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人家哪有什么定情信物?”温芯芮翻身背对着他。都说男人在床上会变笨,看来是真的,这几天她不知道被他月兑光多少次,要是有什么定情信物,不早就被他抢去了吗?
霍子超不依,露出坏坏的笑容,凑到她身边,“把你那幅清水鸳鸯给我。”
他知道她手巧,可是很少绣鸳鸯之类满含情爱的绣品,难得有一幅,他当然要抢到手。
“那个在家里,我没带在身上。”她无辜的说。有人会带着鸳鸯绣品去尼姑庵养病吗?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他眯起眼睛,霸道的说:“那你现在再绣一幅给我。”
明了他硬要那捞什子定情信物是心里不安在作祟,温芯芮不恼,“好啦!人家现在没有力气,等你回来,就把清水鸳鸯给你,行吗?以后你要几幅都成。”现在她累了,只想睡觉。
身边无理取闹的男人不再作声,她满意的闭上眼,才刚要睡着,感觉胸口一凉,有个东西挂到她的脖子上,她伸手一模,是一件玉饰。
“不准拿下来,你不给我定情信物,那么我给你,这是我霍家祖传的玉饰,戴着它,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再出去拈花惹草,知道吗?”
温芯芮默默的看着那个漂亮的火莲玉饰,真是百感交集,什么也没说,轻柔而坚定的搂着他,听他笨拙的对她诉说不知从哪个艳俗本子里看到的情话,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接着是“上穷碧落,绝不分开”,最后在他醇厚的气息里渐渐睡着。
温芯芮回到北山,绣儿早已在外面等她。
因为她不放心绣儿一个人在山上,霍子超便派了霍府的一个丫鬟去陪绣儿,顺便制造假象,让人相信温芯芮确实在山上。
一段时间没见到自家小姐,说不急绝对是在撒谎,绣儿拉着小姐的手看了半天,发现小姐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才终于放心。
“我的好小姐,你这一走,我天天都在想你。”绣儿说着,眼睛开始泛红,伸手抹去泪水。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温芯芮在霍府过得开心,却留绣儿在这苦闷的尼姑庵,真是有些对不起她。
“是啊!好好的,有没有好好的给绣儿带个姑爷回来?”绣儿调皮的说,踮起脚尖,看向小姐的身后。
“哪有!他去京城了。”温芯芮羞赧得脸颊通红。
“喔喔,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不跟你说了!”
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霍府,温芯芮都过得异常开心。可惜好景不常,温府终究是派人到林枫庵来接她。她的心情变得沉重,那个家,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丙然,才刚进家门,温芯芮去跟父亲和二娘请安,就被人来个下马威。
她在大厅跪了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二娘才心下甘情不愿的让她起来。
“不是二娘不疼你,只是这家规不能乱,你不听你爹的话,就是驳你爹的面子,那是不孝,挨个家法就闹场病,家里人都学你这样,偌大的温府还有没有威信?这几日你可想通了?”温二夫人状似苦口婆心的说。
温芯芮垂着眼睑,“二娘教训得是。”
“嗯,知道教训就好,以后可别再做那么没大没小的事情,你跟王公子的事就作罢,二娘给你说了门亲,八字给人看了,都挺合适,婚期订在下个月十五,你回房准备准备。”
就算不愿与人争论,温芯芮也急了,“什么亲事?”她怎么一点也没听说?
温二夫人眼皮都没动,直截了当的说:“是城外的一个屠户,人还不错,你嫁过去好生过日子,府里的事就不要管了。”
屠户!她差点晕过去。“我的亲事不用你做主,还请你回绝这门亲吧!”
“怎么?刚才说你知道教训,现在又来了?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懂,你是要活活的气死你爹吗?”温二夫人用力放下茶杯,然后气定神闲的说,丝毫不给温老爷cha嘴的机会。“这门亲事已经说定了,明日就发喜帖,这些事你都不用管,回房去多学点为人妻的规矩,别像个不懂事的野丫头,随便跟人抬杠。”
温芯芮还想争辩,温二夫人没有理会她,直接叫人将她带回房里。
温芯芮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这沉闷的气氛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霍子超去了京城,还要面见圣上,这日子一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答应他等他回来提亲,可是,现在她又该如何是好?
明日就发喜帖,二娘把婚礼当作什么?就算上吊,也要让人喘口气啊!
“小姐!”绣儿在奴仆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一路小跑步,来到她的身边,“小姐,怎么办才好?”明明小姐的感情刚刚定下,现在又来这么一件事,小姐的命怎么这么苦?
温芯芮摇摇头,“绣儿,你别急,让我好好的想一想。”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自己都心乱了,哪里想得出招数应对?
然而温芯芮和绣儿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温二夫人就派人把温芯芮的院子大门锁上了,甚至强行带走绣儿,留下三个温二夫人信任的丫鬟看着她。
这下不管温芯芮想到什么方法,都没办法实施了,她的生活完全被监视,要不是宋芊芊突然造访,她真的会被逼疯。
“温小姐,好久不见。”宋芊芊客气的打招呼。
“宋小姐,请坐。”温芯芮看着丫鬟帮两人倒了茶后,自动站在一旁,看似随时准备服侍她们,实则是要聆听她们的谈话。
宋芊芊带点妩媚的眼睛扫视三个丫鬟,啜了口茶,突然啐道:“呸!这是温府的待客之道吗?竟然用如此劣质的茶叶。”她娇生惯养,生活所需都极为奢侈,一般的茶叶还真入不了她的口。
“宋小姐,真是抱歉。”温芯芮急急的说。
“好妹妹,没你的事。你,对,就是你,把这壶茶换了,什么破东西?也好意思摆上来!你,还有你,我现在要吃悦兴竹心的茶点,快去拿来。看什么?还不去?”
三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动。
“怎么?还怕我把你们家小姐吃了吗?如果你们跑快点,兴许还能听到我们说什么。可是你们不听我的,小心芊芊丝绸庄断了你们温二夫人的生意。”
那三个丫鬟也是伶俐的人,只得立刻走开,然而出去时,还不忘把院子的大门锁上。
温芯芮没有怪罪宋芊芊喧宾夺主,苦笑的说:“让宋姊姊看笑话了。”
“妹妹就是性子软,这些丫鬟,有时候要好好的教训。”
“宋姊姊,你此次来,所为何事?”温芯芮无心与她谈论家里的这些事。
“啊!我想跟同生客栈做个生意,掌柜说没有主子做主,他不敢擅自答应,你瞧,两个主子,一个远在京城,我何必舍近求远呢?”宋芊芊眨了眨眼。
“我现在又能做什么主呢?”温芯芮惨然一笑,“宋姊姊,你还是等他回来跟他说吧!”
“这可不行,霍公子去了京城,哪还有时间管我的事情?好妹妹,你先松个口,这生意不就好做些吗?”
温芯芮没其他办法,只好听宋芊芊把话说完。
两人谈了一个时辰之久,前半部分是谈生意等私密的事情,后来等那三个丫鬟回来,宋芊芊又拉着温芯芮闲扯了些市井流言,乡间趣事,直到把她逗出笑容,才施施然离开。
走时,她腰间多了一件东西,却是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
第9章(2)
这一个月过得既漫长又迅速,转眼已经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