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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邻快滚开 第8页

作者:安祖缇

“你是不是偷带电击器?”他指控。

“我才没有咧!”她辩解。

“倒霉的女人身上还会传静电!”

“是从你那传来的吧!”

“再吵我就加收电击费用。”

“啊?哪有这种东西?”这种擅加的名目,可以告上消基会吗?

“帐单拿去!”握着帐单的手往前一伸。

楚翌莘望着刚电了她一下的大手,面露犹疑。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捏住帐单的一角,徐风见状,抓住她的手腕,将帐单塞入她手心,还很故意的两只手将小手紧紧握着不肯放。

楚翌莘惊恐瞪大眼。

“喂……喂喂……”他是不是故意想再电她一次?

抓着那软软的,柔若无骨的小手,他竟不想放了。

“你不会在偷蓄电吧?”她质问。

“什么?”

“不然你干嘛抓着我不放?电击棒没电了吼,所以在偷蓄电,等蓄电完成再电我一次。”马的咧,她根本是绝缘体,电都电不到吧!

他面带恼火的放开。

“六千九,付现,恕不接受信用卡。”

“喔。”她也没信用卡啊。

“你要知道两条命可是无价,今天要不是我救了你们,你就算家财万贯,也救不了自己跟球球,六千九真是他妈的便宜了。”

“我又没说不付。”她扁嘴,“我当然知道六千九救两条命很便宜啊,干嘛一直挂在嘴上啦……”程明培不惜伤害她跟球球,就是要她所有财产,相比之下,这六千九根本微不足道。

想到程明培,胸口又是一阵疼,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流下。

“你他妈的干嘛又哭?”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害她哭了的。

“我只是难过……”她低首,掌心抵着泪眼,“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会那样……”

“我们先出去,你这样哭人家会以为是我害你哭的,到时我平白受冤,要收你冤枉好人费。”这个人开口闭口都是钱,他根本是铁公鸡、铁算盘吧?

他一定非常枢门。

“球球,姐姐先出去,晚点再来看你。”纤指插进笼缝中,碰了碰球球的小脚掌。

昏睡中的球球毫无动静。

她叹息了声,走在他前头。

纤细身子微微往前倾,像是承担了无数苦难,将所有的哀伤与悲恸一肩扛起,却没有人为她分担。

徐风紧抿着双唇,双手插入外套口袋,默默跟着走出宠物医院。

路口就有家咖啡馆,目前营业中。

“我请你喝咖啡……你吃晚饭了吗?还是我请你吃饭,谢谢你相救。”楚翌莘指着咖啡馆抬头问。

“我说了我有收钱的,没有人情这回事。”他可不想听到她开口闭口谢谢来谢谢去的。

“救命之恩大过天,六千九另外算。”

嘴上说是要谢他的恩情,事实上是她逃避着不想回家。

她很习惯自己一个人独居,也习惯很少跟人说话,但在身心受创的这个时候,她竟无法忍受独处了,尤其球球不在,她一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就算是贱嘴的他可能又会将她惹毛,但都胜过一个人独处在曾发生过事情的屋子里。她上前,自动门开启。

她回身望向他,以眼神征询。

又圆又大的水阵透着楚楚可怜的气息,纤细的肩需要一点点的支撑力。

她很坚强,但这个时侯她渴望有一个人能扶她一把,只要一下就好,让她过了这个难熬的点,又可以挺起胸膛。

他看穿了她。

在思考之前,脚已往前迈。

“吃就吃。”他率先走进咖啡馆。

在背后的她,感激的眼眶微热。

咖啡馆内亦卖有简餐,徐风点了一客牛肉炖饭,楚翌莘没心情吃,只点了杯咖啡。

“我想请问,你怎么看出明培他……”她抿了下唇,斟酌字句,“看出他另有所图?”他曾经叮咛她要懂得防范,那时她还不知他的用心良苦,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且明显就是针对程明培,还让她对他一度非常厌恶。

怎知,他说的竟是对的!

徐风喝了口水后才道:“他不前两天送你回家?在大门口,我刚好也回来,因为看到是你跟你男朋友,所以多看了两眼。他跟你搂搂抱抱,十八相送时,你看不到他的脸,那时他的表情就变了。”

“变怎样?”

“如果他是绿巨人浩克的话,他一定恨不得把你掐碎吧。”楚翌莘闻言,小脸苍白,热泪在眼眶打转。

“不准哭喔,我跟你讲。”徐风威胁,“你哭了我的场面会很难堪,等一下被误会怎么办?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我可没那么倒楣。”这咖啡馆就开在住家附近,虽说客人不多,但随便挑一个望过去就有可能是邻居或熟识,就怕哪个没长眼的跑来说些五四三。

当警车停在公寓前,大阵仗的冲上楼,将尚昏迷中的程明培带走,惊动了整问公寓。

他一回来,就被围在三楼平台上好奇打探的邻居给包围起来,七嘴八舌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全回以三个字一一“不知道!”

“别问我!”

说人八卦可不是他的专业。

可他不说八卦,不代表邻居不会说八卦。

邻居聊起了楚翌莘的事,他因而晓得楚翌莘从小就在这间公寓出生、长大,七岁那年,全家外出游玩时在高速公路发生了场车祸,被个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撞伤的。

那场车祸,造成她父母双亡,而她也受了重伤,伤出院之后,就被舅舅接走,满二十后才把租出去的房子收回来,独居在此。

她念的是音乐系,主修小提琴,毕业之后就在家里开起小提琴教室,一对一指导,公寓里头有个八岁女孩也是她的学生。

她学生收得并不多,大概只有三、五个,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只有倒垃圾时才见得到人。

她的挂号包裹特别多,都是送货员直接送上来,据悉,她所有的生活用品包括食物都是在网路上购买的。

她一人独居,陪伴她的只有一条狗,除了小提琴课的学生,没见过什么人来探望她。

邻居说着这些事时,语气多有感叹,一个长得漯漯亮亮的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却跟退休的老人家一样,窝居在家,恐怕是因为从小失去双亲,又在亲戚家过得不好的阴影所造成的孤僻性子。

听完八卦的徐风想,这女人也太悲情了吧,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失了娘,男朋友又是恶狼,不过好在她是逢凶化吉的命格,才会屡屡化险为夷.

“我知道……”楚翌莘用力抹着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我……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徐风无奈抽了一把纸巾给她。

“随便你了。”

她哭她的,那他吃他的总行了吧。

再抬眼见她哭得双肩颤抖,却努力的不发出任何哭声来,纤弱的肩膀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饼多的伤痛。

她不过是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啊。

一股莫名而来的心疼拧紧他的心。

他几乎是未经任何思考的起身坐来她身边的藤编椅子,大手扣上纤肩,手指轻拍了数下。

第4章(2)

她抬首,另一只大手扣上她的后脑杓。

“你可以哭出来,”他微耸了下肩,“有什么难为情的我替你扛。”她似受到指引般,不自觉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这动作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但他很快的就释然。

甭独的她此时此刻需要的是一个最安心的依靠,当心安时,才能尽情发泄伤痛的情绪。

当楚翌莘触及温暖的胸怀时,情绪更为崩溃,再也无法压抑哭声。

咖啡馆内的客人与服务生诧异的纷纷转过头来,朝他们投射好奇的视线,徐风尴尬的一笑,露出请他们多包涵的无奈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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