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你很喜欢他的样子。”
钱莫忧呆住一秒,然后大叫出声:“你疯了喔!那你得先弄瞎我的眼,我才演得出来。他那么阴沉古怪,我都觉得他的品牌名字应该改名叫吸血男爵才对,怎么可能表现出很喜欢他的样子。”
“我是想说,你如果表现得很倾慕于他,他很快地就会觉得你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况且,他一看就是不喜欢别人缠在他身边,你只要想办法打破他的生物距离,他一讨厌,还不急着把你往外推吗?”钱莫愁说。
钱莫忧完全被折服,朝着一脸正经的妹妹竖起大拇指,摇头晃脑地说:“你好有创意,这一招我真的就想不出来。我现在只怕我演不好。”
“你难道不想一劳永逸地摆月兑他吗?”钱莫愁用催眠式的声音说,心里其实很想笑。
“想!”钱莫忧一拍大腿,义无反顾地以宣誓的口吻说道:“我会认真演出的。”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了,我要出门约会去了喔。”
钱莫愁看了一眼时钟,抓起她的笔电,朝姊姊一挥手。
“约会干嘛还带笔电?”钱莫忧不解地问。
“他工作时,我也可以在一旁工作。”
“他做什么的?”
“我今天晚上会记得问他。”
钱莫忧作出中枪受伤的表情,整个人在地板上滚了一圈。
钱莫愁笑着走出大门,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了。
都想跟他一起去美国了,却连他在做什么还不知道--当真是被爱冲昏了头吧。
第8章(1)
稍晚,钱莫愁坐在关德雷饭店房间的双人沙发里,肩上披着他为她覆上的薄毯、手边摆着他替她泡的伯爵茶、膝上抱着笔电,“奋笔疾书”着她的故事。
关德雷则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电脑开着,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钱莫愁偶尔抬头看他,他都像入无人之境地沉浸在公事里。
她觉得他工作时很性感,所以经常写着写着,就把她笔下的男主角写成他的翻版,明明笔下的吸血鬼因为生理现象已停止,连理发都不用,偏偏她就会写成和关德雷一样,总是早上才刮了胡子,到了晚上便冒出无数胡渣来扎人皮肤的状况。
他说他之前留着盖住半张脸的大胡子,就是因为懒得一天刮两次胡子费事。
只是一想到他留着大胡子的脸庞,她便忍不住想笑--下回一定要逼他拿张照片来看看。
钱莫愁咬着唇偷笑,决定关掉笔电收工。
抬眼看他,他仍然在电话中。她很努力想听听他在说什么,但她的英文程度不及念外文系的姊姊一半好,听了几句,就有昏昏欲睡之感。
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到厨房去找点东西来吃。
她一跃起身,光着脚丫踩着走道的长毛地毯,溜进厨房。
开了橱柜,眼睛大亮地发现里头竟摆了十来种的各国泡面,当下见猎心喜。这间饭店真是上道啊!
工作到三更半夜时,泡面是她最好的朋友。经年下来,她甚至发明了十多种泡面创意料理,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食材可以让她发挥一番。
泰式海鲜绿咖哩、日式大骨、韩氏泡菜--今晚要来哪一种?
“抱歉。”关德雷的大掌钳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竟然把你叫过来陪我办公。”
她的后背陷在他温暖的胸膛,小手自然地环住他抱着她的手臂,粉唇微微地上扬着。“看在泡面的分上,我原谅你。”
他将下颚埋在她的颈间,深吸了口她肌肤上的淡香,唇便随之欺压而上这一方太让人心动的柔软。
她被他旋过身子,吻住了唇。缠绵的激情蚀软了骨,让她只得伸手揽住他的颈子,娇声低喘着。
他望着她柔弱的女儿态,不由得更加深了吻、大掌放肆地在她身上抚揉出更多的销魂。任她失了神,在他的唇下指尖动情地拱起身子。
她忍住一声低吟,恍惚中感觉到今晚会发生更多的亲密。
她并不想抗拒,只是没有经验,心难免慌。长睫一掀,怯怯地揪住他的衣襟,慌乱中找了个话题。
“等等,你究竟在做什么工作?我和我姊都想知道。”她问,雪白肌上染着羞怯的樱花淡粉。
他为她的小女儿娇态而眸光加深,却也注意到她轻颤的不安,于是松开了手,拖了把椅子坐下,将她抱在腿上,却没让她离开。
“总算想到要对我好奇了?怕我从事为非作歹的行业?”关德雷心疼地抚过她被他胡渣刺出的微红粉肤。
“除非你是杀人魔王,否则应该没什么职业可以吓到我。所以,没什么好问的。”她偎在他的臂弯里,呼吸着他身上混合松香与淡淡麝香的男性气息。
“我做广告。”
“跟我姊一样耶。”她有些意外地惊呼出声。“你想必做得很好,才能住在这样的饭店。”
“我有自己的广告公司。”
“很大喔?”她认真地问。
“很大很大。”他更认真地答。
她睨他一眼,眸光似水地轻笑出声,那笑意如花轻绽,引得他再度用唇撷取。
“慢……”她把手挡在唇上,不许他再干扰。“你既事业有成,怎么有空来台湾这么久?还跟我耗了这么长时间?”
“你不在我身边时,我一天当两天用,一天工作十四小时。”他指尖探入她的发丝,将她按在胸前,呵护地搂着。“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没了。”她一耸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傻女人,这样很容易被骗。”关德雷咬她的鼻子,引得她低笑出声。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喽。”她笑着左闪右躲着他老是让人又痛又痒的吻,偏偏不敌他的攻势,一阵纠缠之后,她整个人笑倒在身后餐桌上。
关德雷望着她因为笑意而染红的双颊、他的眼眸染上一层的光。
“那你的命便归我了。”关德雷嗄声说道。
他意味深长的眸光盯得她心慌,侧身想坐起。
他用单掌扣住她的双手置于她的头顶,强健身躯覆上她的柔软。
“我的。”他的唇开始落在她的额间、鼻尖、唇上,继而滑至她狂跳的颈动脉。“都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她挣扎着想挣月兑他的掌握,得到的却是一个能融化她所有抗拒的吻。
原来她不是寡情、不是不贪欢、只是没遇着能点燃她的人。
她低喘出声,感觉他扯去她的衬衫钮扣,而她根本无力阻止。
“你是我的。”他黑黝的眼神闪过一道纯粹雄性的占有光芒,大掌抚过她,引来她一阵咬唇闷哼。
钱莫愁矛盾地发现自己既想被他占领,却也想要逃开。心慌意乱之间,她轻抽回被他压制的手腕,捧着他的脸说道--
“我姊说要等你下次回台湾之后,再和你碰面。那时,她才愿意承认我们是一对。”
“是想考验我们的长距离恋爱可以维持多久?”他说。
“我爸妈各自再婚了,我最亲近的人是我姊姊,她会担心也是正常的。”她揽着他的颈子,轻声说。
“她不够担心你,否则就不该让你羊入虎口。”他俯低身子,让两人身子再没有任何距离。
她身子一阵轻颤,指尖不由得刺入他的臂膀里。
“我明天回美国把合约谈妥之后,就回来见你姊姊,顺便带你一块儿回去。再也不许你离开我身边。”他咬着她的唇,大掌滑下她的身子,扯去她所有的衣衫,让她无助地果身在他身下,在他的指尖下化成一滩春水。“说‘好’。”
她喉头一干,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由着这个神态稳重的男人用着狂烈的眼神和逼人发疯的长指亲密地在她身上诉说着他对她的眷恋。