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响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也不相信世间有人能如此轻易的扰乱他的心,但等他意识到时,人已经站在这酒楼的下面了。
如今曲小小就站在他面前,还是那样怯生生的,还是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他扫桌上,只有一副碗筷,饭菜几乎未动。
“一个人食之无味,为什么还待到这么晚?”他问:“还是说,你在等什么人?”
曲小小摇了摇头,视线自然的望向窗外,“我只是觉得这里景色很美,我想把这景色印在脑子里,回去江南后看到那里的湖泊,就会想到今日之所见,就会想到在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对你而言只是一段不算坏的记忆,只是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吧。”寒天响注意到她眼中的忧伤,她是在想念江南的家吗?她的心已经早都飞回去了吗?
“不,这……”曲小小想了又想,低头道:“这是很重要的回忆……”只是到底有多重要,怕是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了。
是吗?是很重要的吗?寒天响眯起眼,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曲小小的面容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看得到她脸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他看出她现在有些不安、有些紧张,以后他再也见不到这张小脸了,再也见不到了。
他的手自然的抚上了她的脸颊,她的脸颊红红的,模上去却是细滑无比,像是凝固的牛女乃一般,这让他粗糙的掌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曲小小吓到动不了,她全身僵硬,连抬起头看他都很费力。
“天、天响少爷?”他在做什么,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有些无意识的换口而出,“你去跟所有人道了别,却不来见我?”对此她也无法回答,她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但眼下她必须回答,曲小小想到了一个半真半假,又最合理的理由。
“我、我没脸去见少爷你,我没能报答你……”
第6章(2)
寒天响内心深处的某根危险的弦被触动了,报答又是报答。
“因为你没完成对自己的期望,所以就可以临走都不来见我一面?”他的力道加重了,自己却全然没有感觉,“我只是你用来报恩的工具吗?是不是报答了我,你就可以走得心安理得?”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她想要报答他是因为她重视他、在意他,才想为他多做些事的。
是她又说错了话,又把事情搞砸了吗?不然为什么他此时的样子这样可怕。
“天响少爷,轻一点好不好,你弄疼我了……”他的手抚着她的半边脸颊和下颚,那里热热的,他的手力过大了,她好痛,可怕叫出来会更惹他生气。
曲小小面颊充血,眼眶红红的有泪珠在打转,巧唇因各种情绪的混杂而一颤一颤,这些在寒天响的眼中都成了另一番风景,他想到了那一晚,她因过烈的药性而难过,而他帮了她的那一晚。
那一晚的她也是这个样子的,用近乎残酷的纯情在勾引着他,他全身都为之疼痛。
她要走了、她要走了,今日望着跟那天一样的面孔,寒天响的脑中只回响着这句话,她好残酷,走得毫不留恋,而他却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忘了她。
纠纠缠缠,全都是些麻烦事,麻烦事一向不适合他,他是浪子,做任何事都无所顾忌。既然她要走,为何不让她走得彻底,她对他无情,何不让她干脆恨透了他?如此一来,也算是断得干干净净,从今以后各过各的,再无想念。
“天响少爷,天响……唔!”她简直不能相信此时真实发生的事清,寒天响扳起她的下颚迎上他俯下的头,他竟把自己的舌探入她的口中!
他的舌在她口中挑弄,围着她的舌打转,她退缩,愈挫愈勇用力的吸吮,他的舌尖扫过她的贝齿,向上勾起蚤弄她敏感的小舌。
“唔!”曲小小只感觉口腔的深处,一阵酥麻袭遍了全身,仿佛她的力量也被吸走了,她的舌甚至不再抗拒,任他的舌玩弄戏挑。
那样奇妙的感觉叫她的心都收紧,酥麻的感觉由体内扩散。
寒天响松口,她大口的呼吸,两人口与口间还挂着那象征着激情的唾液。
她迷茫视线有些模糊,很难将眼睁大,寒天响再靠过来,这次改为轻啄她的嘴唇。然后他双手扶着她的腰侧,头向旁移咬住她的耳垂,时而又含住吸吮。
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发出,但她毫不知觉,“天响少爷……你在……做什么?”
“你说呢?”寒天响低沉的回答,在她的颈间啄弄。
他的手也上下抚模着她的腰侧,那种感觉痒痒的,叫她好想逃开。但他的手好像带着魔力一般,被他模过的地方都好热,明明是隔着衣服,曲小小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他的抚模下燃烧起来。
她想逃都很无力,身子硬挺着才没有瘫软在他的掌中,他的长舌恬弄着她的细颈,她吸气连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真乖,竟都不会反抗。”寒天响的头陷在她的前颈,专心品尝着她细颈的滋味。
“少爷,不要……”曲小小仰起脖子,艰难的喊声:“不要、不要这样……”寒天响抬起头。
他的双手仍环着她的腰后,不像是要作罢,倒像是野兽在审视自己可怜的猎物。
曲小小急促的张着小口呼吸,一双迷离的眼艰难的想要看清他。
她被寒天响抱起,被他放到刚才自己坐的窗边的台子上,可她已经无法用自己的力量坐住,此时倒更像是整个人瘫软在那里,只靠背后的木栏支撑。
寒天响站在一旁看着小羊一样的曲小小,经过他刚才的那番柔搓,此时她的衣裳已经皱成一团,尤其是衣襟的地方微微的打开,可看到她细白的锁骨,跟着她胸前急促的起伏,那锁骨也随着变幻着诱人的动作。
她真像是待宰的小羊,而他无疑就是那匹饿狼,他上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的小脸又与他近在咫尺。
他解开她手腕的带子,看到被勒红的手腕两个刺眼的圈,还有手指上几道细细的刮痕,他想起来,那是她为了给厨房帮助而割伤了自己。
攥着她温湿的小手,瞧着她疲惫的睡颜,寒天响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细细的亲吻她手上每一道细小的伤痕,而后是她腕上新勒出的红印。
他终是化身成了一头野兽啊。
第7章(1)
曲小小走了,走的无声无息。
某个早晨大家都没有见到她,后来听守门的家丁说曲小小天还没亮时就离开了,只收拾了一个小小的包袱。有人去她的房间看,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就像这里从未住饼人一样,曲小小没留下任何东西和任何话,就那样离开了。
这些细节寒天响都不知道,他只从下人的闲聊中明白她不在了,这就已经够了。
这一天工场的三名管事大老远的跑来寒天响的住处,却在他房门前犹犹豫豫止步不前,三个人在那狭窄的走廊上转圈,每个人都是像被人欠了几千两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笑。
“你去敲门。”其中一人最先停下来,对他的另一个同伴说。
“凭什么我去,你们怎么不去。”那人不服气的低喊回来,三人又因为意见的不合而吵了起来,这已经不知是他们第几次重复相同的内容,然后又起相同的争执了。
虽是吵也不敢放大了音量,就怕惊扰了屋内的寒天响。
三人你来我往,眼见着就快打起来了,就在这里,一道清朗的女音打远处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