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禄摇摇头,“想这宰相房玄龄,糟糠之妻不可弃,得妻似友,朕看了有些钦羡。”
“万岁爷为天帝嫡子,尊贵显耀,后宫佳丽三千人,红粉知己不可胜数。
“你在指贵朕不满足是吗?”
“小秀子不敢!”万分惊恐,小秀子连忙跪下。
“算了!朕没有不悦。我是该满足了!”难哦!人的是无穷止尽的,怕这是奢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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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风习习,盈于累万的姥紫千红,纷至杳来的有身着华服的官人,也有穿着宫服的仆人。
此时台上赵昭仪琴声挣棕,御风而行的指法使音韵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众人如痴如醉的不知是琴音还是人,但不管如何,这总让皇上满足了虚荣感。
待她欠身下了台,皇上柑掌赏赐,羡煞多少红粉佳人。
瑷媛颤巍巍的步上台,不习惯多人的注目让她有些怯场。
表演了一曲出塞曲,嘹亮酌嗓音渐渐平了慌乱的心,她遐想着塞外马肥草丰,无边无际的天空与绿地成了一个帐蓬……终究,随着音收,这都只是梦而已。
退下了台,收起赏赐,她也成了计较所得赏赐是好是坏的“佳丽”之一。
当然,十五岁的小女儿身态,怎么也比不上赵昭仪的成熟美艳,赵昭仪拥着南洋珠,含情脉脉的等着皇上偶然的回首,这就是她的镜子似的。
等下一轮表演时,皇上心血来潮,开口就吟:“漂流湖海,弥汤激浪洗婬潮。若有人对得出来,朕定大有赏赐。”
底下的人交头接耳,始终没人站出来吟对。
“朕的后宫众佳人,堪称琴棋书画皆为一绝,怎么,难道没有人对得出来?赵昭仪,你呢?”就见赵昭仪嗫嚅半天,始终不发一言。
“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清亮之声的吟对,字字扎实,且暗示着空闺寂寞,敏捷的思绪与巧思让人不由得赞叹。
冷瑷嫒直到随口吐出才发现自个儿不小心说溜嘴。
“你是……”小秀子尽职的倾前提醒,“冷昭仪!嗯,不错!对得极好。朕就赐你一箱珠宝,可好?”
“谢皇上恩典。”能说不好吗?冷瑷嫒有些哀怨,她入宫也个把月了,皇上宠召一夜,居然连她姓啥都说不出。
袅袅身形,李禄的心动荡了下,嘱咐小秀子下去准备,他今晚想摘这朵空谷幽兰。
是夜,瑷嫒再度躺在龙床上。
为什么又是她?那晚的恶魇至今想到犹然心悸,那种亲密的行为在她跟中是罪过,或许年纪尚轻不懂情事,但撕裂般的疼痛——颤着身子,满身的污秽,像只母牛似的让人评头论足。
待一行侍女离去,瑷嫒捉过锦被盖在身上,紧紧的圈在胸前,籍此隐住不断发抖的双臂。
她听见足音,及太监的喊话:“皇上来了!”
她阖着眼,一副舍身取义的模样。
李禄站在床头看她,密而卷的眼睫不停抖动,他轻轻扯开她握紧的被子。
看着渐渐的身子,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朕在远处见你,实在是朕的疏忽,你——好美!”轻抚过她的脸,凉凉的手引来她的惊呼,“有如朝霞,艳射不能正视。张开眼看朕!”
“臣妾不敢。”
“朕说张开就是张开。”
冷瑷媛半敛眼,怯怯的看向他。没有被他的俊逸所迷惑,他强迫的手腕力只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李禄近身想一亲芳泽,却让冷瑗媛闪过,有点不悦,就算惹得他难得的心动,也没人能忽视他,发狠的咬了她肩头一记。
冷暧嫒失声尖叫,那晚的记忆如潮水涌进,身子起了痉挛,反胃促使她干嗯几声后,一堆秽物就吐在皇上的衣服上,那酸气含着食物的味道。
李禄气红了眼,“该死的,服侍朕就这么恶心吗?来人啊!”
杂杳的脚步声传进,小秀子对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
“奴才,还在看什么,不赶快帮朕更衣!”
“是。”小秀子帮万岁爷更衣时,还不时听见万岁爷的怒骂。要人将冷昭仪带下去,并暴怒之下,要她搬离永里巷,就算绝美如仙,冒犯了圣颜,依旧得接受惩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早,整个永里巷闹哄哄,大家赶来看戏似的,指指点点。
“皇上好不容易的恩典,居然搞砸,真是笨蛋……”
“听说她吐了秽物在皇上身上,真脏……”
赵昭仪一脸春风,听说皇上遣了冷昭仪后,马上临幸赵昭仪,看来赵昭仪真的受宠。
“绿儿,我今儿个心情不错,如果你愿意服侍我,我可以找总管帮你调来。”
绿儿瞧瞧小姐,小姐被打入冷宫,跟着她铁定没办法仆以主贵,若是跟了赵千金,她向来娇生惯养,手下的人犯错动辄鞭打,轻则少顿饭食。
“绿儿,若是你想跟谁,就跟总管说吧!你手脚俐落,跟着我大材小用。”人往高处爬,她见过太多的人情世故。
“小姐,你别这么说,绿儿进宫就服侍您,一日为主,终生是主。”
冷瑷嫒泪水盈眶,何时含金汤匙出生的她要求下人来同情,罢了,罢了。
“就随便你吧!”拿过收拾好的包袱,她今后的家是东郊,有一大片镜湖的地方,听说那儿是冷宫的所在,想不到她第一次进宫闯进的土地竟是冷宫所拥有。
听说厉年来不少侍妾耐不住寂寞,进而投湖自尽,只求远离度日如年的痛苦,也有妃子跳湖表示清白,难怪那湖好凄凉。
她对那湖总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所以,她选择湖边的小木屋,卷起衣袖,她不顾绿儿的阻止,拿着鸡毛掸子扫着灰尘。
“小姐,这样不好吧!您千金之躯。”
“别叫我小姐了,我比你小一个月,以后就叫我瑷媛吧!”真新鲜,从不曾动手做活,突然,被灰尘呛到,咳了几声,连忙用衣抽遮掩”
“这不好,小姐好说也是小姐啊!当心小心点。”看着小姐爬上短了一截脚的椅子,晃动的身形令她的心差点跳出来。
“算了!反正你叫什么就随你吧!但这儿以后也是我的家,出一分力是应该的,何况,从今尔后我也不是什么千金之身,弃妇就是弃妇。”
“小姐——”绿儿惊呼,“您别妄自菲薄,其实……”
瑷嫒露齿一笑,“你觉得我像自暴自弃吗?”低下头,“我只是累了,或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生长的家庭情况,但现在你帮我一起打扫,否则太阳下山了,我们今晚就要睡地上。”
捉起仅剩两三撮毛的扫帚给绿儿,绿儿无奈,只好先打扫,否则听说这儿夜露十分重,否则隔天得病可麻烦了。花了两个时辰的劳动,总算把屋里屋外给打扫干净,一些残破缺脚的桌椅也只好等明天一大早整理。
“绿儿,你去冷宫拿咱们的晚膳,剩下的我整理就好了。”
绿儿点点头,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瑷媛将衣裳拿出,收拾进刚才整理完可用来当衣柜的矮橱,过了半晌,她整理差不多时,绿儿也拿着竹篮回来。
绿儿静静的将小菜碟拿出来,大白菜像隔餐的,颜色枯黄得令人怎么也吞不下,一只干瘦的鸡和冷掉的白饭。这可能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糟糕的膳食。
“绿儿,难道就没有好一点的吗?”
“这已经不错了,以前我在厨房帮佣,还吃过剩食。”
是啊!她现在住在冷宫,能奢求什么……但……
“绿儿,你明天一大早就想办法随采买的公公出门,然后回我母亲那儿,告诉她我的情况,她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