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走不了,今后便逃不月兑,她已然有了觉悟,恐怕爱上他,这一爱便会是她的一生一世!
“那我等着,等着你先为我付出一切。”他笑了笑,冷傲中多少夹带了些柔情。
贝起嘴角,她回了个既苦又涩的笑给他。
虽说能为爱的人付出一切也是一种幸福,但是,这样的幸福显然也是不健全的,是缺了另一半的孤独幸福。
“包扎一下吧!”她将心思转移到他的伤口上,不禁伸手触上那道伤口,“痛不痛?血倒是不流了……”
“这伤……”昴天抓下她的柔荑贴在自己脸上,柔声道:“你得用一辈子来赔!”
“这伤……”曹晓突然起了玩心,故意逆他的意,“两天就能结痂,顶多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他撇了撇嘴,不说话,却兀自吻起了她的手心。
她慌忙抽回了手,刚才那感觉就像触电一样,一直从掌心麻到了心尖!
就在她低着头,按捺心中悸动时,他又俯首亲起了她的面颊与唇角,吓得她立即推开他,跑出了门。
也就隔了十秒钟的时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随即,他一身轻松、一脸愉悦地倚靠在墙上。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摆放在走廊与客厅衔接处,唯一一件装饰品轰然落地的声音。
撞得好啊!他真想这么夸她!
看来,他奴役她,确属天意!
价值一千万的古董花瓶,一个女仆至少得花上二十年才能还清吧!
第4章(1)
门铃声急促地响着,曹晓忙擦干双手,走出厨房往玄关跑去。
她以为是昴天又忘了带钥匙,可是拉开大门时,廊前却不见人影,而耳边的电铃声依旧不绝于耳。
她这才意识到是来了陌生人,转而往院门外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双手趴在铁门栏杆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她这边,而他右边两三步的距离,还立着一位二十出头的清新俏佳人,正是她一脸不耐烦地一下又一下狠狠戳按着门铃。
曹晓微微愣了一下,尽避不能预知这两位到访的目的,但心中却隐隐升起股不安来。
当外面的女人看到她时,便朝她疾呼:“开门啊!都快被晒死啦!”
与清新纯净的外表相反,那女人的言行举止意外的轻佻粗俗,一边大幅度地伸腿、抬胳膊,以检查自己有无晒伤,一边开合着大嘴,不停地咒骂天气等等。
曹晓忙伸手按下了院门的解锁键,然后换上鞋子迎了出去。
女人硬扯着小孩稚女敕的胳膊,一路拖拉着走过来。
“你们是?”曹晓皱眉问道,细细打量着他们。
女人的肌肤是呈现半透明的柔女敕白皙,底下的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辨,可见她的年轻与天生丽质;再看那小男孩,五官上与那女人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理了最最清爽的小平头,墨色的眼眸内依然不见神采。
“这件事跟你一个下人说有什么用!”女人拖着孩子,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仅仅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根本不把穿着蓝衣、系着围裙的她放在眼里,“再晒下去的话都要变非洲难民了……”
曹晓转身跟上去,不安地将双手绞在了一起。
这两人,要嘛是姊弟,要嘛是母子,而依照这女人这气势汹汹、颐指气使的架势来看,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拿些饮料来,不要含糖的,会影响身材。”登堂入室之后,女人也只当进了自己家一样随便坐,顺便使唤一下眼前这位里外都透着柔弱气息的小女仆。
曹晓只好匆匆赶往厨房,她的心已经乱了,脑子里更乱,打开冰箱拿取鞭装凉茶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冰箱里散发出的冷气多少缓解了一些焦虑,她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后,严正提醒自己,自己唯一该做的,就是做好身为仆人的本分。
无论这几天昴天对她有多温和可亲,都不能改变他不属于自己的事实!
她无权左右他的身心自由,以前不能,以后也不可能……这是他反覆强调过,她该谨记在心的!
“你这死小孩,干嘛总摆出一副全家死光光的臭脸?真是触霉头!”客厅那头传来女人的咆哮,言词间是女人对男孩不加掩饰的嫌弃厌恶,“倒了八辈子楣才会生下你,害我被整整冷落了三年,这一次,绝对不要再被你拖累了!不然我真的会杀人的!”
曹晓连忙拿着东西走出去,那孩子显然称下上健康,不仅身体瘦小而且神情呆滞,真是可怜,有妈生却没人疼,
她一走近,女人便将矛头转向了她,“太慢了,虽然说是佣人,也要用心做事啊!”
曹晓无话可说,只默默地将两罐凉茶,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女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后顾自喝起了茶,脑袋、眼睛却不肯闲着,左右转动巡视着室内各处。
曹晓将注意力集中到男孩身上,他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又如弃置许久的傀儡女圭女圭一样毫无生气,她体内的母性仿佛被激发出来,上前帮他把凉茶打开,并捧到他面前柔声诱哄道:“口渴了吧?这个很好喝的哦!虽然有一点点苦,但有茉莉花的香味哦!”
男孩无动于衷地继续放空,一旁的女人倒是回过头来,瞪着她,“做你该做的事,别在这边碍事!”气势上来看,这女人俨然成了这家的主人。
“这……这位是……”困惑地看向女人,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女人明明就来历不明,她却任由自己软弱下去,甘居人下!
“以后叫我……叫我彭小姐就好了。”彭慧犹豫且不甘地说道,想自称少女乃女乃,可惜终究没那个胆子,那个男人阴骛暴戾的一面,她并非不曾耳闻,“我们在这里等昴少回来,你去忙你的吧!”
“哦。”曹晓轻应一声,脚步沉重而缓慢地转身回了厨房。
那孩子会是昴天的吗?尽避他们并无相似之处,可是都说男孩长得像母亲,何况孩子还小,所以……还是有可能的吧?
她边洗菜边暗自劝慰自己,也许只是自己多心、多虑了。
扭头看了眼电子钟,她被上面的时间吓了一跳,花了整整一小时,居然才洗了一小把苋菜!
不知不觉便生起了闷气,一半针对软弱无能的自己、一半针对花名在外的昴大少爷,遂痛快地切菜剁菜,不到半个小时就将胡萝卜、黑木耳、玉米、白菜、苋菜统统剁成了不到米粒大小的碎末状,然后淋上橄榄油搅合拌匀,再从冰箱里取出饺子皮,一个个入馅包好,今天晚上的大餐算是基本搞定。
当下了锅的饺子一个接一个浮上汤面时,昴天回来了,迈着佣懒的步伐,习惯性地先往厨房走去,却在经过客厅时,被沙发后面蹦出的女人吓了一大跳,“靠,什么鬼东西?”
他的脸色瞬间由和悦转为困扰,再转为愤怒,这是他的地盘,生人勿进懂不懂啊?
就在彭慧踢到铁板似的脸色难看时,又听昴天对着厨房里的小女仆吼了一声,“这是你的谁?竟然敢随便带人来我家,以为我这里是旅游胜地啊?”
曹晓端着一大盘的素饺疾速步出厨房,只在与他擦身而过时冷淡地回了一句,“她是找昴少爷的。”
言下之意仿佛是说,要吼,吼你自己好了!
盘子既重又烫,放到餐桌上时,竟发出两声格外响亮的碰撞声,害她心脏漏跳好几拍,不过,好在盘子品质很好,并没有碎裂的痕迹,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将手收叠在月复前,毕恭毕敬、不声不响地站着,跟餐厅内的服务生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