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朵朵,你……”敢反抗我。
沐东岳忘了她就是不怕死的性格,跟她当警察的父亲一样不畏强权。她是不管对方是谁,家里多有钱,犯到她手上就休想好过,她一向奉行以暴制暴,以眼还眼,欠下多少就得还多少。
“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成病猫了,杜朵朵是你能叫的吗?太久没被我扁不晓得我的拳头有多重是吧!我打个八折让你住特等加护病房,另外赠送全医院最丑的护士当你的特别看护,保证你有一段非常悲惨的住院时光。”哼!真当她是吃素的。
一看到他眼中的轻蔑,杜朵朵的新仇旧恨全被勾起来了,她开口大骂还不够,顺手把手边的紫菜蛋花汤往他脸上泼,紫菜、蛋花顺着汤汁往下滑,他的领口、上衣全是汤。
好在搁置了好一会儿,汤不太烫,不致伤到人,顶多皮肤微红而已。
不过怪异的是在餐厅内用餐的员工,他们的反应不但不惊慌失措还处变不惊,一步也未移动,安安稳稳地坐在座位上进食,好像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甚至还有人鼓掌叫好,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叫两人继续,他尚未看过瘾呢!怎么可以就此罢手?
同在一间医院服务,杜朵朵又是院里的名人,不认识她的人可说是没有,对她火爆的个性也多有了解,人不犯她,相安无事,若是不小心踩了底线,那就要有被轰炸的觉悟。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爆发了,让医院同仁感到有一些冷清,毕竟他们的工作时间长,每天都机械式的重复前一天的事,只要发作的对象不是自己,每个人都乐于当观众。
有个娱乐好过一成不变,偶而笑一笑有舒发压力的作用,杜朵朵的贡献良多。
“你敢泼我?!”沐东岳冷着脸抹去一脸汤汁。
“记得沐东轩在我书包放死老鼠,你家遭鼠患那一回吧!”她没有不敢做的,只看值不值得动手。
“是你做的?”他该猜到除了她外,没人会煞费苦心捉来上百只田鼠,一一绑上用红笔书写“沐”字的纸条,讽刺他们一家都是鼠辈。
杜朵朵很得意的扬起下巴。“是我做的,我告诉过你们不要来惹我,我心眼小,绝对会报复。”
“杜朵朵——”他脸色铁青。
她由鼻孔一哼。“不要认为你说要追求我,我就要感激涕零,你还没伟大到那种地步,我不稀罕。”
“你……”看到她略带神气,脸颊因气愤而酡红的娇媚脸蛋,沐东岳喷洒而出的怒气忽地消弭,换上一抹誓在必得的冷峻。“杜朵朵,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定你了。”
“我也回你一句,早点睡别作梦。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心意外找上你。”
人都有需要医生的时候,生、老、病、死避免不了,他最好保证不会发烧、感冒、被车撞。
他抿唇低诮。“还没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你该明了沐家人的手段,我不会逼你,但是别让我等太久。”
暂时不逼她,给她时间做正确的决定。这是他的原意。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这时候她才觉得沐东轩挺好用的,有驱狼的用处,虽然她怀疑效用不大。
沐东岳眉头一蹙。“分手。”
“好呀!你去跟他沟通,他同意了,我就分手。”专制独行的沐东岳她还看不上眼。
“是我认识的人?”听她的口气似乎他和那人熟识。
“吗哼!”她点头。
让他们沐家人自己去斗,窝里反。
杜朵朵心里对正在公司开会的沐东轩没有一点愧疚,因为他小时候可没少欺负她,就算他们之间有那么一丁点暧昧情愫,可那并不妨碍她讨公道。
“他是谁?”谁敢和他抢女人。
“自己去查。”她负责点火。
“名字。”有名字就不难查得出。
“哈!老话一句,自己去查。”她才不理他,气死他最好,还她原有的平静。
冷冷地看着她,沐东岳目光深沉。“杜朵朵,你会是我的,记住了,不要背着我和其他男人交往。”
“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掌控不了,沐东岳,你也不过是个人而已,当不了神。”她是独立的个体,自由如风。
昂然而立的杜朵朵有如盛放在太阳底下的罂粟花,美丽而娇艳,摇曳生姿,那股狂野,那抹艳丽,那张牙舞爪的骄傲衬托出她耀眼的亮采。
她的美在愤怒中表现出来,惊人而绝美,宛如罂粟花海中走出的女神,被千万朵开到极艳的罂粟花所包围,吸取它们繁花开尽的生命,瞬间又绽放更璀壤的绚丽。
真实的呈现无伪的纯净,不做假的杜朵朵拥有世上最干净的灵魂,虽然个性冲动,为人任性、不喜照别人的安排走,但正因如此她才独一无二谁也不能取代。
她让人惊叹也令人惋惜,为何这世间只有她一人。
不过同时也庆幸幸好只有她一个,要是多来几个杜朵朵,世界就要乱了,谁还有活路。
沐东岳脸色难看的离开了,他是在杜朵朵说:你是个男人吗?威胁女人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你要是个男人就月兑个精光让在场的医生检查你是不是男人的时候走的。
杜朵朵的毒舌有时真叫人消受不了,她一张嘴能杀人。
不过也让沐东岳更想得到她,因为他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他不信征服不了这只爪子磨得很利的野猫。
但他要先做的是找出她不肯吐露的“男朋友”,先扫除障碍物,再来俘掳嘴硬的小女人。
“咳!咳!杜医生,这一地的脏乱是你搞出来的,你要做何处理……”吓,好强的气势,她没得罪过她吧?
迷人的水亮大眼往姓崔的女人一扫。“医院里的清洁人员不领薪水吗?你敢让我这只动刀的黄金右手受到损伤,
这只手可是为医院挣得不少名声和金钱。
崔真姬没好气的一瞪眼。“你就不能一天不惹事吗?你看到那一身羊毛手工西装了吗?我老公也有一件,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吗?打了七折要价九十八万,要命的贵。”
“睁大你的米线眼瞧清楚好不好,是我去招惹他的吗?明明是他先来惹我,我做的是正当防卫。”她只是泼汤而已,还没动手,瞧她多收敛,要是以前她早一把将人推倒,先踹上几脚再说。
她和医院签有“事不过三”的协议书,每个月最多不得超过三件以上的医疗“纠纷”,也就是说遇到再恶劣的病人也不能痛殴病人,病人家属和探病亲友亦包含在内。
意思是在医院里少与人起冲突,能忍就忍,他们开医院是要救人,不是增加重症伤患。
所以她很节制了,很少用拳头问候别人的身体,尽量表现出医生亲和的一面,维持专业形象。
“不要做人身攻击,我是韩国人,眼睛小是特色。”她老公喜欢就好。“我的重点是你没看见人家全身上下都是钱的符号,这么多金又帅气的极品男向你示爱你还不知把握地往外推,你到底近视有多重,要不要做雷射矫正啊?”
示爱?
分明是强迫,还有自负家世过人的鄙夷,以施恩的口吻要人感恩戴德的臣服于他,崔真姬哪只小老鼠眼瞧见爱了。
“护士长,护士长,这不是重点,你搞错方向了,你晚来了一步没听全,杜医生刚刚说她有男朋友了耶!这才是大新闻吧!”张心雅很亢奋,像喝了精力汤,两眼发亮。
“什么,杜花朵有男朋友?!”这……这是真的吗?
这个发音不准的外籍配偶。杜朵朵仗着身高勾住矮她半个头的护士长脖子。“不要乱改我的名字,韩国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