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在他身边真的太危险了,他无法在对付范许氏的同时,还得分神顾着她的安全,他必须尽快逼她回娘家。
“雨棠?”见他迟迟不说话,姜珛贞焦急的趋前轻握着他的手
范雨棠突然振臂挣开了她的手,嫌恶又烦蹂的瞪着她。“你回松岭城吧!”
她难掩错愕。“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厌烦了你。”他恨恨的看着她——
“不……你骗人,我不……”
“佟袖珍!”他沉声一喝,一把播住她瘦削的肩头,恶狠狠地低吼道:“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了,你听懂了吗?”
姜珛贞胸口一紧,疼得她眼泪直流。“我不信,你曾对我说过你心里只有我,你……”
“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范雨棠不屑的冷笑着,“宣青说的对,你配不上我,她说我终有一天会后悔,果然如此。”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若只是作戏,下手需要如此深可见骨吗?可怎么会?一个人怎能前后判若两人?
“你的嫁妆,我一分钱都没用。”他神情冷酷地道:“带着你的百两嫁妆跟小翠回松岭城去吧!”说完,他一个转身便往外走。
沈宣白收到范雨棠自清河县城捎来的急书,细阅之后,十分震惊。
信中,范雨棠文字虽简短,却详实说明了他现在的处境及计划,而他的计划,需要他这个跟清河县城、跟范家毫无关联及牵涉的好兄弟帮忙。
好几个月前,沈宣青为了追爱,软硬兼施的要求剧怀安带她前往松岭城找寻范雨棠,可过没多久,剧怀安又将她带了回来。
她看起来像在生气,但却变得安静沉默,沈宣白知道在松岭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便私下向了剧怀安,这才知道原打算到佟家去解除婚约的范雨棠竟恋上了佟袖珍
他跟范雨棠透过剧怀安的牵线而认识,至今也快三年了,他们三人年纪相近,话题投机,性情虽各有不同,却能相互欣赏,所以他也知道范雨棠的成长经历。
在他眼里,范雨棠沉默寡言,心思缜密幽深,不说话的时候,总像在思索着什么,他从不积极靠近别人,也不轻易让人接近。
沈宣青心仪着范雨棠,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可能不知道,说真格的,若范雨棠能成为他的妹婿,他倒是乐见,但若不能,他知也松了一口、。
并非他对范雨棠有任何的不满及歧见,而是他知道沈宣青走不进范雨棠的心,他们就算结合,也是貌合神离,终将走向不幸。可剧怀安说范雨棠恋上了佟袖珍之后,简直变了个人,还拍胸脯保证要是他见了,一定也非常惊奇,他原也不信,但此番看了范雨棠的来信后,他信了。
除了报仇之外,范雨棠终于有了牵挂,有了悬心的人跟事。
作为兄弟,沈宣白当然义不容辞要帮这个忙,所以他想都不想,便决定前往清河县城。“哥。”沈宣青走进兄长的书房,见他手上抓着信纸,好奇地问:“谁给你写信?”
“是雨棠。”他坦然回道。
“他?怎么,他该不是后悔了吧?”看妹妹还记恨着,他失声而笑。“宣青,他跟那位佟二小姐已经成亲,而且如今已回到清河县城了。”
沈宣青秀眉一拧,顿时无言。
沈宣白笑叹一声,走上前来轻揽着她的肩。“宣青,雨棠能够幸福,你该为他高兴才对,买卖不成仁义在,他还是我们的好朋友。”
她沮丧又挫折,哼道:“他是哥的朋友,不是我的。”
“你真是嘴硬。”他轻捏了她的鼻子,“也不想想你做了那种傻事,差点儿害了人命,人家却想也不想的便原谅了
“我又不是存心要弄死她,是那两个家伙自作主张。”沈宣青不满的胧起嘴,想来一定是剧怀安那个大嘴巴跟哥哥说的。
“你虽来有伤及人命的邪心,可事情却是因你而起。”沈宣白拍拍她的肩,怜咱道:“宣青,放下吧,世间男子何其多……”说着,他瞥见正走过来的剧怀安,“瞧,那儿不就有现成的?”
剧怀安虽在祁州安居,但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时间都在外头跑,至于剩下的半年时光,几乎都是在夭马庄度过。
他对沈宣青十分照顾忍让,虽嘴上总说是哥哥疼妹妹,但看在沈宣白这个亲哥哥的眼里,却是再明白不过。
剧怀安对沈宣青有情,可绝不只是兄妹之情,无奈沈宣青死心眼又不甘心,两只思睹只看得见那个不爱她、她又得不到的范雨棠,而睢不见整天在她身边绕着的剧怀安。
剧怀安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两人。“说我什么?”
沈宣白一笑。“没说什么,我收到雨棠的信。”
剧怀安难掩惊喜地闽道:“是吗?他要成亲了?”
“他已经成亲了,而且现在在清河县城。”他说。
闻言,剧怀安一怔。“他成亲为何没让咱们兄弟俩知道?”
“他父亲嫌逝,婚事办得仓促,如今他带着妻子回到清河县城,正需要我肋他一臂之力。”剧怀安跟沈宣青都一愣,然后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于是,他将范雨棠信中所说之事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两人知道。
听完,剧怀安十分紧张。“真有此事,那我们还不赶紧启程?”
“我正有此意。”沈宣白微蹙眉头,“不过我必须扮演一个神秘富商的角色,恐怕得跟你分头进行。”
“那倕是。”剧怀安摩挲着下巴,“那好,我们就各自出发吧!”
沈宣青突然跳到两人中间,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问道:“那我呢?”
沈宣白忧疑的看着她。“你又想去添乱?”
“我要去!”沈宣青转头,直望着剧怀安,“我要去瞧瞧范雨棠娶了她是不是真幸福、真开心。”
剧怀安接收到她眼底那本小姐非去不可,你快替我掐定的信息,转头便对沈宣白道:“就让宣苷去吧,我会看着她的.宁
沈宣白无奈笑叹。“怀安,你真被她吃死了。”
“老四,你说的是真的?”范许氏听范邱氏提起范雨棠欲休了佟袖珍的小道消息,十分惊喜。
“假不了,大姐。”范邱氏信誓旦旦的说:“是我表妹婧告诉我的,他说百花胡同的歌妓水月跟二少爷过从甚密,他还经常夜宿花楼,水月还曾去茶楼找他的时候,给佟袖珍撞个正着呢。”
“真有此事?”
“是真的,茶楼里的人都知道范雨棠迷恋上水月,还说要休了佟袖珍,教她回松岭城去呢!”范许氏忍不住张狂的笑了起来,万分得意。“我命人坏了范陈氏的风水,就为了毁他运势,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成果。佟袖珍帮夫旺夫,可他却把她往外推,这会儿可便宣了咱们,他不要的,咱们就将她收做己用。”
“大姐的意思是……”范邱氏面露疑惑。
“把佟袖珍带回家里来。”范许氏道,“她落难之时,我对她伸出援手,还怕她不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吗?”范邱氏听明白了。“大姐真是好计。”
“事不宣迟,我现在就去看看她。”说着,范许氏立刻起身。
稍后,她在几名仆婢的陪同下,乘轿来到范雨棠跟佟袖珍的住处。
听到敲门声,小翠前来应门,见来人竟是范许氏,不禁吓了一跳。
打从小姐吿诉她,上次纵火欲烧死她们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是范许氏后,她便一直惶惶不安,如今见这可怕的妇人就在眼前,不禁有点膻软。
“夫夫人,”
“二少女乃女乃呢?”范许氏问。
“二少女乃女乃她、她在房里……”小翠的声线不自觉的打颜,改a私下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