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丽……你,也不会和我上床。”闻言,男人陡地眯起眼,倾身靠近她的脸,骆席安吓一跳,有点反应不及的呆在那里,男人热热的气息直接吹拂到她脸上——她很热,真的很热,而他呼出的气息搔痒着她的颊畔。
骆席安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些,他却横过手臂挡住她,不让她退离。
“我可是男人。不要试着挑逗我。”他低声警告。
她没听他在说什么,反而盯住他那一小撮胡子下的好看又性感的唇。
她知道自己又被勾引了。
一种叫性的勾引……
无关情、无关爱,就只是感官的吸引。这个男人太性感,是女人都会被勾引,只要他想。
何况……此刻的她不是平常的她,而是独自喝了一瓶又加好几杯红酒的她,一个或许已经醉到站不起来好好走路的她。
“这样看着我很危险,知道吗?”男人再一次好心的警告她。
知道,她真的知道。就算醉了也知道这男人很危险。
可是……
“我已经好久没有接吻了。”这句话却很哀怨的说出口。
话一出口,便收不回来。
男人凝住眼,勾起她的下颚。“不要后悔,骆席安。我要吻你了。”可能因为紧张,可能因为早已醉了,骆席安并没有注意到这男人竟叫出她的名字,只是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臂膀。
“被你吻过之后,可以忘记全世界所有的男人吧?”她幽幽地看着他,竟像是在向上天祈求一个愿望。
她对他的期待,甚高。
“你想忘了谁?”他的唇差一寸就落上她的,他不急,反而在她的唇边低问,眼角余光却落在右前方刚走进酒吧、一看就贵气无比的男人身上。
“南东爵……”她轻吐了三个字。
第1章(2)
听到南东爵三个字,男人的眼睛很明显的一亮。
“你爱南东爵?”这可真是美好的发现呵。
“我爱南东爵……”她像是被下蛊般,什么都认了。
男人在她唇边低笑。“好,我会让你忘了他,我保证。”说着,男人的唇便要覆上她的——
如果,如果……没有天外飞来一拳的话。
这一拳又急又狠,直接打上男人的脸,打得男人的嘴角瞬间渗出血来。
酒吧里响起一阵尖叫与低咒声,男的女的,热闹得紧。
南东爵贵气优雅的形象并没有因为动了拳头而破功,挨打的男人虽然嘴角渗了血被打偏在一旁,却也依然帅气,而他看着南东爵的表情像是在观赏什么有趣的事物。
有人被打还在笑的吗?
南东爵本想挥出第二拳,却在看见这男人的脸时瞬间住了手——“你……安道格?”
“是我,安道格。”安道格又笑了,彷佛见到老朋友一样开心。
“初次见面,南东爵。这样的会面真是让我印象深刻啊。”
安道格,三十岁,钻石界的流氓大亨,全世界数一数二大采矿公司——ADW世界钻石公司的亚洲区代表,是国际杂志媒体公认最黄金的单身汉,俊帅有型,深具时尚魅力,又掌握钻石通路,管理巨大财富,可他身世是谜,过去是谜,一切都是谜。
必于他的传说,很多。公子、爱玩人妻、常常因为女人打架、一天没女人都不行、人生大事就是拥抱钻石和女人等等。偏偏他是极出色的,眼光一流、谈判能力一流,在浮华声色之中,他绝不是一股清流,却也绝不是会溺死在里头的一个。
谈笑间,灰飞烟灭。或许是挺贴切形容安道格能力的一个句子。
而在那之后,南东爵是背着骆席安走出酒吧的,然后这女人像虫一样在他背上扭来扭去,到最后吐了他一身。
他还是先送她回家。
认识这女人五年了,有半年的时间她在美国念珠宝学院;有半年的时间他派她去学钻石工艺;有两年的时间他在亚洲各地分公司巡回驻管,又到世界各地拍卖会场见习并兼当拍卖顾问,她则待在香港当她的设计助理;剩下的两年时间,他带着她及几位设计师一起到台湾成立雪菲尔珠宝亚洲营运中心,他依然各地跑,但却一次也没忘记他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把她推向国际舞台。
从他第一次见到她设计的珠宝图稿,他就开始注意着这个女人。或许是一种乍见到同类的惊喜,当他决定离开设计师这条路,他就琢磨着要让她在他手里发光发热。
他,在今晚以前,从来没有一次把她当成女人。
她,在他眼中与其说是女人,还不如说是一颗尚待切割设计的珍贵原石,慢慢地在他的手里刻着、雕着,等待成为上流美钻的那一天,散发出她最耀眼华丽的光芒。
他珍视她,如同他珍视着每一颗他所设计制造出来的钻石……她,刚刚在酒吧里却说她爱他?
可笑的女人……
她为什么可以把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她爱他?为什么她可以爱上根本不把她当女人的他?除了给她一个梦,其他的,他什么也没给过,关于那些男人爱女人会表现出来的一切,温柔、体贴、勾引,甚至是欲擒故纵等等……一个都没有。
她凭什么说她爱他?
如果她现在是清醒的,他会好好数落她一顿吧?像是恨铁不成钢的严师,他一向对她是严格又严厉的,相信她再清楚不过。
她却说她爱他……
懊死的她竟说她爱他?
脑海中闪过方才这女人的唇差一点便被安道格那家伙给轻薄去的画面,心里莫名有股窜烧而上的火!
那一拳几乎是不假思索便朝对方挥出,像是别人当着他的面,未经他允许便触碰了他精心设计的钻石般那样怒不可遏。
这是前所未有、陌生至极又令人有点不安的情绪。
而且很显然的,他失控了,就算他再怎么对自己解释那是因为他非常珍惜这个像是徒儿一样的女人。
“南东爵……南东爵……我讨厌你……”背上的女人嘀嘀咕咕,在他耳边说起醉话。“我讨厌死你了……好讨厌……”南东爵的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罢刚才说爱他的女人,现在却说讨厌他?果真,女人是善变的、不可信的、情绪化的动物。
“南东爵……你怎么可以总是丢下我?今天是我的庆功宴耶,喔,不,该说是你的庆功宴,别人的眼中只有你,没有我……可是我也有小小宝劳的不是吗?太过分了……你这么耀眼,别人怎么会注意到我?真讨厌……好讨厌……没事长这么亮干什么?连钻石都没你亮……”啧。这女人,没想到说起胡话来也挺行的!
唇角勾得更深,今天晚上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被醉酒的她给取悦了。
想想,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喝醉,原来她醉起来说的都是真心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给别人听。
南东爵摇摇头,背着她走上她家门口那长长的台阶。
这是他第一次背她,发现这女人比他所以为的沉,拿出刚刚先在车上找好的钥匙打开大门之后,首先落入眼帘的是种着一棵大榕树的小小院子,然后是满天的星星,这座倚山而建的砖造平房毫不起眼,可眼前的夜景却是千金难求。
难怪在香港时她常常说想念台湾的星空……
那一次,她也是喝了点小酒,大家在里头开party,她却躲到外面看星星。
见他来,还记得她脸红红的差点站不稳,他伸手扶了她一下,她对他笑,便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你知道吗?我家有淡淡的桂花香,有虫子、青蛙叫,还有可以乘凉的大树,大树下还有长长的木桌、木椅,有时候我会躺在木桌上看星星,看着看着睡着了,愈来愈冷、愈来愈冷,然后隔天便感冒发烧躺在医院里打点滴……可是我觉得那段日子好幸福、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