问出他最在意的问题。
纪晓茹吓了一跳,为他突来的激动。她抬起头,发现他表情十分紧绷,转而一想,她明白了。
“你觉得内疚吗?你以为我没有结婚是为了等你?”
“那是因为你音讯全无。”柳承业为自己辩解。他有找过她,打了好几次的电话,还曾在半夜拨她的手机,几乎整夜无眠。
当时,她在做复建吧,只是现在解释有用吗?时间过了有效期限,便再也来不及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
“你没接我的电话.我打了手机和家里的电话。”柳承业话气里带着埋怨,还有更多的质问。
“我忘了,可能当时在忙吧。你有打很多通吗?”话一出口,纪晓茹发现自己错了。不是说何必吗,怎么一眨眼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